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比赛后,格兰芬多球队开始产生了焦虑的情绪。
查理的实习申请虽然被罗马尼亚的火龙保护区接受了,但他还得在学年末的N.E.W.T.终极巫师考试上拿到不错的成绩,学期过半,他不得不开始抓紧复习那些不擅长的科目。
代理队长伍德被托以大任,原本作为休息日的周末被他拿来做队伍间的配合训练。
距离他们的下一场比赛其实还有四个月,其他队员虽然不满休闲时间被占用,但为了夺冠还是咬牙同意了这项计划。
安吉利娜和韦斯莱双子决定在训练的时候也要全力以赴,尤其是帮伍德训练守门技术的时候,他们甚至建议伍德给自己戴上一个斯莱特林学院风格的头套,这样他们的心理负担也会小一些,就连一向温柔的艾丽娅都默默赞同了这个主意。
不过至少这周,伍德他们的训练计划和塞伦暂时没有关系,因为他被斯内普“征调”走了。
霍格沃茨的某个地下实验室,和上次塞伦来时不同,这里的环境变得干净利落多了,原先挂在墙上的翅膀、树根和奇怪的肢体全都不见了,只剩一个试验台和在它周围摆放的各种仪器。
可能是斯内普将那些这次用不上的东西收了起来,但塞伦猜测上次斯内普是故意把房间搞得阴森恐怖,目的是为了吓唬小孩,后来见没有得逞就又将实验室恢复了原样。
此时,两个身影围绕着一只蜥蜴开始了他们新一轮的争辩。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了,塞尔温,你的方案会对魔药造成影响,我介绍魔药的时候你真的有认真听吗?还是那被芨芨草塞满的脑子根本没记住。”
“或许你应该改良一些你的魔药,教授,把两耳草换成别的再试试能不能行。”
“哦?你是认为你的学识已经超越过我,一位魔药大师?所以开始擅自给我的配方做改动?!你的脑子里正在煮着一锅废汤吗?还不明白吗?两耳草的双生特性在魔药中缺一不可,如果你还不理解,现在,立刻去图书馆找一本《双生草药协同效应研究》好好看看!”
“不必了,教授,图书馆距离这里太远了,我相信你在魔药方面的判断,也请你仔细考虑一下修改一道魔咒究竟有多难,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
像这样的争吵已经发生过很多次了,一旦实验正式开始,斯内普就像换了一个人。
如果说平时的斯内普是一条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冷不丁就趁你虚弱的时候注上一口毒液,那进入实验状态的就是一条立起来的如尼纹蛇,三只脑袋都充满了强烈的进攻性,但好在思维模式也和如尼纹蛇一样,不是一味的否定别人。
虽然塞伦和斯内普的争吵很激烈,有时候还会带上人身攻击,但他们往往会在发现对方漏洞的同时寻找弥补手段,所以在被诅咒独角兽的重塑上,他们很快就有了一个完整的方案:
先用逆转魔咒将诅咒回退到刚被施放的阶段,接着再用特定的重塑咒将改造后的诅咒在蜥蜴身上重新施放。
今晚就是最后调整后的测试环节。
将银鬃蜥蜴放置在一个刻有如尼文银阵的盘子上,斯内普将配置好的魔药倒入了它的嘴里。
室内的灯光被熄灭,黑暗如潮水般涌来,一颗散发着幽光的光球静静悬浮在半空,让整个重塑仪式蒙上一层既神圣又诡谲的面纱。
斯内普的魔杖在空中划过,空中的光球四散的光芒开始逐渐内敛,最后收缩凝聚成了一个浑圆的白色实体。
人造月亮的成型预示着重塑正式开始,现在只待魔药开始展现它的效力。
银鬃蜥蜴的胸腹部突然剧烈鼓动了一下,塞伦见状立刻将月光下采集的曼德拉草叶放入它的嘴里,如尼文银阵在斯内普魔力的注入下开始发出微光,逆转魔咒开始发挥它作用。
在银鬃蜥蜴看不见的皮肤下,原本遍及全身的腐蚀血脉向着心脏的位置收缩,这导致了蜥蜴的胸腹高高鼓起,身体的其他部位却像是被抽干了一样瘪了下去,银鬃蜥蜴的气息开始变得微弱,此时如果切开它的尾巴就会发现除了骨头以外,里面的脉络血肉几乎都消失了。
凤凰的眼泪顺着蜥蜴被掰开的嘴角滴入,不死鸟的眼泪具有极强的治疗功效,它的作用是确保银鬃蜥蜴在逆转诅咒的过程中不会暴毙。
干瘪的症状并没有好转,但生命消逝的征兆却停了下来。
塞伦手里握着葡萄藤魔杖,他目光凝视着银鬃蜥蜴的躯体,却没有急着施放重塑咒。
“你还在等什么?”
