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大凶之兆

“能在宫中行走，恐怕就只有公主和未成年的皇子，以及齐妃和元妃。”

“能有三品宗师修为，必然是长公主、齐妃和元妃三人。”

“会是谁对咱这么关注呢？”

方平想了半天，不得要领，便只能暗暗记在心里，打算托高士力帮忙查查。

翌日一早。

张武习便早早起来，向方清雪和方平请安。

像婕妤这样的小角色，自然不需要日日前往“延庆宫”给元妃（暂领六宫大权）请安行礼。

也无需等待皇帝的临幸，所以，张武习便提出要给方清雪传授武道。

这也是玄真帝的意思。

方清雪为了不拖累哥哥，哪怕不喜欢武道，也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叫主子知道，《莲花决》是一本六品先天境的功法，中正平和，善于养身和护身。最适合主子您了。”

碎玉轩的小院内，花团锦簇，方清雪已经换上了一身淡绿色的练功服。

方平听到张武习的话，神色一动，便忍不住问道：

“敢问张武习，若婕妤要突破先天境，这《莲花诀》的地煞之气该去哪里找？”

张武习看了一眼方清雪，见主子点头，便浅笑道：

“自有宫中供应，莲花诀最好配上等的【青莲剑煞】，再配上传说中的《青莲剑经》，攻防一体，哪怕前辈实力超过主子，主子也能侥幸撑一时三刻。”

“以主子的位分，若是能更进一步到了贵人，便有获取名贵地煞的资格。若是到了封号妃嫔，又得陛下宠爱，说不定会奖励传说中地煞。”

青莲剑经？青莲剑煞？上等地煞？不知道金丝软甲的戊铁金气是什么级别的地煞？方平暗暗记下了，便又问道：

“若是宫里不给，该如何？”

张武习神色一愣，不过想到这兄妹两的处境，耐心指了指东边，

“奴婢听说天启宫附近有一处坊市，不少太监、宫女们都在此地摆摊，

“拿出宫里赏赐之物，以物易物，换取一些地煞之气。”

“前辈若是想去，奴婢愿意带路。”

方平口袋空空，哪有钱买，当即摇了摇头道：“倒是不急，你先忙，咱要去钟鼓司当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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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撤掉了千秋节的各种喜庆的张贴灯笼，钟鼓司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不过，昨日陛下的一道圣旨，却像是投入静湖面的一颗巨石，至今依旧让钟鼓司的众太监心头震动不已。

“熊公公真是好福气啊，能有方公公这样一个福星下属，简直是祖坟冒了青烟。”

“方公公可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才刚到学艺房不久，就荣升为主事太监。”

就在小太监们议论纷纷之际，突然一声：“方公公到”，把大家给吓了一跳，皆连连闭嘴，向姗姗来迟的方公公请安问好。

现在谁不知道方公公的大名，一个人擢升倒也不算什么，可这位方公公却愣是让上司们连升一级。

这样的上司和下属谁不爱戴，谁不佩服？

听闻方平来了，正在做交接工作的熊公公，徐公公，王公公，苏公公纷纷鱼贯走了出来，

“咱多谢方公公提携，来日必报此大恩。”他们异口同声向方平行了大礼。

方平连忙挥了挥手，看了一眼靠山诀又多了四个靠山，顿时眉开眼笑的扶起了众公公，

“各位公公请起，不必多礼，这次就算没有咱，以各位在这次千秋节的功劳也该有此正果。”

“咱就恭喜熊公公，徐公公，王公公，苏公公高升了。”

熊公公等人：“同喜，同喜。”

苏公公正提议要去宫外的【教坊司】好好庆祝一番，门外便传来高公公的声音。

“小熊子见过高公公，高公公吉祥！”熊公公连忙跪在地上，给高公公请安。

他现在已经升任御马监副提督太监，虽然是个养马的官，可却也是步入了中三监。自此有望进入五品境。

但哪怕面对一个司礼监的传旨小太监高士力，熊公公也是毕恭毕敬。

有道是宰相门前七品官，别看高士力官小，但却日日近在帝畔，将来指不定要披红挂紫，成为内相候选。

其他公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纷纷跪地行礼。

高公公先是扶起熊公公等人，然后这才看向方平，挥了挥手。

接着，两个跟随身后的小太监连忙端着一个藏蓝色的太监官服，呈在方平面前。

“小方子，从现在起，你就是钟鼓司的九品学艺官。年俸十两银子。好好干，陛下说了，中秋节等你的佳作。”

