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沙井擒贼

暮色垂檐驿路长,沙井灯火照熙攘。糖画香浮街衢暖,风铃声动客心扬。

忽窥鼠辈行污浊,骤起侠风制恶狂。腕底擒来宵小惧,尘嚣落处见晴光。

却说傅宝华一行人,驱车赶马,沿着庄浪河悠然南下,顺着古朴的驿道缓缓前行。众人于谈笑风生之际,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陇右那独特风物之上,从广袤无垠的黄土高坡,到别具一格的民俗风情,皆是他们津津乐道的内容。言谈间,又提及了红城驿往昔的旧闻轶事,那些尘封在岁月里的故事,仿佛被这一路的微风轻轻拂动,渐渐鲜活起来。

马蹄声哒哒作响,节奏中带着几分悠然,跟着前行,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隐隐传来,似是风铃在微风中轻吟浅唱。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驿楼那精致的檐角在视线中逐渐清晰,风铃正挂在檐角,随风轻晃,发出那令人心旷神怡的声响——红城驿,已然在望。

红城驿在平番县东南部,处于庄浪河下游地区,这里地势平坦开阔,没有高山峻岭的阻隔,视野十分开阔。

把时间线拉回到公元前121年,当时著名的军事将领霍去病收复了河西走廊,打通了中原通往西域的通路,红城镇因为正好处在这条重要的贸易通道上,地理位置十分关键,很快就成为了商贸往来的重要节点,各地的商人纷纷汇聚于此,进行货物的交易和转运。

到了汉宣帝神爵二年(也就是公元前60年),朝廷为了更好地管理这一地区,决定设立允街县,而县治就选在了红城镇,由于当地有很多红色的土壤,汉代民众就用这些红色土壤来修筑城墙,远远望去,城墙呈现出一片红色,十分醒目,所以这座城就被叫做红城。

且说傅宝华一行人,于午时抵达了红城驿站,在驿站里稍作等待,一行人狼吞虎咽地用过午饭后,稍事休憩片刻,因距苦水驿尚有五十里之遥,为能在天黑前抵达,一行人自不敢久留,稍作整顿便又出发了。

苦水驿,坐落于平番县东南部、庄浪河下游地带,其南面与皋兰县河口相邻。“苦水”这一名称来的由来,是因当地出产硝石,致使此处的水尝起来味道略苦,故而得名“苦水”。

却说傅宝华、赵修远、过剑飞等一行人,驱车赶马,沿着蜿蜒曲折、坑洼不平的驿道前行,一路上,众人东拉西扯,天南地北地聊着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故事。不知不觉间,傍晚时分,他们便抵达了苦水堡内的苦水驿站。

是夜,月色澄明,如水的月光洒在苦水驿站的屋顶上,显得格外宁静。傅宝华、过剑飞他们一行人,在苦水驿里,无事无非,安安静静地休息了一夜。

翌日,晓色初开,东方既白。傅宝华、过剑飞等一行人早早起床,吃过早饭后稍作整理,他们便驱车赶马,再度踏上征程,前往七十里处的皋兰县沙井驿走去。

四月末梢,时光悠悠流转,天色也在这悄然间发生着变化。白昼如同被一只无形却温柔的手轻轻拉扯,愈发澄澈明亮,似是被水洗过般纯净无瑕,那潜藏在空气中的暖意,如丝丝缕缕的细线,渐渐编织成一张热意之网,将世间万物柔和地包裹其中。

却说傅宝华、赵修远、过剑飞等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坎坷不平的大沟湾驿道驱车赶马,一路上,他们谈古论今,聊说着大沟湾驿道的前世今生,不知不觉间,中午的时候,他们便已然抵达了古韵悠悠的沙柳城。

沙柳城,也算是一座大城。其城垣巍峨,高耸入云,似巨龙蜿蜒盘踞,将城内的繁华尽皆护佑其中。城门大开,犹如巨兽之口,吞吐着南来北往、东来西去的熙攘人流。

踏入城中,但见街巷纵横交错,如棋盘般规整有序,街道宽阔平坦,皆由青石板铺就,历经岁月打磨,光滑如镜,在日光映照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两旁店铺林立,鳞次栉比,朱漆大门,雕梁画栋,尽显古朴典雅之韵,招牌随风摇曳,发出清脆的声响,似在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客商。