斯内普抬头不解地看了一眼看着迟迟未动手塞伦,在他们面前银鬃蜥蜴除了因汇聚了全身的血脉而鼓起的胸腹,其他的地方上下两张皮肤都吸附在了一起,原本饱满的尾巴此时薄的像一张纸。
“别急。”
魔杖被塞伦举起瞄准腐化血脉汇聚的中心点,那块地方此时黑得像是一滴浓墨,但他还在等,他需要在‘维塔之噬’逆转到起点再被施出的那一瞬间施放重塑咒。
“凤凰的眼泪只有一滴。”
斯内普冷冷的话语传来,塞伦知道他的意思,如果没能在眼泪失效之前转入一下阶段,他们之前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但眼下并不是最佳的时机,如尼文银阵的光芒还在闪耀,逆转魔咒还在继续,如果想要达到重塑的最佳效果,唯一的难度就是把握‘患者’的生命体征,银鬃蜥蜴可能会扛不到逆转魔咒结束。
‘如果有时间转换器就好了,短时间的回溯用来做实验再合适不过了。’
塞伦还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魔力通过魔杖缓缓探出,此时他在施放重塑咒前施放了一道无声咒。
‘生灵显迹。’
试验台附近的生命被纳入他的感知,在他对面,斯内普的生命就像一份冷焰,冰冷地灼烧着黑暗,而试验台上银鬃蜥蜴就像火柴上将熄的火苗,但凤凰的眼泪将它死死地锁在了木棍的最后一段。
如尼文银阵开始熄灭,逆转魔咒停止,下一刻蜥蜴胸腹的浓墨即将再度扩散成绿网,时机就在此时。
“现在。”
在斯内普的大喊声中,塞伦以极快的速度念出了重塑咒。
“命源归返!”
诅咒开始向着另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转变,在魔咒开始再次将魔力转变为另一种未知物质的时候,无需提醒,斯内普快速掏出他准备好的最后一瓶魔药并将它倒入了蜥蜴嘴里。
低沉的咒语声从斯内普的嘴里缓缓道出,刚灌入的魔药在他魔杖的引导下开始与不稳定的魔咒结合,魔力再塑,魔咒开始朝着另个方向进化。
魔药中双耳草的双生的特性开始起作用,在另一种代表双重性的双角兽的角的协同作用下,银鬃蜥蜴的本源开始接纳原本不属于它的命脉。
但现在还差最后一步。
“教授?”
这次是塞伦发出了疑惑,面对斯内普漠然的回视,他瞪着眼睛小鸡啄米一样快速点着头,好像在说‘离成功过就差一步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收回目光,不想再看塞伦一眼,斯内普伸出左手,然后用魔杖在自己掌心划了一下,鲜血从手掌边缘滴入蜥蜴张开的嘴巴。
本来这道程序谁来都一样,但塞伦以自己怕疼拒绝了,斯内普只能自己亲自来。
拒绝了塞伦递过来的羊皮纸,斯内普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了些粉末在伤口,在白鲜香精的帮助下伤口的流血马上就停了下来。
重塑仪式完成,两人互相对视一眼,然后同时低头凝视着身体逐渐恢复饱满的银鬃蜥蜴静待着结果。
红色血脉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丝毫不见一点代表腐化的污染,从这点来看,这次重塑堪称完美。
......
“时机掌握的不错。”
片刻后,斯内普头也不抬地从嘴里中挤出了这句话。
“你也是,教授。”
塞伦欣然回应了同样的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