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很珍视她

‘啪’的一声,林织意偏头,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林怀骞怒不可遏:“混账东西!吃我的用我的还敢这样和我讲话,你是什么东西,谁给你的胆子!”

他气极了,脑子已经被震怒的情绪支配,在瞧见林织意脸色似有似无的讥诮以后,更加暴戾。

直到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格外温雅的脸庞,睨过来的黑眸却冷沉,连空气都变得逼仄,无形的压迫感铺天盖地。

他伸手揽住林织意的肩膀,将人按在自己的怀中,缓淡的低眸,气场却沉的危险,保护的姿态瞬间让林怀骞清醒过来。

脸上的阴狠一扫而光,他的表情变的很快,浮现出几分的小心,声音里满是讨好。

“陆先生,是那边等急了吗,我和织意聊了几句,一时忘记了时间,实在抱歉。”

林怀骞紧了紧手,他不该动手的。

陆京时视线在林织意的脸庞上端详,压下来的眸光显得锋利,嗓音沉稳和缓,有些安抚的意思:“怎么了。”

这句话显然不是在问林怀骞。

怀里的人轻倚在他的胸膛上,乖巧的没有动,隐约能瞧见脸颊上泛起的红意,她敛眸,纤长的睫毛浓密漂亮,微微颤着。

“没事。”

软绵绵的声音,宛转悠扬,她有一副极好的嗓子,像是带着勾子,唇齿间的吐息扫过耳畔,清透的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柔软,显得很乖。

可嘴上虽然这么说,整个人却委屈的依偎在男人的怀中。

小姑娘身上清淡的柑橘香气扑面而来,甜而不腻的冲淡了走廊上的闷沉。

陆京时从容的抬起眼睛,黑瞳冷淡,格外的沉静的眸子,看不出情绪,压迫的林怀骞心惊肉跳。

“林先生是织意的父亲,应该知道我太太年纪还小,我比她大了7岁,”男人极尽的平淡,“我很珍视她,见不得她受一点伤,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不会善罢甘休。”

危险迫人的几句话让林怀骞骇的头皮发麻。

他连忙点头,十分惶恐,“不会有下一次,陆先生。”

陆京时淡淡瞥他一眼,拥着林织意转身回到化妆间。

看着两个人的身影,林怀骞松了口气,心情很复杂。

陆京时对林织意爱护,对林家来说是好事,攀上环港能保下荣盛,解他的燃眉之急。

可林织意已经有了反抗的心思,她在自己面前向来听话,有了陆京时给她撑腰,她还能甘心听自己的话吗?

林怀骞攥紧手,心中的不安逐渐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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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婚礼他敢动手,还是人吗?垃圾。”

洛瑶破口大骂,轻柔的帮林织意涂药,从她来到化妆间,骂声就没停过。

林怀骞这一巴掌用了不少的力气,脸上的红意连粉底都遮盖不掉,所以最后她没回到婚宴的现场,在化妆间里把妆全部卸掉涂药。

林织意笑了笑没说话,房间里没别人,她放松很多,任由洛瑶给她涂药。

药膏的凉混杂着疼痛让她稍微的蹙起眉头,半响才缓缓开口:“被陆京时撞见不是正好?”

吃到这么大一个警告,林怀骞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了。

她也好不用再应付林怀骞,可以把心思都放在该做的事情上。

洛瑶点点头,继续道:“早就听说陆先生儒雅绅士,今天又是帮你收拾嘴贱的亲戚,又是偏向你,是个好男人,你嫁给他挺好的。”

林织意知道他的骨子里就是冷静自持的人,无论偏向她帮她说话,又或者对她的照顾都是出自于丈夫的责任,在他心里,自己的地位或许还没有他手中的公务高。

林织意敷衍的道:“嗯,挺好的。”

可惜,她和陆京时之后的命运已经被书写的明明白白。

她现在唯一的念头只有完成任务,拿到奖金,找到她的妈妈,去过自由的生活。

半年以后...

希望早点到来。

另外一边。

周序白等着陆京时通完电话才走过去。

“药膏送过去了。”

是林织意开门拿的,脸上的红痕连他看了都要吸口凉气,林织意还温和的朝着他笑着道谢,乖的瞧不出她身上有一点气愤的情绪在。

如果是他妹妹被打了,不和对方撕个天昏地暗都算她脾气好。

“挺可怜的,之前就有听说林家对她不太好,那个林巳臣倒是被养的飞扬跋扈,废物一个。”

周序白道:“虽然你和林织意也就认识了不过一个月,不过瞧着她对你比对她家里人还要亲近些。”

陆京时嗯了一声,想起来蜷缩在他的胸口分明是委屈的,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像是在找避风港的女孩。

他分明不是什么软心肠的人,却还是伸手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

小他七岁的新婚妻子,到底还是个小姑娘,他理应要多照顾些。

“什么时候带她来我们私下的聚会。”周序白问。

陆京时的眉眼清贵,心不在焉:“再说。”

他的手在窗台上轻敲,沉顿了几秒,偏头:“小姑娘喜欢些什么,叫陈奕山通通派人送到家里。”

陈奕山是谭山墅的管家。

身后的孟阆低头:“好的,先生。”

谭山墅是陆家很早就为陆京时准备好的婚房,在寸土寸金的京北中心,绿化和私密性极好,主楼和副楼又大又绕,周围甚至不允许建筑高楼,整个地界只有三座庄园,其余两座住的人身份和地位也并不低。

来到这里的当天下午,林织意在陈奕山的带领下,算是把整个庄园逛了遍。

她脸上的红色印子在抹完药膏之后就淡下去很多了,晚上要去陆家老宅用晚餐,林织意换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从衣帽间里出来,一抬头,陆京时正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低眸看公务。

他没有表情时周身的气场显得冷肃逼仄,冷白修长的手轻搭在文件上,手背上隐隐浮现凸起的淡青色的脉络,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薄薄的面料下,结实的肌肉轮廓朦胧可见。

倦懒中又带着禁欲,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似乎听到了声音,男人徐徐抬头,眉眼温淡下来。

“累了么,老宅那边我打过电话,不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