在一身蓝中带红的官袍映衬下，此刻的高公公隐隐有了一些掌握着太监生杀予夺的威严。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方平努力挤出一点点泪花，表达了对陛下的忠诚。

他现在终于能说一句臣了。

虽然臣也是个奴才，但总比天天将“奴婢”挂在嘴边强多了。

他始终记得自己是个男人，不是不男不女的太监。

在侍女的伺候下，方平穿上了九品太监官袍，显得更加英俊阳刚了。

就连高公公见了，也忍不住嫉妒道：

“若是出去，怕是没人相信你是宫里太监，兴许会被认作是哪个文曲星下凡。”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方平神色一凛，连忙打了个哈哈，

“高公公说笑了，咱可是正儿八经的太监，怎可与状元郎相提并论。”

一边说着，他一边运转天眼通查看起了高公公的气运。

只见一道冲天的红色精芒直插云霄，这红里还透着紫意，透露出一股尊贵的气息。

但方平却发现，那红色精芒之上却是乌云盖顶，布满了杀机。

比之前见到的那神秘三品宗师还要严重。

‘红中带紫，高士力这是有大红大紫的迹象，将来说不定能成为司礼监第二个老祖宗。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偏偏他这些日子乌云盖顶，显然是大祸临头，还不自知。若是渡不过，便是富贵如烟云消散。尘归尘，土归土了。’

‘这可是咱见到过最有潜力的靠山，可不能让他倒了。’

想到这，方平故意问了一句：

“高公公这些日子可有烦心事?”

高士力面色一怔，摇了摇头，提醒道：

“小方子，咱知道你想报咱的恩，但司礼监的浑水你可千万别蹚进去。”

“别看咱在外面风风光光，可若是回到司礼监，就得乖乖当起孙子。这里面的水很深，稍有不慎，便死无葬身之地。”

他隐晦的暗示，这司礼监的权力之争堪比后宫嫔妃争宠，皇子争夺储君之位。

在大靖王朝，司礼监不仅掌握披红，宣谕，提督东厂，提督镇抚司等职能。

还有参与朝政的大权。

是整个大靖王朝的第一中枢。

宫里二十个衙门，便有12个提督太监眼巴巴望着司礼监掌印、秉笔的位置。

而司礼监内部，掌印和四个秉笔太监也都是竞争关系。

方平眉头紧皱，委婉的提醒道：

“高公公印堂有些发黑，怕是有大凶之兆。这些日子可要小心些。”

不等高士力欲要说什么，他便说起了昨日所遇之事，提出想让高公公帮忙查查。

高士力心里还想着方平那句大凶之兆，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下来，

“只要找到昨日的出宫记录，就能知道是谁在碎玉轩和御马监附近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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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高公公走后，苏公公的提议得到了众公公的一致赞同。

教坊司嘛，毕竟是自家的产业。

钟鼓司的太监去教坊司摆宴，那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方平推脱不得，也打算乘此机会牢固一下与靠山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了，他也没忘给昨日那几个怜人脱了奴籍。

掌握权力的滋味还真是美妙。轻轻朱笔一勾，就让一个奴籍的戏子从良，从始至终不花一分钱。

而若是没有他这一笔，那些戏子想要脱离奴籍至少需要上千两银子打点关系。

当然了，以上都是方平托苏公公所办。

学艺官只负责举办宫廷娱乐活动，只有分管教坊司和奴籍户册的苏佥书（公公），才有那等让奴隶从良的权力。

两人倒是借此又进行了一番小小的乱党秘会，商量的全是能诛九族的事：

“方兄，教内传来消息，袁世耀已同意和我们合作，推翻大靖，建立白莲天国。到时候，天下人人平等，人人习武，人人如龙，再也不受到皇权压迫。”

“苏兄，这靠谱吗？昨日在皇宫宴会上，我见过袁世耀，此人面相透露出奸诈圆滑，不像是言而守信之人。况且，以袁世耀的武道境界，怎么可能推翻大靖朝？”

“方兄，你有所不知，袁世耀已经突破一品。若是我白莲教奉献出传世祖神兵--绝仙剑，送给袁世耀，其虽不能立即推翻大靖，但也能让大靖朝四分五裂。”

“绝仙剑？这是何等神兵？我怎么没听说过？”

“哈哈，方兄自然不知。此乃教中绝密，我也是今日才得知。这绝仙剑，和戮仙剑，诛仙剑，陷仙剑并称四大祖神兵之首。虽其他三剑失传，但其威力也通天彻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