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充钱变强

“干什么的？出货吗？”一名羊妖打量了卡车几眼，在车窗旁向聂辰问道。

“没错，听说你们这里什么货都收？”

“仅限军事物资的话，确实如此。车停在那里，有人会帮你看着，这里还有用来运货的推车。”

“那多谢了。”

在得知聂辰二人是来出货的以后，羊妖守卫的语气变得友好了一些，还在他们下车后帮忙卸货，只是眼神里的警惕之色不减，且寸步不离，像生怕他们走丢一样引路。

仓库里比较冷清，没有跟逛市场一样的客户，足足十几辆货车分两排停放，也许就是特殊的商品货架。

聂辰和雪菲推着装载四个箱子的平板推车，跟随羊妖守卫进入了一处从外面看上去疑似杂物间的地方。

里面则有一张办公桌，上面是在聂辰看来非常古董的电脑，桌后有几个悬挂起来的屏幕，显示着仓库内部及附近的监控传回的影像。

两名羊妖坐在办公桌旁，在聂辰二人进来后，抬头向他们看去。

一名羊妖年老，纯正的山羊胡整的跟美髯公似的，另一名羊妖相对年轻，高大强壮。

“请问你就是公羊焅先生吗？我是飞渡物流的老板，有一单生意出了些状况，把货物再运回壁垒的风险太高，所以想在你这里直接出货。”

雪菲向那名老羊妖道明来意，没有编写妄图骗到老江湖的瞎话，但也没有完全说明实情。

至于自报家门也是必要的，没人会跟身份不明的人交易。

“嗯，我是。你们这飞渡……等我先查查。”

公羊焅慢悠悠地说着，往电脑屏幕前伸长脖子，眯起眼睛。

与此同时，他的身体发生变化，羊蹄手变成人类手指，这是在往半妖的方向进行了一些转变，方便敲键盘。

只是聂辰觉得这个变化属实没啥必要，因为这老家伙打字用的是二指禅，羊蹄也不是不可以……

“唔！？”

在聂辰强绷笑意的时候，那头坐在一旁的年轻羊妖似乎是觉得他对公羊焅有不敬的嫌疑，顿时横眉冷对，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

要仅仅是表情凶一点也就罢了，关键是这家伙身上分明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场，聂辰曾在云琦使用化身技时感受到过。

所以这是个灵能者保镖？

聂辰当即儒雅随和起来，投向公羊焅的目光大变，暗道此妖绝非像光头虎或雷先生那样，看似在道上倍有面子，实则只是个小头目……

“饪，别动不动吓唬人，会坏了生意的。”

公羊焅斜了一眼制止年轻羊妖，然后略带歉意地对受到惊吓的聂辰二人说道：“族中小辈公羊饪，做事冲动了点，还望两位见谅。”

“没事没事。”聂辰和雪菲不约而同地连连摆手，所幸公羊饪被训过后老实下来，低头吃合成草饼去了。

过了不久，公羊焅似乎是查到了资料，抬头道：“飞渡公司不是前些天刚被警备署端了嘛，两位是侥幸逃过一劫？”

“残党罢了，前辈们要么死掉要么落网，所以我就成了老板，再拉他入伙，新飞渡就这么成立了。”雪菲做出腼腆模样。

“那这是你们公司重组后的第一单生意？买家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呢？要知道我这儿虽然收的货很广，但出的价可不高。”公羊焅用那看似浑浊的老眼打量着他们。

聂辰明白，此妖收的货广，不代表什么货都收。

在收之前，肯定得弄清楚来路，免得接到了烫手的山芋。

他们可以选择不说实话，但前提是得有把握接得住公羊焅的一系列质询，不能露出破绽。

聂辰自认没有把握，于是和雪菲对视一眼，从兜里取出光头虎的狗牌。

染着新鲜血迹的狗牌……

“唔！？”

公羊饪一闻到血腥味，当即把草饼一扔，再度冲聂辰二人瞪眼，全身灵能气势爆发。

这回公羊焅没说话，直接伸手按下他的脑袋，然后看了看狗牌，眼中浮现出些许诧异：“这是活靶帮光头虎一直挂脖子上的玩意儿，他就是出问题的买家？”

“没错。分销商给的一批枪管是次品，他一个不爽想拿我们撒气，我们就只能把他干掉了。”

聂辰叹了口气，一脸出于无奈、正当防卫的模样。

听得此言，捡起草饼拍掉灰接着吃的公羊饪，看他们的眼神没那么有敌意了，反而多出几分对“好汉”的欣赏。

公羊焅沉默少顷，微微点头，并没有追问分销商是谁，而是起身说道：“随我来吧，验验货到底如何，然后才好定价。”

