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还未完全褪尽，晨光刚在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秦墨寒站在营帐前，望着远处尚未散去的硝烟，脑海中却已开始盘算下一步的部署。
“传令下去，各营清点伤亡，尽快修整防线。”他语气平静，但眉宇间透着一丝疲惫，“另外，派人再去查一次粮草库存。”
一旁的沈逸风闻言皱了皱眉：“你怀疑有问题？”
“不是怀疑。”秦墨寒低头看了眼手中的军需清单，眉头越皱越紧，“昨晚那一仗我们损失不大，但粮草消耗比预估多了三成。按理说不该有这么大出入。”
沈逸风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是担心……赵德坤动手了？”
秦墨寒没有回答，只是将手中纸卷轻轻一折，塞进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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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深处的一座府邸内，烛火未熄，屋内气氛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赵德坤端坐主位，手指轻敲案几，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都安排好了？”
一名心腹上前拱手：“回大人，运往前线的三批粮草和军械已被我们截下，名义上是‘调度延迟’，实则全被扣押在城南仓库。”
赵德坤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很好。只要前线断粮，秦墨寒再能耐也撑不了几天。等他军心涣散、士气崩溃，我看他还怎么跟我斗！”
另一名幕僚小心翼翼地开口：“可是……万一朝廷那边有人察觉呢？”
“察觉？”赵德坤嗤笑一声，“现在满朝上下都在盯着秦墨寒擅自开战的事，谁还有空管后勤调度？更何况——”他顿了顿，声音压低，“皇帝最近龙体欠安，连早朝都免了，哪有心思过问这些小事。”
几名手下纷纷点头称是，屋内气氛顿时轻松了几分。
赵德坤站起身，负手望向窗外，眼中杀意凛然：“秦墨寒，你以为赢了一场小仗就能翻盘？太天真了。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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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军营，日头已经升起，阳光洒在残破的战壕上，映出一片斑驳的影子。
秦墨寒亲自巡视各营，发现不少士兵已经开始抱怨粮草不足。有的营帐甚至已经开始定量供应，每人只有一碗稀粥和半块干饼。
“将军，这不行啊！”一位年长将领忍不住开口，“弟兄们打了胜仗，结果连口热饭都吃不上，士气都要垮了。”
秦墨寒面色凝重，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回到中军帐后，他立刻召见负责后勤的副将。
“粮草到底怎么回事？”他开门见山地问。
那副将一脸委屈：“属下也不清楚，原本三天前就该送到的两批粮草，到现在都没到。说是路上出了问题，具体什么情况，还得等京城那边的消息。”
秦墨寒眯起眼：“是赵德坤动的手脚。”
副将脸色一变：“这……这可不能乱说啊。”
“不是乱说。”秦墨寒缓缓道，“是他惯用的伎俩。我若猜得没错，粮草根本就没出京，而是被他扣下了。”
沈逸风这时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封密信：“刚收到的消息，京城那边确实有动作。赵德坤以‘调度混乱’为由，暂缓了所有前线物资运输，并要求重新审核账目。”
“果然如此。”秦墨寒冷笑，“好一个拖延战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沈逸风问。
“两条路。”秦墨寒目光坚定，“第一，派人秘密回京，查清楚粮草的具体下落；第二，想办法在当地筹集补给，至少撑过这一轮。”
“当地？”沈逸风皱眉，“附近都是战区，百姓早就逃光了，哪还有余粮？”
“那就找大户。”秦墨寒语气不容置疑，“我听说东面三十里外有个刘家庄，世代经商，囤积了不少粮食。”
沈逸风叹了口气：“你是想强征？”
“不是强征，是借。”秦墨寒纠正道，“我会亲自写一封信，说明利害。如果他们愿意配合，战后朝廷会加倍补偿。如果不愿——”
他顿了顿，眼神冷了下来：“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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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再次降临，营地内外灯火通明，士兵们仍在加固防线。
秦墨寒独自坐在帐中，一边整理文书，一边思索对策。
忽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斥候冲进来，满脸焦急，“大人，不好了！东南方向发现敌军踪迹，约莫五千人，正在快速逼近！”
秦墨寒猛地抬头：“这么快？”
“是啊！”斥候喘着粗气，“而且……这次不像之前那样试探性进攻，而是直接列阵推进，像是要一举攻破我们的防线！”
沈逸风也闻讯赶来，脸色沉重：“看来赵德坤这是铁了心要在我们最虚弱的时候下手。”
秦墨寒站起身，目光如刀：“传令各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同时通知李延庆，让他带骑兵绕到敌军侧翼，随时准备突袭。”
“是！”众人齐声应命。
就在所有人都忙着布置防御时，秦墨寒却悄悄叫住了沈逸风。
“你亲自走一趟京城。”他低声说道，“务必找到柳如烟，让她帮忙查清赵德坤的底牌。”
沈逸风点头：“明白。那你这边怎么办？”
“我没事。”秦墨寒淡淡一笑，“我现在倒是有点好奇，赵德坤到底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沈逸风正要转身离开，忽然又想起什么，回头问道：“要是柳姑娘问起你的情况……你怎么说？”
秦墨寒沉默片刻，嘴角微微扬起：“你就告诉她，我还活着，而且活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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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一处幽静小院中，柳如烟正伏案疾书，手中毛笔飞舞，似乎在整理一份极为重要的资料。
忽然，她停住笔尖，抬头望向窗外，神情若有所思。
“难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她喃喃自语。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叩门声。
柳如烟迅速收起桌上的纸张，藏入暗格，随后起身走到门前。
门开的一瞬间，她的神色骤然一变。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