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能聊聊吗?

怀特曼和卡尔则是因为刚才在队伍前端,已经掠过了刚才哨声的地方,声音到他们这已经有所减弱,但还是受到了一部分影响,马匹应急加速的更快。

怀特曼回头看向那两个倒地的骑士,刚想要呼喊。

就看到了从树丛里的落叶中窜出来数十个土著人,一网将那两个骑兵罩住,随后拉直。

那两个骑兵被网直接控制在地上,武器也被甩到了旁边的树林里,就在他们两个想要挣扎着起身时。

“砰!砰!”

两个装满易燃物的罐子砸在了他们身上,里面的可燃物直接将他们全身覆盖,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两个火把直接砸在他们身上。

“烘!”

昏黄的亮光照亮路面,熊熊烈火瞬间燃烧,两人也在火焰中扭曲挣扎,跳起死亡之舞。

怀特曼将这全程看在眼里,也认出了冲出的土著人。

“该死的,是阿兹特克的土著,他们怎么敢……”

就在他还想怒骂的时候,卡尔的惊叫打断了他的话。

“队长看前面!”

怀特曼扭过头来,才发现前面原先什么都没有的路面忽然被拉来一个三角形的拒马,上面的尖刺径直指向他们,将路挡住。

怀特曼飞快的思索着。

他不觉得身下的坐骑能硬抗住那粗壮木头架起的拒马。

此时他们马匹处于应急冲锋的状态,根本没办法停下。

两侧是树林,也没办法转过,那样跟撞在拒马上没有区别,第一个骑兵就是示例。

“停不下来,跳过去!”

“好!”

两人随后扶下身,全力配合马匹,随着来到拒马前的位置,两人猛拉缰绳起跳。

果然凭借马匹的优越性能,一下子越过了底下木制的拒马。

怀特曼和卡尔一下子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甚至心里已经在盘算等下怎么报复那些土著。

可高兴的笑容还没完全绽放就僵在脸上。

他们拔高的视野,一下子就发现了拒马后隐藏起来的尖刺深坑。

更糟糕的是,这个深坑专门计算过他们的落点,处于他们即将落下的位置。

“艹……”

卡尔的起跳位置落后于怀特曼,位置刚刚好落在深坑的正中央,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句粗口,就直接摔入深坑。

怀特曼则是因为起跳位置极限,马匹落在了坑的边缘,他眼疾手快的将脚脱离脚蹬,用力向旁边翻滚,在脱离马匹后,重重的摔在了坑边。

“轰!轰!”

洞穿的刺耳声伴随着两声巨响,怀特曼砸在了地面,翻滚了几米后才停下。

“额啊……该死……”

他七荤八素的扶着脑袋站起,望向深坑内部,才看到深坑里的惨状。

他的马匹和卡尔的马匹已经被里面的硬木尖刺刺穿,浑身鲜血的躺在那里,不断发出痛苦的哀鸣。

而卡尔因为有重甲的原因,没有第一时间死亡,四肢扭曲的卡在硬木尖刺之间,甚至能从扭曲处看到盔甲被外顶。

真正的致命伤并不在躯干,一个尖刺不偏不倚的从他后脑的缝隙插入,洞穿了脖子从口中刺出。

“救……救……”

卡尔眼睛涣散无神,已经走远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呢喃求援。

“不……,卡尔,我的弟弟!”

怀特曼痛苦的捂着嘴在深坑边趴下,伸手想要去拉卡尔。

可是就在怀特曼抓住卡尔的身体拉动的时候,伴随着他的用力,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拉断,卡尔直接身体一僵,随后软倒下来。

怀特曼看到软下去的卡尔,双手抱头,痛苦的闭上眼睛。

“不……,哦,上帝啊,这不是真的。”

没有什么比自己亲自杀死弟弟更让人痛苦的了。

就在怀特曼痛苦的哀嚎时,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怒从心头起的他直接抽出了腋下防身的匕首,面目狰狞的转头吼道:“

你们这些该死的土著,我要让你们……”

怀特曼嘴里的话被眼前的一幕堵住。

只见几十个阿兹特克人将他团团包围,正面是木盾和长矛兵搭配的战阵,两侧是拿着渔网和燃烧瓶的策应,甚至更远处还有刚才捡起他们装备的正在朝这边支援。

一时间怀特曼身后的路面直接被堵满。

他僵硬的向两边望去,发现树丛里还有眼睛在看着他。

面对如此阵仗,求生欲让他放弃了刚才的话语,哪怕是以前有马匹和武器的时候,单枪匹马见到这阵仗也只能跑,如果下马的话,那就更不要说了,最多就是力竭而死。

怀特曼脸色一顿变化,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脸不那么扭曲,嘴里发出艰难的恳求。

“能,能聊聊吗?”

声音小的跟蚊子飞过,连近处的阿兹特克战士都没有听见。

他在看到阿兹特克人无动于衷后,憋气恼怒的喊道:“能聊聊吗?我要和你们指挥官沟通,有没有能听懂西班牙语的。”

面前的战士已然无动于衷,就在他准备气急败坏的骂出声时。

队伍的后面忽然传来了动静,整个队伍从中间分开了一条路。

靠近中间的战士纷纷收起武器行礼。

怀特曼瞬间意识到是主事的大人物来了。

连忙注视过去,只是看到一个身披黑色斗篷,肤色明显异于他们的人领着一群阿兹特克军事高层走了过来。

可是现在处于的环境,让他无法多想,只能低下头讨好的说道:“请问有能听懂我说话的人吗?”

“呵~”

陈禹看着之前还在耀武扬威的人,现在低头一脸讨好的看着他,难免轻笑了一声。

“听说你画画很好?”

怀特曼听到有人会说西班牙语差点喜极而泣,只是这忽然没头没脑的一句,把他问的有点发愣。

“嗯……啊对……我确实画画不错,我可以做您手下的一个画师,让您观赏来自于我们西班牙的画作。”

陈禹挥了挥手,几个阿兹特克战士来到坑边,用绳子将卡尔的尸体拉起。

在去除掉重甲后挂在了木架上树立在怀特曼的旁边。

“来。

把昨天早上在湖边尸体上画的再来一遍。

如果能一模一样的话。

我会考虑。”

怀特曼一脸僵硬的看着卡尔的尸体,艰难的扭过头,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这个,这个不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