眼见此景，聂辰和雪菲都暗暗松了口气。

九成真实的话语和干掉光头虎的战绩，似乎为他们赢得了信任与尊敬。

此外，原本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公羊焅和雷先生关系好，得知事情后打电话提醒他。

不过现在看来，公羊焅并不关心分销商的身份，而且以他能有灵能者做保镖的段位，应该不至于混到跟雷先生勾肩搭背的地步。

很快，公羊焅的手下在仓库外头立了几个非常普通的靶子，随机挑选了几根枪管试射，最后给了他答复。

“500块一根，行情价了。这种品质的枪管，壁外也不是没人会做，犯不着专门从壁垒里运出来。”公羊焅淡淡出价。

这只相当于光头虎原本要支付单价的五分之一，确实是废旧物品回收一般的价格。

不过这比聂辰和雪菲的心理预期还要高一点，毕竟次品不能算是壁垒货，暴利什么的自然是不存在的，而公羊焅自己也得赚上一笔差价，所以这其实也差不多了。

“成交。不过先不用急着付款，我这司机想在你这儿买点东西，没准待会儿还得倒贴你钱。”雪菲笑道。

“哦？又一笔生意？”

身份转变成卖家后，公羊焅脸上的笑意明显起来，“是要买防弹玻璃吗？我看你这车窗破口的位置，似乎十分的危险啊。”

“嗯，是要防弹玻璃，但只要最顶级的货，最好是壁垒大人物们的防弹车用的那种货。”聂辰点了点头，心说这山羊果然老道，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

“要顶级的？那你运气不错。上周我这儿刚到手几块，而过去几年都没有收到过品质接近的货。”

公羊焅说着，让手下去仓库里把货运出来。

当防弹玻璃来到卡车旁边后，聂辰脑海中收到了提示。

【材料到位，所需面积正好够用，可进行改装：帝皇级防弹窗，是否立刻启用？所有改装工序可由载具化身自动完成。】

因为不能当着公羊焅等人的面展示卡车的特异之处，聂辰先点了否。

他看着“帝皇级”三个字，自然是喜欢到极，因为这无疑代表着，眼前这几块防弹玻璃的质量，已经是帝国现有技术能达到的极致了，军阀这种土皇帝最多也只能用这种货。

若想要更好的，恐怕只能进行考古式科研，寻求这个世界沦为废土前的黄金时代科技了……

“面积差不多也够，就这些了，一共多少钱？”聂辰问道。

“不先验货吗？”公羊焅笑了笑。

“诶，公羊老先生名声在外，岂有信不过的道理？”

聂辰一边拍马屁，一边抽空向雪菲使了个眼色，意为自己对这批货有把握。

“那行，反正你是买家，我这儿素来不退货的啊。”

公羊焅把丑话说在前头，然后掏出计算器，按来按去，“20万每平米，这里一共是5.15平米，所以是103万……”

“啊？”聂辰歪头，眼神有些迷茫。

“总价103万，不过你是新客，抹个零，就100万吧。”

公羊焅收起计算器，笑容和善，“行情价了小友。直接问壁垒军方购买的话当然会便宜很多，但如果那么容易就能问他们买到，这地下物流的生意也就没那么暴利了，不是吗？”

在金钱的重击下缓过劲来后，聂辰不惮用最坏的恶意揣测面前的老逼羊，觉得他可能是猜到自己从光头虎那儿缴获了一百万左右的货款，所以故意开到这个价。

但由于灭火不及时，哪怕算上出售枪管的20万，聂辰和雪菲两人身上加起来也就刚刚超百万而已……

“行情价了司机。我从我前老板那儿听说过许多高级货的壁外报价，差不多就是这样。”

雪菲附到聂辰耳边，窃窃私语，“所以说，现在后悔把一半钱分我了吗？”

“后悔了，还钱。”聂辰板着脸。

“想得美。不过我可以投资五十万，以后你这车也有我一份，怎样？”雪菲肘了肘他。

“……行。”

聂辰知道，这只要名义上的“一份”无疑是她的好意，没有推辞。

毕竟现在他们马上要去找雷先生分账，给他发冥币，提升装备必不可少。

“点钱吧……”

聂辰取出装钱的包裹，语气颇为无力。

哪怕这价格有雪菲认可，他也难免肉痛。

因为这样一来，他这一趟的现金收益就变成了两万八千四百块，他数钱的时候又得精确到百位了！

对此，他只能用穿越前某马姓企业家的表情包名言安慰自己，不充钱怎么能变强呢？

而且你充的钱并没有消失，它们只是换了一种形式，陪伴在你的身边……

完成交易后，聂辰拖着防弹玻璃离开，将手伸出窗外，与笑容和蔼的老逼羊挥手道别。

来到没人的地方，聂辰没有瞒着已经知晓“黄金科技”的雪菲，下令改装开始。

“帝皇级防弹窗，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