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雨水敲打着玻璃窗,城市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模糊成一片光斑。我独自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已经暗了下去,但我并不想打开它。这家咖啡馆是我在这座陌生城市里唯一的避风港。
“一杯美式,谢谢。“
声音从身旁传来,我下意识抬头,看见一位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子站在桌边。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面容清秀却带着一丝疲惫。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胸前别着的那枚银杏叶形状的胸针,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微弱的光芒。
“请坐。“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她微微一笑,坐下后从包里取出一本书。“介意我在这里看会儿书吗?“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我们就这样坐着,偶尔交换一两句无关痛痒的话。她告诉我她叫林小雨,刚从BJ来这座城市工作。我则简单说了自己叫陆沉是个自由摄影师。
午夜时分,咖啡馆里的客人渐渐散去。就在我准备离开时,林小雨突然合上书本,直视我的眼睛。
“你还记得银杏巷18号吗?“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
我愣住了。银杏巷?那是我童年的住址,可我在五岁那年就搬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去过。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那里埋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你母亲的秘密。“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条推到我面前,上面写着“银杏巷18号,老槐树下“。
我感到一阵眩晕,母亲去世已有五年,生前从未向我提起过那个地方。
“你到底是谁?“我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她站起身,雨水从她的发梢滴落。“我该走了,但你会找到答案的。“她递给我那枚银杏胸针,“它会保护你。“
不等我反应,她便推门而,消失在雨夜中。我追出去,只看见她模糊的身影融入雨幕。
第二天,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那处院子。老槐树依旧挺立,树下的泥土似乎被人翻动过。当我挖开松软的土壤时,发现了一个生锈的铁盒。
盒子里是一叠泛黄的照片和一封信。照片上的女人抱着年幼的我,背景正是那棵老槐树。信是母亲写的:
“亲爱的孩子,当你读到这封信时,我已不在人世。我知道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太过沉重,但你有权利知道真相。二十年前,我在银杏巷调查一起文物走私案,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他们杀了我的同事,威胁我。我不得不带着你离开,藏了起来。那个胸针是他们给我的警告,也是保护你的信物。如今,我怕他们会找到你,所以写下这封信,请你原谅我的自私。无论发生什么,记住,妈妈永远爱你。“
信的最后附着一张名单,上面赫然列着几位已故的文物保护专家的名字,而最后一个人的名字,正是三天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的考古学教授。
我合上铁盒,抬头望向窗外。雨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银杏树上。胸针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故事。
而我,终于明白为何那些陌生人会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我,为何总有人在暗中监视我的一举一动。那个消失在雨夜的女子,究竟是我的幻觉,还是命运派来的使者?
银杏巷的秘密,才刚刚开始揭开它的面纱。
我攥着铁盒又一次来到咖啡馆,玻璃门上的铜铃还在发出空洞的回响。穿白连衣裙的姑娘坐在原处,雨珠顺着发梢在桌面洇开暗色痕迹。
“你相信世界上有平行时空吗?“她突然开口,指尖抚过咖啡杯沿凝结的水雾。
我按住狂跳的太阳穴。铁盒里那张1998年的合影上,母亲搂着的婴儿明明穿着和我同款的银铃铛肚兜。但照片背面钢笔字标注的日期,却是2003年春天——那正是我被拐卖的月份。
“他们在伪造时间。“林小雨将银杏胸针按在咖啡杯底,金属表面突然浮现出荧光纹路,“这是文物走私集团惯用的手段,通过篡改文物年代制造赝品。“
我猛然想起上周拍卖会上流拍的北宋钧窑天青釉盏。展柜标签分明写着“传世孤品“,可当聚光灯扫过盏底冰裂纹时,我竟看见类似母亲实验室标签的编号。
玻璃橱窗突然炸裂,暴雨裹着碎玻璃倾泻而入。林小雨拽着我滚进储藏室,她后背撞翻的酱油桶泼出浓稠液体。黑暗中传来瓷器碎裂声,有什么东西在潮湿空气里滋滋作响。
“闭气!“她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皮肤上蜿蜒着发光的银杏叶纹身。当刺鼻白烟灌进来时,那些金色纹路突然活过来似的,沿着她脖颈爬上我的脸颊。
我挣扎着去抓她的肩膀,却摸到满手温热的血。等烟雾散尽,储藏室里只剩我一个人跪在糖浆般的液体里。透过破碎的玻璃,我看到对面大楼有人用长焦镜头对准这里——他们拍到了林小雨消失前转身的瞬间,她后颈赫然有块和我相同的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