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仙香“凡尘梦”

休息日的第一天，天刚蒙蒙亮，林小雨就睁开了眼睛。

此时，窗外还泛着青灰色的晨光，她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上的霉斑，一时有些恍惚。

今天不用赶着去上班。

三个月来，她每天清晨就要赶到餐厅，直到深夜才能拖着酸痛的身体回家，已经养成了固定的生物钟。

林小雨慢慢伸了个懒腰，久违的舒展让全身骨骼发出轻微的脆响。

她突然鼻尖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涌出泪水。

原来，醒来第一时间不用去工作，有休息的时间，已经是莫大的幸福。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洗得发黄的枕巾。

她想起了在仙界的生活，想起之前自己是董悦雅的享乐生活。

一时感慨颇深，她抹去眼泪，自嘲地笑了笑。

直到上午十点，林小雨才真正起床。

阳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她赤脚踩上去，感受到久违的、纯粹的暖意。

打开吱呀作响的衣柜，里面挂着几件褪色的旧衣服，她选了一件还算体面的长裙。

她换上裙子，对着裂了缝的镜子简单整理了一下头发。

镜中的少女面色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

推开门的瞬间，风裹挟着槐花的香气扑面而来。

林小雨眯起眼睛，让阳光洒在脸上。

隔壁的阿婆坐在藤椅上择菜，抬头冲她笑了笑：“小雨今天休息啊？“

“嗯，休息三天。“她轻声回答，声音有些哽咽。

此时她竟然感到了一些满足，经历了苦难的三个月，她已经明白。

之前的奢靡生活，靠的并不是她自己，而是来源于她强占的身份。

若是没有那些，人间生活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思虑至此，她迈开了脚步，准备去执行自己的计划。

走了半天后，来到城市最繁华的商圈中央。

她仰望着眼前这座水晶宫殿般的香水旗舰店。

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折射出炫目的光芒，将“Parfum de Rêve“（梦幻之香）的金色招牌映照得熠熠生辉。

——就是这里了。

她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沉重的玻璃门。

冷冽的香氛空气瞬间将她包围，店内装潢极尽奢华——水晶吊灯折射着七彩光芒，鎏金展示台上整齐陈列着镶嵌宝石的香水瓶，就连试香用的纸巾都是烫金压纹的。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挑选吗？“一位妆容精致的导购小姐微笑着走来，却在看清林小雨的装束后，笑容微微僵住。

“我想问问，“林小雨直起腰板，“贵店需要调香师吗？”

导购小姐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不好意思，我们所有香水都来自总部调香大师......”

“我或许可以调制更好的。“林小雨平静地说，“你可以帮忙和你们经理说一下吗？”

“就你？“导购上下打量她，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小姐，我们最便宜的一款香水要2888元，您确定不是走错地方了？“

曾几何时，她作为“董悦雅“时，这些奢侈品店的店长都要亲自出来迎接。如今......

“如果不买的话，请不要影响我们营业。”导购已经转身，声音飘过来，“保安，送这位小姐出去。“

站在烈日下，林小雨并没有太过愤怒。

若是三个月前，她可能会当场发飙，但现在......

看到这里不行，她又走了几家香水店，不出意外的，都是碰壁了，高端的香水店，都是全球连锁的，怎么会找她这一个调香师呢？

走到晚上，她双腿已经有些发酸，还是没有一家理会她。

林小雨无奈只能回家休息。

经过一晚上的思索，她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了一下方式。

第二天，她筛选了几家相对小一些的品牌，并且找到一家正在招收调香师的店面。

林小雨走进去转了一圈，店内灯光柔和，展台上摆满了造型各异的香水瓶。

随后她走向前台，深吸一口气，说道：“您好，我想应聘调香师。”

大堂经理名片上写着“方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有经验吗？”

“有，但......没有证书。”林小雨诚实地回答。

方芸没有立即拒绝：“跟我来工作室吧，试试看。”

这里是公司新开的分店，目前比较缺人手，调香师这个行业是有门槛的，行不行一试便知，

调香室内，数百种精油整齐排列在木质架子上。

林小雨的手指轻轻抚过这些瓶瓶罐罐，熟悉的触感让她眼眶发热。

“你可以用这里的任何材料。”方芸递给她一套调香工具，“随便调一款你拿手的，那里有具体的香方。”

林小雨终于有了机会，她并不准备用那写基础的香方。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仙界最受欢迎的“九霄云梦“——那是用瑶池金莲、月宫桂子和昆仑雪芝调配的仙香，闻之可令人神清气爽，延年益寿。

可惜凡间没有这些仙材......

随后睁开眼，快速挑选了几样替代品：

保加利亚玫瑰代替瑶池金莲

桂花净油替代月宫桂子

白檀精油模拟昆仑雪芝

……

手法娴熟地将几种精油按比例混合，再加入酒精稀释。

虽然只有原版三成的效果，但这已经是凡间材料能做到的极限了。

方芸作为经理，看到林小雨的行动之后，明白对方是有些本事的。

当林小雨完成之后，将试香纸递给方芸时，她瞬间变了脸色。

“这......”她难以置信地嗅了又嗅，“前调是玫瑰，但为什么会有种空灵的水润感？中调的桂花竟然带着月光般的清冷......”

她猛地抬头：“你是怎么做到的？白檀通常会很沉闷，为什么你的尾调这么......“方芸寻找着词汇，“这么通透？”

林小雨微笑不语。

她当然不会说，这是仙界的仙方。

“这款香，有名字吗？“方芸的声音有些颤抖。

“就叫......'凡尘梦'吧。”

方芸激动地在工作室内踱步：“我从业这么多年，从来没闻过这种层次的香！那些国际大牌的调香总监都做不到这种......这种！”

作为二十余年的资深调香师，她清楚手中这个配方的价值——这绝不是普通调香师能企及的境界。

她小心地将试香纸放入密封玻璃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