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数学的幽灵**
黑板上的公式开始渗血。
不是墨水,不是粉笔灰,而是**透明的血**——和当年第1381号胸口流出的相同。血滴沿着黑板边缘滑落,在木质讲台上蚀刻出莫比乌斯环的痕迹。
年轻教授的手指僵在半空。他的视网膜上倒映着不属于这个教室的景象:齿轮咬合着质数,虚数轴在空气中震颤,而他的影子——他的影子正被分解为傅里叶级数。
“你……”他转向最后一排的女人,声音干涩如沙漏最后的流沙,“你是谁?”
女人微笑。她的长发无风自动,每一根发丝都是一段未被证明的数学猜想。
**“我是观测的残响。”**
她的右眼(白洞)吐出一枚怀表,怀表的指针逆时针旋转,将教室的时空折叠成黎曼曲面。学生们的身影在曲面上扭曲,他们的笑声坍缩为贝克兰德方言的波动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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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怀表内的真相**
年轻教授拾起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第1381号,死于自我观测。”**
他的指尖触碰到文字的瞬间,怀表突然分解为无数齿轮,每一个齿轮上都刻着不同的齐格弗里德编号——1至1380,唯独缺少1381。
齿轮在空中重组,拼出一台微型蒸汽机。蒸汽机的排气阀喷出的不是水雾,而是**记忆的灰烬**:
-罗塞尔在星空下哭泣,他的眼泪在落地前变成了质数;
-霍拉米克用钢笔在虚空中书写,墨迹渗入数学结构的最底层;
-一个婴儿蜷缩在无穷级数的摇篮里,吮吸着“无”之钥匙的幻影。
“这是……观测者计划的全貌?”教授喃喃道。
女人点头,她的左眼(黑洞)吞噬了怀表残留的蒸汽。
**“不,这是它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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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观测者的悖论**
教室的墙壁开始溶解,露出源堡的青铜底座。年轻教授发现自己的双手正在变得透明——和当年的第1381号一样。
“为什么是我?”他挣扎着问道,声音已经部分转化为群论符号。
女人伸手抚摸他的额头,如同母亲抚摸孩子。
**“因为你在讲解1379。”**
她的触碰注入了一段新的记忆:年轻教授的前世,其实是第1379号齐格弗里德——那个被婴儿宇宙吞噬的实验体。他的死亡并非终结,而是被折叠进实数轴的缝隙,直到数学本身将他重新吐出。
“那我现在的存在……”
**“是观测的递归。”**女人轻声说,**“一个不完备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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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最后的观测**
年轻教授的身体彻底透明化。他的心脏位置浮现出和第1381号相同的胎记——自指的莫比乌斯环,但环内刻的不再是质数,而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小数**:
**0.1381138113811381……**
女人叹息。她的身影开始消散,长发化作虚数轴上的星光。
**“永别了,我的孩子。”**
教室恢复正常。学生们困惑地看着空荡荡的讲台——年轻教授消失了,黑板上只留下一道未完成的证明题:
**“证明:观测者的存在性等价于数学的不完备性。”**
最后一排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枚锈蚀的齿轮静静躺在桌面上,齿轮中央刻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