城中客商如云,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有来自塞外的胡商,身着奇装异服,牵着骆驼,驮着皮毛、香料等珍稀之物,操着生硬的汉语,与本地商人讨价还价;亦有江南的水乡客商,温文尔雅,摇着纸扇,带着丝绸、瓷器等精美物件,轻声细语地洽谈生意。他们或行色匆匆,或悠然自得,共同构成了一幅热闹非凡的商业画卷。

正所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街头巷尾,处处皆是忙碌的身影。那铁匠铺里,炉火熊熊,铁匠挥舞着大锤,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一件件精美的铁器在火花中诞生;绸缎庄中,五彩斑斓的绸缎挂满了墙壁,店员们笑容满面地为顾客介绍着各种款式和质地;茶馆里,说书先生正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传奇故事,花客们听得如痴如醉,不时暴发出阵阵喝彩声;医馆内,老中医正为病人把脉问诊,神色专注,一旁的药童则忙碌地抓花、煎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沙城柳,这座因驿道而兴起的城市,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四面八方的客商和行人,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在岁月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却说傅宝华、赵修远、过剑飞等一行人,沿着大沟湾驿道,渡过咸水河,穿过大路沟,不慌不忙进入沙柳城后,找了一家饭店,从容不迫吃了午饭,稍事休息了片刻,他们起身离开了沙柳城,沿着蜿蜒曲折的驿道,便朝着沙井驿方向走去。

沙井驿,隶属于皋兰县,东接安宁堡,南濒黄河,西接西固,北接皋兰县。整个堡城周长有288丈,城墙高度连同女墙算起来达到了3.5丈,底部宽度为3丈,到了顶部收窄至1丈。这样的设计既保证了城墙的坚固,又节省了建筑材料。

从堡城的防御设施来看,东西两边对称分布着两座城数。城楼高大雄伟,站在上面可以俯瞰周围的情况,便于及时发现敌情。除了城墙,还有两座敌台,敌台突出于城墙之外,为士兵提供了更广阔的射击视野和更好的防御位置。堡城设有两座吊桥,吊桥横跨在城壕之上,平时放下供人员和车辆通行,遇到敌情时则可以迅速收起,切断敌人的进攻路线,一圈城壕环绕着堡城,里面的水深浅不一,增加了敌人攻城的难度,此外还有一道拦马墙,它像一道额外的屏障,进一步阻上了敌人骑马的快速冲击。

走进堡城内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呈十字形分布的街道,这种布局巧妙地将各个区域之间紧密相连,交通十分便利,让人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街道的东西两侧,各矗立着一座雄传的牌坊。牌坊是堡城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其上雕刻着精美的图案和文字,每一刀每一划都彰显着此地深厚的历史底蕴和独特的文化魅力。

沿着街道漫步,周围建筑林立,功能齐全。住宅区错落有致,为居民提供了温馨的栖息之所;递运所衙门、防守公署和警察院等机构,保障着堡城的正常运转和秩序维护。宗都建筑更是星罗棋布,明朝时期建造的的玉皇庙、关帝庙、文昌庙、二郎庙、马神庙等、与清朝修建的显应寺,报恩寺、城隍庙,菩萨庙、财神庙等相互辉映,这些庙宇不仅是信仰的寄托,更是历史的见证。

而堡城的繁华远不止于此。戏院里传来阵阵欢声笑语,酒楼中飘散着诱人的酒香,妓院、赌场等场所也热闹非凡,尽管这些场所鱼龙混杂,但也从侧面反映出堡城的经济繁花和多元文化交融。这里五花八门的场所应有尽有,热闹非凡,令人目不暇接。

且说傅宝华、赵修远、过剑飞他们一行人,沿着大沟湾驿道驱车赶马,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路疾驰。途中,他们谈笑风生、天马行空地聊着各种闲话,兴致勃勃。不知不觉间,傍晚时分,他们已风尘仆仆地抵达了黄河北岸的沙井驿。

且说李望轩、罗尚如、过剑飞等一行人,在沙井驿站安顿下来后,便被城堡里热闹景象吸引住了。只见城堡内摔跤的,变戏法的,说书的、唱戏的,练武术的,玩杂耍的,热闹非凡,让人目不暇接。想到马上就要到达兰州,他们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于是,稍作收拾,便迫不及待地在城堡里闲逛了起来。

