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是没有想到,一辆如此庞大的公共汽车,竟然就这么从我的面前坠下了水里头!
“你没事吧?”
我的身边,忽然之间地就响起了小白脸的声音。
我回过头去,小白脸正趴在了地上,一手扶着腰,一手攥着桃木尖。
“你这是……”
见到小白脸的模样是如此的狼狈不堪,我不由得傻了眼。
小白脸这小子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事情,这才会变得如此的狼狈不堪!?
“如果你已经没事了,那你就来扶我一把吧,我快要被刚才那一摔给折腾死了。”
小白脸面无表情地对我说出了最为脆弱的言语。
我见到那倒霉小子的模样着实是可怜至极,只有撑起了身躯,率先将小白脸给搀扶了起来。
小白脸借助着我的力道,稳稳地站定在了原地当中。
“好了,去报警吧,那一车子的人都已经没救了。”
他则是回过头去,又看向了大巴车飞快坠下去的方向。
“这竟然是发生在现实之中的事情,而不是纸扎先生在膈应我……”
听了小白脸的话,我不敢置信地扯了扯自己的脸颊。
“当然是真的,纸扎先生为了害死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小白脸淡淡道。
“我不得不说,我长那么大,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只有在跟着你的时候才会遭遇到那么多一并袭来的麻烦啊。”
旋即,小白脸就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我沉默不语,心中也是颇觉愧疚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换做是我,也会忍不住感慨起自己这段时间的遭遇实在是太过于危险的。
我报了警,汇报了这一处地点,听闻此地情况严重,警方很快就出警。
我和小白脸留在了原地当中,这一条路段的路灯似乎是破坏殆尽,只留下我们置身于黑暗当中。
黑暗当中,最是容易出现意外。
我叹息了一声,心中也不希望碰到了这一些麻烦至极的意外。
只不过,那个纸扎先生没有打算放过我,我又怎么可能拗得过这个置身于黑暗之中,不好找到的女人呢。
这么一想,我更是觉得痛苦至极.
小白脸倚靠在了栏杆上面,抱着自己的桃木剑,双眼呆滞,不知道又是在发什么呆。
我默默地蹲在了地上,痛苦不已地撑着下颚,抽着烟,心中略感疲惫。
眼前的一切,显然不如我的意。
在这样漆黑的环境之中,不做点什么,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这一边漆黑至极的环境。
只不过是在这儿蹲守了半晌,我就听到了水里头发出了阵阵扑通的声响。
常年在水边生活,见惯了水中死人的我,自然是清楚这到底是什么诡异至极的声音。
一眼看到那小白脸打算回过头去看看水里的情况,我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就将小白脸的脸庞给扳了回来。
“别去看了。”
我低声道。
小白脸面色呆滞,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也跟着我一块儿蹲在了地上,傻乎乎地低着头,不知道又是在想些什么。
“来,壮壮阳。”
我一个人抽烟也没什么意思,干脆的,又给那个倒霉蛋散去了一根烟。
“我有这个就行了,这个劲大。”
小白脸扫了我的玉溪一眼,摇了摇头,默默地抬起了自己的桃木剑。
他的桃木剑确实是强悍无比,只不过,那也还没有强悍到了令人不敢直视的程度。
“小伙子,还没学会抽烟呢?没想到,你一个负责收陆尸的家伙,竟然不会抽烟。”
“难怪,你小子身上的阴气那么重啊,不靠烟来忽悠鬼,那些鬼就来吸光你的阳气啊。”
在我的印象之中,赶尸一脉的人时常要与尸体打交道,身上的阳气常年不足,这就需要用到香烟来抗一波。
眼前的小白脸倒是神奇得很,他每天都要跟那一池子的尸体打交道,身上的阴气浓重得几乎要当场化身成为厉鬼。
可是,这个倒霉小子的身上,就是不见丝毫的崩溃,阳气依旧有,只是远远不如阴气旺盛。
这么明显的阴盛阳衰,我却是仍然不见小白脸有受到过任何的负面影响。
“不是那样的。”
小白脸摇了摇头,否认了我的说法,却也是没有再接着解释自己的情况。
我猜小白脸这一脉,应该是自有增长阳气的法子,只不过,这个法子是赶尸一脉的绝密,这才不愿意告诉我。
“行了,你就先收着吧,要怎么用是你的事情。”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一根玉溪散给了他。
这玩意经过我的加持,足以为我们增长阳气,即使小白脸不拿来抽,他也拿在了掌心之中,也会恢复一丝丝阳气。
我至今都忘不了,为了治好杨樾,小白脸豁了出去,给小姑娘注入阳气,差一点就要将自己给搞得阳尽人亡。
这小子身上的阳气,实在是贫瘠得令人忧心忡忡。
小白脸这一次倒是没有直接地拒绝了我,而是收下了玉溪,转手,又给我塞来了一样东西。
我低头去看,只见到那是一个小香囊。
还真别说,那一个香囊上面的刺绣,看起来着实是精美至极。
“小伙子,这个刺绣看起来可真是漂亮啊,这不会是你自己绣的吧?”
我开着玩笑,随口揶揄起了那个小白脸。
出乎我的意料,小白脸竟然当真地点了点头。
“你这……这可真是多才多艺啊,你其实上辈子是一个女人吧?”
我一瞬之间怔愣着,纳闷地问起了他。
“我的针线活好,也是用来缝尸体的,顺手做一点小玩意送给朋友。”
“这里头是朱砂,我带在身上来增长阳气,那些邪祟也就不会来膈应我了。”
小白脸淡淡道。
“好好好,这可是好玩意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闻言,我马上就收好了这一个小香囊。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小白脸聊起天,小白脸难得没有自己发呆,一直都回应我三两句。
对于小白脸这种闷葫芦,我已经没有多少的指望,他愿意多说几句话已经是天赐的恩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