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嘉怡刚翻个身，正要进入梦的第二幕。
“嘉怡！”爷爷敲门，“起来陪我去早市。”
“我不去……”她声音含糊。
“你奶奶说老腊肉限量，她一个人拎不动。”
“让爸去。”
“你爸出门贴车膜了。”
“你去。”
“我怕走慢了被人抢光。”
“那你就快点走啊。”
门外沉默三秒，爷爷最后一击：“你要是起床，我请你吃豆花米线加蛋。”
——这招有用。
—
她穿着外套、拖鞋没换，头发像被风啃了一样，走在爷爷旁边。
市场还没完全热闹起来，但热气已经在油条摊边打起了旋儿。
爷爷一边走一边念清单：“腊肉一斤半，芹菜一捆，白菜头要嫩的，还有你妈说的生姜、你奶奶要的干辣椒。”
“你为什么记这么清楚？”
“昨天晚上她们在我耳边念了三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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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腊肉摊前，已经排起了队。
“前天来的时候没排这么长。”爷爷皱眉。
“你是不是不是真的怕走慢，你是怕不排第一个。”
爷爷装没听见，拿出手机：“我拍个照，回去给她们看看阵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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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期间，嘉怡帮旁边一个老奶奶捡了掉地的包菜，对方笑着问她哪儿读书。
“八中。”
“哦哟，我孙女也读八中，是不是你们学校都起这么早？”
嘉怡没说话，只在心里回了一句：没有，是我爷爷起得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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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轮到他们，爷爷挑了两块油亮的腊肉，正要掏钱，嘉怡忽然眼尖看到角落还有两小块挂着标签“手工烟熏特供限量”。
“爷爷你等一下。”她冲上去，“这个还有吗？”
摊主说：“还有两块，马上没了。”
她毫不犹豫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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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爷爷问她：“你今天是不是有点开心？”
“没有。”她嘴硬。
“你抢到那腊肉的样子像个战士。”
“是你叫我起的。”
“但抢到的是你。”
嘉怡笑了笑，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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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奶奶接过那两块限量腊肉：“哟，今天这么有本事。”
“不是我，是嘉怡冲上去的。”
奶奶看看她：“你要是做事也这么冲，我就不怕你高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