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还有你公公的事，你要上心点。我实在没辙了，不管怎样，都得想办法把他赎回来。大房的事，要是让二房看了笑话，那可不好。不过，要是二房那边能帮出点，这事也就没那么难了。”

她言下之意，李娇娇听的明白的，这是要让自己去向柳氏借点。

但二伯母向来小气，怎么可能会借呢。

李娇娇只好随便应了句：“嗯。我会去试一下的。”

见李娇娇答应了，曲氏很是满意，她就喜欢李娇娇那一点即透的性子。

这么丫头能嫁入唐府，也算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而且，唐府里的长辈们都是通情达理，容易相处。

如果不是这样，凭李娇娇那性子，要是嫁到其他人家，那可就要吃不少苦了。

“罢了，你都累了一夜，下去歇一歇吧。”

李娇娇也没打算立刻走，而是提起了账目的事：“母亲，昨夜我核对账目时，发现春燕阁的账册有些问题。虞姑娘的月例不过一两银子，却每月都能买大几十两的首饰胭脂。夫君那边也没什么余钱，我该不该查一查……”

曲氏愣住了：“她一个月居然这么能花？”

李娇娇点头：“上月她在胭脂铺用了五十两，布匹铺也用了五十两。”

“那加起来不就一百两？”曲氏气得坐直身子，“这足够府里两个月的开销了！”

府中这么多人，一个月的日常用度才五十两。就连一向大手笔的曲氏，一个月也未必能花到五十两。

她虞然连个长辈都算不上，架子倒比老爷子还大！

“走，去春燕阁！”

曲氏边说边披上斗篷，精神竟比之前好了许多。

春燕阁这边，小瞳前来禀报时，虞然正坐在妆镜前，往脸上抹药！

听说李娇娇和曲氏都来了，一时间感到惊讶。

“她们来干嘛？”

小瞳：“看夫人的样子，挺生气的。您还是快点准备吧，夫人性子急，可等不得。”

虞然倒是觉得，这俩一来肯定没啥好事：“不是来看我的，那就是来找事的。”

“李娇娇才当上当家主母，就已经坐不住来找我麻烦了，真是阴毒得很啊！等玉容哥哥回府了，我一定会向他告状，李娇娇哪里像他口中说的那般大度，分明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人！”

很快，虞然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再随意把长发编成麻花辫，才出去迎接。

小瞳见状，急喊道：

“姑娘，您的头发还没梳好呢。”

虞然倒觉得没啥问题，甚至有些不耐烦了：

“不用梳了，梳得太整齐就显得精神过头，现在这样正合适，看上去憔悴点。”

小瞳还想再劝劝，但见虞然这种态度，她也就没再说什么了。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出房门。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刚出门，曲氏就对她发起了难。

“你就是这副鬼样子出来见我的？唐府又没办丧事，你怎么就披头散发了？就连那些青楼女子都懂得盘好发，才出来见人，难道你不懂这些？”

曲氏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让虞然一时愣住了。以往，曲氏在自己印象中是个不错的人，没想到今日就把自己骂的这么狠。

张嬷嬷也皱起了眉头，怪起小瞳来：“你是怎么伺候你家姑娘的？她这么不懂规矩，你也不提醒一下？要是被老爷子知道了，夫人又要被你们连累了！”

不提老爷子还好，一提起来，曲氏就更来气了。

这蠢货没来唐府时，老爷子可从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重话，如今就是因为这蠢货在，让自己挨了不少骂。

她这几十年积攒的脸面，这几天都快丢光了！

小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把扯过虞然的辫子，用簪子快速将头发挽起，扯得虞然头皮生疼。

“死丫头！找死啊！你轻点行不行。”虞然忍不住低喝道。

曲氏眉头紧锁，一脸厌恶，满嘴都是粗俗的话，真是家门不幸！

曲氏越看越觉得眼前的人很碍眼，这时下人搬来凳子，她坐下来：

“上个月你用了一百两银子，你这银子哪来的？还是你偷了我儿子的？”

虞然原本还怒瞪着小瞳，在听到曲氏的质问后，她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夫人，我没有……”

“没有？那你每月一两的月钱，怎么能凭空多出九十九两来！”

“我……”

虞然眼神游移不定，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那些银两其实是她从李娇娇的嫁妆中偷偷取出的，变卖的锦缎和箱底的积蓄，加起来也有六七百两多。但这些要是实话告诉她们，怕是全都要落到李娇娇手里了。

唐玉容的俸禄都用在补家用了，每月只剩一两银子，连买一支口脂都不够。

何嬷嬷插话道：“夫人，瞧她这模样也问不出个名堂，不如搜搜她屋内。”

“放肆！我是这里的主子，你这老东西胆敢擅自搜查我屋内！”虞然怒道。

曲氏拍了拍桌子，“你是谁的主人！我是为了玉容，我才会给你几分薄面。你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了？娇娇应该住在这里。你在得意什么！你信不信，我今天就让你收拾东西，让你滚回盈雨院！”

盈雨院是下人的院子，三十多人挤在一起。

虞然以前也去过一次，现在想着那些婆子身上的恶臭，她有点恶心。

见虞然不吭声了，曲氏冷哼一声：“何嬷嬷，你进去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