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让靖南王收她为义女

就在这时,王府管家匆匆来报:“王爷,顺天府尹张大人求见,神色惶恐,说有紧急要事,关乎武义侯世子赵涟!”

谢渊和高苒对视一眼,都明白这是顺天府尹来核实相关证据了。只是,这位张大人这么快就来靖南王府了,看来武义候给他施压不小啊。

“来得倒快,让他到前厅候着。”谢渊站起身,走到轮椅前坐下,瞬间恢复了那个威严肃杀、深不可测的靖南王。“高苒,你随本王一同去。”

前厅里,张际如坐针毡,不停地擦着汗。在侍女添完第二道茶的时候,谢渊坐着轮椅来到厅内,身后跟着那位今日在云霄楼掀起惊涛骇浪的高小姐。张际连忙起身,深深作揖:“下官参见王爷!惊扰王爷,实属无奈,只因七殿下与高小姐指证武义侯世子赵涟身负多桩人命血案,言明……言明相关人证物证皆在王爷处,下官特来……特来核实,请王爷示下!”他紧张的声音都在抖。

谢渊的轮椅停在主位前,目光如电扫过张际,并未让他起身,厅内的气氛立马变得有些压抑。

“张大人,”谢渊的声音不高,似有些久病初愈的慵懒,“高小姐今日在云霄楼所言句句属实。赵涟此人,心性凶残,残害多名女子。其罪证,确在本王手中。”

张大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靖南王亲口承认了!

“本王的人,此刻已将被赵涟封在枯井中的女子尸骸带回。至于其他人证,本王也已派人保护起来。”谢渊说话的声音平缓,张际却觉得如同惊雷,震得自己两眼发黑。“张大人,你身为顺天府尹,执掌京城刑名,面对如此骇人听闻、证据确凿的血案,难道还在畏首畏尾,顾忌什么侯门勋贵不成?”

“下官不敢!不敢!”张大人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既有王爷作保,铁证如山,下官立刻回衙,升堂问案!严惩凶徒赵涟!绝不敢有丝毫徇私!”他此刻再无半分犹豫,靖南王亲自下场,这案子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他现在只能持身中正,秉公办理。

“很好。”谢渊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语气平淡却不容置疑,“记住,此案涉及多条人命,影响极其恶劣。本王会亲自将案卷详情及相关证据,具本直奏陛下。张大人,在你掌管的地界出现了此等命案,你本就难逃罪责,若是此案审理中再有差池,或是有人胆敢阻挠办案、毁灭证据……”他顿了顿,目光盯着张际头顶的官帽,“你只需记住一点,陛下最厌恶勋贵子弟当众草菅人命。若你顶不住武义候府的威压,你的这颗人头,本王很难保下啊。”

“王爷的话,下官听明白了!多谢王爷提点!”张际连磕了几个头,半跪着退了出去,后背早已湿透。

看着张际仓惶离去的背影,高苒对谢渊竖起了大拇指:“王爷棒棒的!”

谢渊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少拍马屁!你这回捅的篓子可不小。武义候赵炳手握京畿驻防营,是老二的得力臂膀。你这一刀下去,武义候府那边绝不会善罢甘休,谢昀怕是要和你没完。”

“没完就没完,我堂堂……你堂堂靖南王,还怕二殿下吗?”高苒刚想说自己堂堂卫国公府二小姐,话未出口就知道差了些分量,立马改口。“再说了,这样的世家子弟,不尽早清理,以后还不知怎么祸乱朝堂呢。”

谢渊沉默了片刻,高苒的话总是具有前瞻性,侯门世子日后总要袭爵的,一旦这样的人承袭爵位,不论在军中还是在朝堂,对朝廷而言都是毒瘤。谢渊起身走到高苒面前,伸手点了一下高苒的额头:“你这丫头,这京城的水,还不知要被你搅得多混呢。”

高苒愣在原地,直到谢渊走出厅堂才回过神来,【这家伙,这是报复自己上次弹他脑门呢!】

与此同时,淮阳王府的书房内,齐律坐在书案旁,手里的书卷一页也没翻动,脑子里充斥着今日云霄楼那抹纤细却蕴含力量的身影,只觉得自己心口涨的厉害。心绪翻涌间,齐律再也坐不住。他放下那本始终停留在同一页的书卷,霍然起身。

此刻的高苒,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需要依附卫国公府大房名分的庶女,而是一个光芒耀眼、足以与侯府和皇子博弈的女子。这样的高苒,值得他齐律倾心,更值得淮阳王府争取。那份早已解除的婚约,此刻在他心中重新燃起炽热的火焰,无比强烈。

他要她!

不仅仅是她自身那份令人心悸的魄力与聪慧,更因为她背后已然显现的、与靖南王非同寻常的紧密联系。若得此女,对淮阳王府的未来,助益不可估量!决心已定,齐律不再犹豫,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走向母亲的端华芳庭。

长公主正于暖阁中品茗,翻阅着宫中新送来的画卷。她保养得宜,仪态雍容,眉宇间带着皇室独有的尊贵,见儿子步履匆匆地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她许久未见的热切,不由得放下手中的画卷。

“律儿,看你兴致冲冲的,可是有喜事?”长公主柔声打趣道。

齐律在她面前站定,深深一揖:“母亲安好。儿子确有一件要事,恳请母亲相助。”

“哦?说来听听。”长公主示意他坐下,侍女奉上香茗。

齐律并未落座,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母亲,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孩儿想请母亲出面,再次向卫国公府提亲,对象是……高苒,孩儿想纳她为侧妃。”

“高苒?”长公主微微一怔,“那个记在王氏名下的庶女?”长公主似想起了什么,面容带着一层薄怒,“当初与你定有婚约的就是高苒,是你自己相中了二房的薇丫头,如今你与薇丫头的婚期就定在一个月后,你现在倒是要反悔了?”

“母亲,孩儿与薇儿两情相悦,怎会反悔。只是今日发生之事,让孩儿觉得高苒绝非池中之物。虽说她是庶女,出身低末,但她奉旨为靖南王治腿,且如今她与靖南王的关系匪浅,若母亲能求得皇上同意,让靖南王收她为义女,那孩儿就可顺理成章地娶她为侧妃,将来以她与靖南王的关系,对孩儿也是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