第37章 037章:天蓬斩邪箓,董源昌还活着!【求追读】
- 授箓登真,从天蓬门人开始
- 巫沧修
- 2044字
- 2025-05-05 23:51:26
再次回到桂花巷时,已四更天了。
夜色不再朦胧,天边也隐约泛起了一抹鱼肚白。
纪长瑄前脚刚进家门。
后脚桂花巷就来了七八位差役,径直去了刘屠户家中。
尽管来时许知县有所交代,大家也知道刘屠户一家死的凄惨,可真望见那血糊糊,白渗渗的人皮时,那些差役还是吓得怵目一惊。
心理承受差些的,直接当场就吐了起来。
好在有几位定力还算不错,强忍着身心的不适,把那人皮用口袋给装了起来。
要不然。
一旦被附近居民发现,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到时县里又免不了一场安抚。
而且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
……
今夜纪长瑄可谓是奔波了一整晚。
回来时,既饥肠辘辘,又疲惫不堪。
明明很困了,但他就是睡不着!
于是,他干脆焚香三柱,敬拜北帝,画起符来。
却见,纪长瑄拿起案前的毛笔,一蘸砚上黑墨,就手腕翻转,在黄麻纸上笔走龙蛇。
此刻他下笔早已没了往日的徐徐散漫,而是迅疾如风,起笔若苍松垂崖,运笔如飞蛟惊涛。
朱砂随锋尾渗开,在纸上掠出细芒的线条!
纪长瑄把心中那种激愤忿恨之情,早已融入笔尖。
他符头一成,笔锋一转,如剑劈华山,顷刻间就把符胆画成了。
这一笔是连贯而下,浑然没了先前的规整,但却锋芒毕露,杀意腾腾!
正贴合北帝派当中武符的刑罚诛煞,苛律森然之意!
起威慑肃严之用!
这一刻。
纪长瑄突然想起了唐朝那位书法大家颜真卿!
他为了悼念在安史之乱中殉国的侄子,于心情极度悲愤之下,所作的一篇《祭侄文稿》。
这《祭侄文稿》乃是天下第二行书!
虽笔墨工拙,但气势磅礴,纵笔豪放,让人看了却觉雄奇横生,峻涩逸动!
纪长瑄虽然没有颜真卿那般书法造诣。
可此刻,情感之沉郁和当日的颜真卿没什么区别!
符身渐成,纪长瑄最后一笔,落于“符胆”之上,几乎力透纸张。
接着,他神情一凛,左手掐诀,右手以指为笔,于虚空之中勾画天蓬箓法,倏地低喝“敕令”一声。
旋即,纸张之上,赤芒一闪,笔墨勾勒出的纹路突然活过来般,灵性乍起,引得屋里无端生风!
“这天蓬斩邪箓成了!”
自从纪长瑄把《阴符经》修到了抱元守一的境界,他体内法力愈加醇厚了。
得益于今晚心境的蜕变,他灵台清明澄透。
适才他画这天蓬斩邪箓时,冥冥之中似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来自琼霄云台之上,在注视着他。
天蓬斩邪箓是真正的天蓬杀伐拔孽之术!
若用者心思不纯,哪怕道行足够,也会在运笔过程之中,觉得头痛胸闷。
稍有差池,就是符毁人伤,去寿染难。
这就是北帝律的严苛之处。
法不轻传,有过必惩!
纪长瑄觉得若赫岐山真的拿苒儿来胁迫自己交出《舆山指迷赋》,他到时若交不出,以赫岐山目前这癫狂暴戾的状态,说不定直接当场撕票!
为了以防万一,他决定要弄一本假的《舆山指迷赋》来糊弄他。
这般想着。
纪长瑄把前世在鹰冲观背的《度人经》里面的片段给拎出来些,瞎编乱造,错序颠倒,借此写一本假的《舆山指迷赋》。
他下笔很快。
半个时辰不到,就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多字。
写好之后,纪长瑄又把那【天蓬斩邪箓】给藏在了他编的《舆山指迷赋》里。
到时自己只需掐诀念咒,这【天蓬斩邪箓】自会大展神威,定能让赫岐山吃个苦头!
“不知道我这份礼物,赫岐山会不会喜欢?”
纪长瑄心中默默算计。
他并不觉得自己阴险,对付赫岐山这种恶人,就该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这时。
屋外,忽有一道沉浑气息,由远及近,朝这边而来。
纪长瑄刚一察觉,就放下了戒备。
来人,正是高半仙!
“高前辈怎么来了?”
纪长瑄走出房门,望见晨曦下,一身鹤氅的高半仙。
“诶,事已至此,老朽不得不现身。”
“想不到我那师弟为夺《舆山指迷赋》,竟干出了这般人神共愤之事,其行径比妖孽更甚,真是有辱师门,罪该万死!”
高半仙一脸沉重道。
纪长瑄顿了顿,不想再谈及那些伤心事,而是开门见山问道:
“所以……高前辈来此,也是为了对付他?”
昨夜曹监台说过,是有人到府里报案。
他和郑参卫才来到了这庐远县。
其实,那个时候纪长瑄就已经猜出了是高前辈所为。
但碍于他上次的承诺,并没有跟曹监台透露什么。
“不错。”
高半仙点了点头。
可旋即,又开口道:
“但我不能在崇昭司面前露面。”
纪长瑄眉头一蹙:
“那前辈要怎么帮?”
谁知,这时高半仙闻言,却意有所指笑了笑:
“我不在牯隐山,但有一个人却在。”
“那是谁?”
纪长瑄话音刚落。
就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他愕然抬头望着高半仙:
“等等!”
“难道——他还活着?”
纪长瑄想说的就是董源昌!
因为,硬要说牯隐山有个人在,除了那位死人!
纪长瑄想不出旁人了!
其实,纪长瑄一开始就没搞明白。
为什么高半仙给董源昌老子看的阴宅,他自个儿却先住了进去?
原来这竟是高半仙的一步棋!
“没错,董源昌是还活着!”
高半仙神色复杂承认道。
说着,他轻叹一声,那声叹息来的很慢,就跟沉在井底的气泡过了半响才浮上来。
同一时间。
他坦露襟怀,与纪长瑄缓缓说道:
“其实,我和董老爷早在九年之前就认识,当时他有一位妾室病了,到处找郎中都看不好,最后万般无奈之下他找到了我。”
“也就是我去瞧病时,才发觉董府的不寻常,因为他妾室染的病是一种血尸病,这种病只有常年倒斗的人身上出现过。”
“可董老爷的妾室是个娇滴滴的娘子,怎会得此怪病,事后我才明白,她之所以得病,是不幸和董缙豢养的地宝接触过才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