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事情真相

一一一

爆炸的冲击波将沈清欢掀翻在地。

热浪如巨兽的舌头舔舐着她的后背，浓烟瞬间灌满肺部。她本能地屏住呼吸，在能见度几乎为零的环境中摸索着寻找祁墨。

“祁墨！“她嘶哑地呼喊，却被又一阵爆炸声淹没。

一只温热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沈清欢转头，看到祁墨满是血污的脸。他的额头被碎片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眉骨流下，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地下通道...被堵死了！“他在她耳边大喊，“走紧急出口！“

沈清欢点头，两人弯腰穿过浓烟弥漫的走廊。火焰已经吞噬了大半个安全屋，热浪烤得皮肤生疼。沈清欢的伤口又开始流血，温热的液体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紧急出口近在咫尺，却已被倒塌的梁柱封死。

“后退！“祁墨突然拉开沈清欢，一截燃烧的天花板轰然砸在他们刚才站立的位置。

沈清欢剧烈咳嗽着，视线开始模糊。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瞬间，余光瞥见厨房方向有一扇小窗。

“那里！“她拽了拽祁墨的袖子，“排烟窗...可以出去！“

祁墨立刻会意，两人艰难地爬向厨房。窗户很小，但足够一个成年人勉强通过。祁墨用椅子砸碎玻璃，先帮沈清欢爬出去，自己紧随其后。

他们刚跌落到外面的草坪上，身后就传来一声巨响——整栋安全屋彻底坍塌，火舌冲天而起。

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沈清欢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侧头看向祁墨，发现他正死死盯着燃烧的建筑，表情异常凝重。

“怎么了？“她哑声问。

“芯片...“祁墨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我父亲留给我的证据芯片还在里面...“

沈清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安全屋已经化为一片火海，任何电子设备都不可能在那样的高温中幸存。

“什么证据？“

“证明我叔叔罪行的证据。“祁墨的声音低沉沙哑，“十五年前那场大火，还有后来我父亲的'意外'死亡...“

雨越下越大，浇灭了两人身上的火星，却浇不灭心中的怒火。沈清欢强撑着站起来：“不一定全毁了，我们去看看。“

“太危险了！“祁墨拉住她，“结构不稳，随时可能二次坍塌。“

沈清欢甩开他的手：“我受够了被蒙在鼓里！如果那里有关于我父母死亡的真相，我必须要知道！“

她的眼神如此决绝，祁墨知道无法阻拦。最终他叹了口气：“跟紧我，一旦有危险立刻撤退。“

两人绕到建筑残骸的侧面，找到一处尚未完全坍塌的角落。祁墨搬开几块焦黑的木板，露出下面的金属保险柜——已经被高温扭曲变形，但尚未完全损毁。

“帮我一把。“祁墨示意沈清欢扶住柜门，自己则用力扳动密码锁。

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柜门缓缓打开。里面大部分文件已经化为灰烬，唯有一个小型防火盒完好无损。

祁墨取出盒子，指纹解锁后，一枚微型芯片静静躺在里面。

“防水防火设计，专门用来保存关键证据。“祁墨松了口气，将芯片插入手机。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全息投影——祁墨的父亲祁远峰坐在书房里，面容憔悴但眼神坚定。

“小墨，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我已经不在了，而你叔叔开始了他的清洗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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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中的祁远峰详细讲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谋：

十五年前，祁远山为独占家族掌握的“天枢“系统核心技术，暗中勾结境外势力制造了南山别墅大火，意图杀害掌握另一半密钥的沈家夫妇。不料祁远峰提前收到警告，派人救援，只救出了沈家女儿。

“你叔叔不知道的是，'天枢'系统的核心密钥被分成三部分。“全息影像中的祁远峰说道，“我保管一部分，沈家保管一部分，最后一部分藏在...“

录像突然出现干扰，关键部分变得模糊不清。

“最后一部分在哪里？“沈清欢急切地问。

祁墨摇头：“信号不稳定，需要专业设备修复。但至少现在我们知道了，我叔叔才是真正的凶手。“

沈清欢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十五年来的复仇目标突然改变，她一时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还有更多。“祁墨继续播放录像。

影像中的祁远峰表情更加凝重：“你叔叔在组织内部有个代号——'教授'。他控制着一个名为'凤凰会'的跨国犯罪集团，摩根投行只是表面掩护。最危险的是...“老人顿了顿，“他一直在监视沈家女儿，准备利用她来获取沈家保管的那部分密钥。“

沈清欢如遭雷击。所以她的“偶遇“祁墨，所谓的复仇任务，全都是祁远山精心设计的圈套？

录像最后，祁远峰警告道：“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组织内部的人。唯一能确定的是K，他是我的老部下，会暗中协助你们...“

录像到此结束。祁墨和沈清欢在雨中沉默对视，各自消化着这些爆炸性信息。

“所以K是你父亲的人？“沈清欢先开口，“但他给我下达的任务指令...“

“可能是为了引你接近我。“祁墨思索道，“我父亲知道只有我们两人联手，才能对抗我叔叔。“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照亮沈清欢苍白的脸。祁墨这才注意到她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衣服也被雨水浸透，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需要治疗。“他果断脱下外套裹住她，“我们先离开这里。“

沈清欢想反驳，却突然眼前一黑，软倒在祁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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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沈清欢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废弃教堂的长椅上。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换成干燥的男式衬衫，伤口也被重新包扎过。

昏暗的烛光中，祁墨正背对着她摆弄一台老式收音机，试图接收外界消息。他的白衬衫被雨水和血迹染得斑驳，却依然挺括地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轮廓。

