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道具师阿苗:喵?(求追读)

“啊?”

惠樱红短暂停滞了思考,这是什么荒诞的要求?

她愣愣地咬住染血的手帕,宽松的衬衣露出半抹香肩,眼神中流露出清澈的愚蠢,似乎在说——

然后呢?

卢同眉头微微一皱,这衬衫有些白了,和剧情格格不入。他托着下巴略微沉思,拇指沾上血浆,在惠樱红的腰间轻轻一按。

“嗯~”

冷不丁地来了一下,按得惠樱红腰肢软了几分,鼻间轻轻哼了一声。她用眼尾扫了扫卢同,稚嫩的脸上又飞起两片红霞。

张鑫岩好似发现了新大陆,对着凑热闹的沈巍伸出食指,眼疾手快地对着同一个地方按了下去。

沈巍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啊——”

朱圆圆左右看了一眼,对着自己的腰戳了一下,没感觉。看着沈巍捂着肚子嚎叫,朱圆圆拧着鼻子眨了眨眼,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

小小年纪,怎么就肾虚了?

大概是沈巍反应太大,围观的剧组人员都戳了戳腰间。

有的鬼哭狼嚎,有的面无表情。

朱圆圆看着群魔乱舞的这一幕,悄悄往沈巍身边靠了靠。趁人不备,她伸出食指,也来了一下。

“啊哦哦——”

“好了,别闹了。”张鑫岩拿起鸡毛掸开始清人,“都出去,阿红要拍照片,她害羞。”

“哦~”沈巍意味深长地笑着,出门前,给卢同抛了个媚眼。

卢同赏他一记白眼。

十七岁,未成年,起哄个der!

很快,房间里只剩卢同、女道具师阿苗、朱圆圆和惠樱红。

“来拍吧!”卢同指着竹床,简陋的人偶倒在竹床上,若不看头和身子,单看小腿,也像个人。

惠樱红走上竹床,盘腿坐在木偶的肚脐处。朱圆圆好奇地打探:“卢生,你没找到黑帮老大的演员吗?”

“找了,下周进组,就给他开了一天的片酬。”卢同解释着,开始纠正惠樱红的姿势。

冷气机发出持续的嗡鸣,惠樱红后颈的毛被凉风激起,竹床在冷气中泛着青白光译。

惠樱红挪动身子时,竹节发出细微呻吟,小腿触到的凉意让她想起在邵氏片场被铁刀触碰的感觉。

“下颌再抬高两公分。”卢同的指尖悬在她锁骨上方三毫米处,“帕子角要咬在犬齿上,不是门牙。”

惠樱红有点懵,什么犬齿,什么门牙,她一句都听不懂。

“要这样……”卢同失笑,只能手指抚上惠樱红的脸颊执导,突然的上手惊得她手帕险些滑落。

卢同的掌心微微托住她的下颔,拇指在唇角碾出微凹的弧度,温润的声音带着蛊惑:“叼着,别咬。想象这是他留下的信物。”

他?

惠樱红努力回忆着水兵的模样,竹床发出吱呀轻响。天花板的钨丝灯明亮而刺眼,刺目的光晕里,卢同的轮廓模糊成剪影。

他的鼻梁好像和卢生一样挺。

膝盖抵着床沿俯身,尼龙衬衫摩擦过惠樱红那裸露的肩头,鬓角汗珠坠落在她锁骨凹陷处。

“手指搭在这里。”中指的薄茧的引导她抚上人偶冰凉的心口,却在撤回时若有似无地勾过她腕脉,惊得惠樱红的后背窜出一阵酥麻的电。

卢同循循善诱:“左腿曲起来,像被晨露压弯的竹枝。”

竹枝,那是什么样的?

惠樱红略加回想,上个月在邵氏片场似乎看到过竹枝。

应该是这样吧?

“很好。现在想象有只蜘蛛顺着脊椎往上爬。”卢同的手掌虚按在她腰窝位置,温度透过的确良白衬衫,他吐出一口冷气,“就像,现在有一只鬼在你背后……”

人偶歪倒在床尾,和服领口松垮地露出树脂脖颈。惠樱红瞥见它空洞的眼眶里映着补光灯,她忽然发现,这个角度,人偶还真的像鬼!

相机快门声混着空调滴水声,惠樱红忽然分不清,剧烈震颤的是竹床还是自己的胸腔。

“再把衣领再扯开些。”卢同拍完第一组照片,声音裹着显影液的酸涩气息在惠樱红的耳廓响起,他调整聚光灯的角度时,阴影恰巧将两人笼罩在菱格光斑里。

惠樱红惊觉人偶褪色的虹膜中,正映着两人交叠而摇曳的身影,她的头和卢生的腰似乎叠在了一起。

见她愣神,卢同对朱圆圆招手,压低声音:“阿红好像入戏了,你帮我把她的衬衣往下拨。”

“好。”朱圆圆点头答应。

同为演员,朱圆圆自然不愿意破坏惠樱红的表演。她把衬衫往下拨了拨,露出阿红的肩胛骨。

“这样可以吗?”

“再往下一点。”

“还要往下吗?”

“对。”

“这样呢?”

“满足了。”

衬衣拉得极低,几乎露出大半张修长而光滑的背。

卢同挪动着摄影机,根据灯光寻找最合适的角度,却在屏幕里看见,衬衫的缝隙里,肉色的罩杯通过胶带黏在胳肢窝下方,忍不住露出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

不是,谁教她这么穿罩杯的?

剪刀是用来剪胶带的,不是用来剪罩杯吊带的!

胶带是用来改衣服的,不是用来黏罩杯的啊!

无敌了,孩子。

卢同换了个角度,确定画面中没有胶带的痕迹后,飞速按下快门。

“好了,收工!”

话音一落,惠樱红松了嘴。

手帕掉落的那一刹,卢同又按了一下相机的快门键。

卢同取出胶片,让剧务去影院门口的照相馆冲印相片。

都是自家产业,不花钱。

在这个娱乐匮乏的时代,港人很愿意在看电影前后,和喜欢的电影明星的海报合照。

朱圆圆给惠樱红裹上外套,递上一杯红糖姜茶:“喝了,驱寒。”

“谢谢。”惠樱红喝了一口,原本被冷气吹得冷冰冰的背瞬间涌出热流,浑身都暖起来了。

卢同催促道:“圆圆姐,快带阿红去卫生间把胶布撕了,黏久了,撕下来很疼。”

“胶布?”朱圆圆面露疑惑,往惠樱红的衣领间一看,表情逐渐变得一言难尽,“阿红,你——”

“不是的,我会穿!”惠樱红臊红了脸,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次遇上这么尴尬的事,“我看剧本里写了,我要露背。”

一旁收拾木偶的道具师阿苗飘出一句:“可是,我采购的时候,给惠小姐买了胸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