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叙已在厨房忙活。砂锅里的白粥咕嘟冒泡,蜂蜜水盛在苏棠最爱的蓝花瓷碗里,氤氲热气中飘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他盯着窗外翻涌的海浪,想起昨夜偷吻时她睫毛轻颤的模样,耳尖骤然发烫。

“叙哥今天转性了?”苏砚揉着惺忪睡眼走进餐厅,“太阳打西边出来,居然亲自下厨?”林叙手一抖,差点将糖罐打翻,余光瞥见苏棠穿着薄荷绿泳衣出现,小麦色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柔光,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沙滩上引擎轰鸣,四辆摩托艇陆续驶入浅海。林叙握着备用艇的把手,望着远处接电话的苏棠。海风掀起她的裙摆,他鬼使神差地摸了摸口袋里的皮筋——那是昨夜替她扎头发时偷偷留下的。

“小棠快来!”陈默的喊声传来时,海面已只剩最后一艘摩托艇。林叙跨上座驾,伸手拉她时故意碰了碰她微凉的指尖:“抓紧。”艇身破浪疾驰,苏棠的惊呼混着海风灌进耳中,她下意识环住他腰的力道,让他几乎忘了操控方向。

“我不敢……”在海上飞伞项目前,苏棠攥着安全绳后退半步。林叙摘下墨镜,琥珀色眼眸映着她慌乱的倒影:“闭眼数到十,我陪你。”升空瞬间,他悄悄将自己的安全扣与她的锁在一起,掌心的汗浸湿了握绳。

邮轮甲板的阴影里,鱼钩划破水面的声响格外清晰。“饵料要这样挂。”林叙俯身在苏棠身后,雪松味的气息笼罩住她。当他的手覆上她颤抖的指尖,感受到她骤然加快的心跳,却在她耳尖发红时仓促松手,转身时踢翻了脚边的水桶。

夕阳将海面染成蜜色时,苏棠的鱼竿突然剧烈下沉。大鱼拖着鱼线疯狂逃窜,她踉跄着后退,后腰突然撞上坚实的胸膛。林叙双臂圈住她,带着薄茧的手掌覆上她的手:“稳住,别放线!”两人合力收杆时,水珠溅在苏棠脖颈,林叙下意识用袖口替她擦去,动作比意识更快。

“情况紧急!”面对众人揶揄的目光,林叙耳尖通红地解释,却在低头时撞见苏棠藏在发间的笑意。厨房的白炽灯下,他颠勺的动作愈发利落,糖醋鱼的香气里,听见苏砚说要早起看日出,手中的锅铲差点掉在灶台上。

午夜的海风裹着咸涩扑进走廊,林昭捧着姜茶的手指微微发抖。敲响苏棠房门的瞬间,他想起白天她被浪花打湿的睫毛,还有自己慌乱中乱了节拍的心跳。“给大家煮的。”他把茶杯塞到她手里,转身时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混着海浪,漫过整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