“...通缉令...祁氏集团总裁祁墨涉嫌商业间谍罪和谋杀罪...同伙沈清欢...如有线索请立即报警...“

收音机里断断续续传出播音员冰冷的声音。

祁墨冷笑一声关闭收音机，转身发现沈清欢已经醒了。

“感觉怎么样？“他走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沈清欢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倒。祁墨扶住她，递来一杯温水：“慢点，你失血过多。“

“这是哪里？“沈清欢环顾四周。教堂破败不堪，彩绘玻璃残缺不全，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圣玛丽教堂，废弃多年。“祁墨在她身边坐下，“暂时安全。“

沈清欢注意到他右手缠着绷带：“你受伤了？“

“小伤。“祁墨轻描淡写地带过，从口袋里取出芯片，“我试着修复了录像缺失的部分。“

他拿出手机再次播放全息影像。这次画面清晰了许多，祁远峰的声音继续道：

“最后一部分密钥藏在沈家女儿的项链里，那是我当年救她时偷偷戴上的。小墨，只有你和沈家女儿联手，才能启动完整的'天枢'系统...“

沈清欢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颈——那里空空如也。

“项链呢？“她惊慌地问。

“在这里。“祁墨从钱包夹层取出一条精致的银链，坠子是个小巧的凤凰吊坠，“给你包扎时取下来的，怕弄丢。“

沈清欢松了口气，接过项链仔细检查。她从小戴着它，却从未想过这里面藏着如此重要的秘密。

“怎么打开？“她试着旋转吊坠，却纹丝不动。

祁墨接过项链，在凤凰眼睛处轻轻一按——那里有个微型指纹识别器。吊坠应声弹开，露出一枚微型芯片。

“需要两个人的指纹同时验证。“祁墨解释道，“我父亲和沈叔叔设计的双重保险。“

他将芯片插入手机，与之前的两枚虚拟芯片组合。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天枢“系统的完整架构图——这是一个足以颠覆全球金融市场的量子加密系统，能够无痕追踪所有暗网交易。

“这就是我叔叔不惜杀人也要得到的东西...“祁墨的声音低沉，“有了它，可以掌控全球80%的非法资金流动。“

沈清欢凝视着屏幕上流动的代码，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结构：“等等，这个加密模块...我见过！“

她夺过手机，放大其中一个子程序：“这是'夜莺'的标记！我三年前入侵祁氏系统时，就是被这个模块挡回来的。“

祁墨挑眉：“所以当时真的是你？“

“是我，但我不知道这背后有这么多隐情。“沈清欢苦笑，“K告诉我祁氏在开发一种能够监控平民的间谍系统，让我去破坏...“

“典型的误导。“祁墨冷笑，“'天枢'的真正用途恰恰相反——它是为了追踪和阻断非法资金而设计的。“

两人沉默片刻，各自思考着被欺骗和利用的事实。

窗外雷声轰鸣，雨势更大了。沈清欢突然打了个寒颤，高烧让她视线模糊。她强撑着问道：“现在怎么办？全国都在通缉我们...“

祁墨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先养好伤，然后联系K。既然他是我父亲的人，应该能提供帮助。“

沈清欢想说什么，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她的脸颊因高烧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急促。

“你需要抗生素。“祁墨皱眉，“我去附近药店——“

“不行！“沈清欢抓住他的手腕，“太危险了...到处都是监控...“

她的手指滚烫，却异常有力。祁墨犹豫片刻，最终妥协：“再坚持一下，天亮后我想办法。“

沈清欢点点头，却控制不住地发抖。祁墨迟疑了一下，最终将她揽入怀中，用体温为她驱寒。

“为什么救我？“沈清欢靠在他胸前，声音虚弱，“你明明可以自己逃走...带着密钥...“

祁墨沉默良久，才低声道：“十五年前我没能救你父母，至少现在...不能再让你出事。“

这个回答让沈清欢心头一颤。她摸索着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我一直留着这个...虽然记不清救我的男孩长什么样...“

照片上，年幼的沈清欢与父母站在南山别墅前，幸福微笑。背面写着一行稚嫩的字迹：“要找到救我的男孩“。

祁墨的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他轻轻接过照片，指尖抚过那些字迹：“所以你一直记得...“

“不是记忆，是直觉。“沈清欢的声音越来越轻，“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觉得熟悉...“

话未说完，她终于撑不住昏睡过去。祁墨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让她睡得更舒服，目光久久停留在她因高烧而泛红的脸颊上。

窗外电闪雷鸣，而破败的教堂里，两颗饱经欺骗与背叛的心却在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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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的高级酒店套房里，祁远山正站在落地窗前俯瞰雨中的城市。他手中把玩着一枚与沈清欢项链一模一样的凤凰吊坠，只是他的这只凤凰眼睛是血红色的。

“教授，已经确认他们逃出了安全屋。“卡尔·威尔逊恭敬汇报，“要发布更高级别的通缉令吗？“

祁远山摇头：“不，让他们再跑一会儿。“他露出一个阴冷的微笑，“我的小夜莺会带我们找到最后一块拼图。“

“您真的认为沈清欢会背叛您？毕竟她是...“

“她什么都不知道。“祁远山打断卡尔，“血缘关系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继续监视，等他们修复完整的'天枢'系统后再收网。“

卡尔鞠躬退出房间。祁远山独自站在窗前，从吊坠中取出一张微型照片——上面是年轻的他和一个酷似沈清欢的女人抱着婴儿的合影。

“很快，我的女儿...“他轻声自语，“你就会回到我身边，完成我们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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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持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