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东升镇蒸腾着暑气,旭日初级中学的蝉鸣声透过高一五班的窗户,在崭新的课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谢晴晚攥着书包带在教室后排坐下时,正撞见季晏礼被班主任领进教室。少年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发梢还沾着篮球场上的薄汗,黑曜石般的眼睛扫过全班,最后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
“转学生江聿风,跟季晏礼坐。”随着老师的话音,另一个清瘦身影晃进教室。他校服扣子解开两颗,脖颈处挂着银色吉他拨片,在经过谢晴晚座位时,黑色背包上的小熊挂件轻轻扫过她垂落的发丝。
午休铃响起时,余星茗踩着铃声撞开教室门,发间别着的粉色发卡随着急促步伐晃动。“知夏!我抢到图书馆最后一本推理小说了!”她扑向窗边的陆知夏,两人的笑声惊飞了窗外的麻雀。傅初霁抱着素描本从走廊经过,笔尖无意识地在纸上勾勒出时逾白倚着栏杆翻书的侧影,少年校服口袋里露出半截泛黄的书签。
沈清棠抱着竞赛习题集路过讲台上争执的江聿风和季晏礼,忽然被撞得踉跄。习题集散落的瞬间,谢晴晚蹲下身帮忙整理,却在捡起笔记本时,发现内页画着自己低头写字的简笔画。抬头时,正撞上季晏礼耳尖通红的慌张眼神,而不远处的江聿风,正勾着嘴角用吉他拨片轻轻敲击桌面。
谢晴晚脸颊一热,心也跟着慌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把笔记本递还给季晏礼,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这时,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大家纷纷回到座位。
这节课是数学课,老师在黑板上写满了复杂的公式,谢晴晚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季晏礼画她的画面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而季晏礼也有些心神不宁,时不时就会偷偷看向谢晴晚。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江聿风走到谢晴晚身边,笑着说:“嗨,小同学,谢谢你帮清棠捡东西。”谢晴晚红着脸点了点头。江聿风又接着说:“我看你数学好像有些吃力,我可以帮你辅导辅导。”季晏礼听到这话,立刻站了起来,走到谢晴晚身边,“不用了,我来帮她。”江聿风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季晏礼,一场关于谢晴晚的“暗战”似乎就此拉开了帷幕。
谢晴晚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两人,脸更红了,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咚咚”直跳。这时,陆知夏和余星茗凑了过来,余星茗眼睛亮晶晶的,“哟,这是怎么啦?为了咱们晴晚争风吃醋呢。”陆知夏也抿嘴笑着,拉过谢晴晚的手。
江聿风嘴角上扬,“季晏礼,那咱们公平竞争,谁能让谢晴晚数学进步更大,谁就有资格辅导她。”季晏礼眼神坚定,“比就比。”
接下来的日子,季晏礼和江聿风都铆足了劲。季晏礼会在课间细心地给谢晴晚讲解难题,还会准备一些小零食鼓励她。江聿风则会用独特的方式,结合音乐节奏帮谢晴晚理解数学公式。谢晴晚在两人的竞争中,数学成绩真的有了很大进步。而她也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不觉偏向了那个最初画她简笔画的季晏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