暮色如淡墨般晕染开去,悄然浸染了沙井驿堡城的飞檐,随着夜幕的降临,灯笼次第亮起,将沙井驿城堡照得如同白昼。

沙井驿城堡的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热闹非凡,街道两旁,小吃摊一家挨着一家,密密麻麻地排列着,仿佛是一条香气四溢的美食长廊。摊主们热情地招呼着过往的行人,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顾客的欢笑声和交谈声,汇成了一首热闹的市井交响曲。

过剑飞与高凌风二人肩并肩漫步在沙井驿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眼前热闹的景象令人目不暇接。两人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哈哈大笑、对街边的小吃品头论足,还不时地停下脚步,品尝那些令他们心动的美味,好不惬意自在。

街道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在这条街转转,又在那条街逛逛,忘情地穿梭于各个摊位之间,尽情享受着这充满烟火气的市井生活,脸上洋溢着欢乐的笑容,完全沉浸在这欢东无比的氛围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然而,正当两人在这条街转转,那条街逛逛,乐不思蜀,玩得正欢时,过剑飞猛然看到一个身材瘦高、斯斯文文的年青人正在伸手往别人兜里掏东西,不禁吃了一惊。他立刻拉了拉高凌风的衣袖,低声说道:“风哥,你看那人在干什么?真是个糊涂蛋!”

高凌风顺着过剑飞所指的方向看去,当发现人正在行窍时,一边说道:“什么糊涂蛋,兄弟,那是在偷钱呢!”一边像离弦之箭般便冲了过去。

那扒手得手后正准备转身溜走,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人冲过来抓他,一时间不禁吃了一惊,然而瞬间反应过来后,他立刻镇静下来,故作镇定地斥问道:“你干什么?”

高凌风的手掌如鹰爪般牢牢扣住那扒手的手腕,冷笑着说道:“你还问我干什么?难道你自己不清楚自己做了什么吗?”

那扒手听闻此言,面色骤变,但不甘心束手就擒,立刻挣扎反抗、叫嚣道:“哥们,我拿了别人的东西,又怎么啦,又不是你的,你不要狗咬耗子——多管闲事!快放开我,不然在这金城地面上,没你好果子吃!”

高凌风面对那扒手的嚣张叫嚣,怒火瞬间腾起,厉声怒喝道:“小子,你横什么?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不知好歹,那你就尝尝厉害吧!”说着,为了狠狠惩治他,钳住扒手手腕的那只手,情不自禁地便又加了几分力道。

那扒手万万没有想到高凌风竟然如此厉害,瞬间慌了神,刹那间,汗珠便从他的额头滚落下来,在高凌风的钳制下,他实在吃受不住,立刻便跪地求饶,哀声求饶道:“好汉饶命,小的……小的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做出这种事,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过剑飞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心里清楚,这种小偷小摸的行为虽然可恨,但终究罪不至死,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于是赶紧上前劝说道:“好啦、好啦,风哥,小偷小摸不算什么大事,罪不至死。得饶人处且饶人,让他把钱包交出来,还给失主就行啦。”

高凌风怒声道:“剑飞兄弟,你别管,这小子刚才跟我耍横,我得好好教训他一下。叫他知道马王爷长着三只眼!小子,你还敢跟我横嘛?真是不知死活!”

却说那扒手本是个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施的人,当猛然听了过剑飞与高凌风二人的交谈,自立刻便明自己应当怎么办了,刹那间,他连忙求饶道,“爷、爷、爷,您是我的亲爷,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今后再也不敢了!,这是钱包,给您!”

高凌风见状,怒声道:“给我干什么,你自己把它还回去!”说着,便放开了扒手的手腕。

那扒手听到这话,不敢有丝毫迟缓,立刻起身,连忙便将钱包还给了失主。

高凌风见那扒手将钱包还给了失主,冷哼一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滚走吧!”即刻便让扒手离开了。

那扒手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赶忙一个转身,随着便无影无踪了。

且说过剑飞和高凌风两人,又在街上转了一会儿,经过一番折腾,兴趣大减后,随着便回驿站休息了。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随着天亮,傅宝华、过剑飞等一行人起床,吃过早饭后,便驱车赶马,离开沙井驿,沿着驿道,往黄河南岸四十里处的兰泉驿走去。

欲知接下来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