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瞥

日向昊稚嫩的惨叫声回荡在阴暗却整洁的地下医疗室中。

但却无人对他投以哪怕一个眼神的关注，就仿佛他们彼此之间并不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声音无法传达一样。

不过他们彼此之间倒是有些沟通。

“换好了吗？”

“请稍等京少爷，视觉神经已经完成接驳，请让我用治疗术帮你恢复一下伤口……可以了，您可以试试看新的眼睛如何。”

“白眼，开！”

“嗯，虽然比不上我原来的眼睛，但勉强也算是能用。”日向京的声音响起，“日向明晖死之前请求我帮他照顾孩子。他儿子的眼睛能换给我，也算是我赐予他们的最大荣耀了，帮他治疗一下，以后就跟着我吧。”

“是。”

终于，有人来帮日向昊处理伤口了。

而他也是直到此刻才终于搞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日向明晖是日向昊这一世的父亲，虽然因为战争关系，他们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而日向京则是一位宗家的少爷，也是日行明晖平日里负责保护的人。

‘所以，便宜父亲死在了战场上，大概率还是为了保护宗家的少爷，临死前拜托他照顾我……这就是他的照顾？！’

再回想起日向京的父亲那蛮横霸道的样子……

如果有能力的话，日向昊真想当场暴起，把这群该死的宗家一个个都砍成百八十段！！

穿越之前他就知道日向一族的分家处境很糟糕，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能糟糕到这样的地步！！

自己怎么着也算是战争中牺牲的英雄后代吧？

特么的就是这种待遇？！

此时此刻，日向昊无比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反派模版系统，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加载宇智波鼬的模版了！

就在这时，一股莫名而来的灵光突兀地出现在他的意识之中。

他的视角仿佛突然被拔高，突破了这间地下室，突破了日向族地，甚至连木叶村、忍界这颗星球等等都一并突破，看到了一抹笼罩在无尽光辉之中的身影。

那道身影是如此的伟岸庞大，仿佛整个宇宙都容纳不下，落入日向昊眼中的仅仅只是他眼角的一抹余光。

可就是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间的一抹瞥视，却令日向昊的身体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痛、痒、热……仿佛全身上下所有骨骼都在欢呼、在疯狂……

脑海中更是莫名出现了大段大段的提示。

“接受伟大存在的瞥视，感受到法则【至尊之骨】。”

“发现法则强度远高于本世界承载极限，自适应降级中……”

“自适应降级中……”

“自适应降级中……”

经过刷屏似的降级提示后，终于出现了一条有用的消息。

“自适应降级完成，已匹配【共杀灰骨】。”

————

当日向昊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熟悉的天花板。

“小昊，你醒了。”

母亲日向幸子脸色憔悴，但还是挤出一抹笑容，柔声安抚道，“昨天的事情……嗯，根据长老的说法，是你的父亲在前线犯了错误，对我们惩罚。现在已经没事了。”

听到母亲说话时不正常的喘息，明显是胸腹有伤，日向昊眼闭上双眼，隐藏住仇恨与杀意。

“……原来，是这样啊。”

他咬着牙回应道，“父债子偿倒也合理，不过我以后绝不会像父亲一样犯错，甚至连累到母亲你的！”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日向幸子轻抚着日向昊脸上的绷带，扭过头不忍道，“只要你能过得好，我怎么样都行。”

“放心吧母亲，我们以后都会过得很好，我保证。”

瞳术血继的忍者似乎都有一种特别的天赋——眼睛是可插拔单元，伤势恢复得很快。

日向昊也不例外。

移植后的第二天，他就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甚至自我感觉状态比之前更好。

“是因为觉醒了共杀灰骨么？”

他盯着自己指尖那一抹平平无奇的灰色，暗暗揣摩。

作为穿越者，他对这东西可不陌生。

如果将忍界的天赋分个等级的话，共杀灰骨无疑排在第一序列。

它是尸骨脉的源头，是辉夜姬体内代表终极毁灭的力量具现。

被共杀灰骨命中之人，会从细胞层面开始不可逆转的湮灭，真正意义上的触之即死！

如此破格的天赋，自然也有其负担。

如果身体不够强大，就连尸骨脉都会变成一柄未伤敌先伤己的双刃剑，带来可怕的血继病，严重损耗寿命。更别提威力远在其之上的共杀灰骨了。

所以日向昊虽然心情十分激动，却同样交织着忐忑与不安。

好不容易金手指来了，要是因为自己的误操作导致身体承受不住，那可就搞笑了。

“共杀灰骨并不仅仅只有杀伤力，作为阳遁的极致能力之一，它似乎还系统性地强化了我的身体素质？”

想了想尸骨脉的表现，能随便破开皮肉抽出骨头，如果身体恢复能力不强的话，疼都把自己疼死了，更别提流血什么的附加伤害。

‘而且我还有白眼作为调和剂，不管怎么说，至少不会比君麻吕活得短吧？’

不得不承认，穿越者的思维就是不一样。

换成一般的忍界土著，只能活二十岁不到堪称绝望的诅咒。

但在日向昊看来，十七岁的救世主都能拯救世界了，版本进化这么快，区区一个血继病而已，还能把人给憋死了不成？

十几年的时间，足够他找出治疗办法了。

比起担心寿命，他更关心的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收获的力量值不值得。

嗤~

随手抓起一只小兔子，日向昊默默催动共杀灰骨。

指甲边缘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灰色，视野中，小白兔的皮毛立刻像是风化枯萎了一样，开始脱水、萎缩、干瘪……几个呼吸之后，掌心只余下一撮黑灰。

‘杀人毁尸一气呵成，效果拔群啊！’

日向昊啧啧称奇，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

笃笃——

门口忽然响起敲击声。

“日向昊，京少爷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