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狼穴暂栖
- 恶女穿成兽世小白花后修罗场炸了
- 凌兮弈然
- 2497字
- 2025-06-13 21:00:09
一种极其陌生却又源于本能冲动,如同沉睡的火山被强行引爆,狠狠冲撞着苍炎刚经历过极致杀戮又被狂暴战意充斥的神经。
他刚刚才亲手劈开一个蛇族将领的头颅,滚烫的鲜血还在顺着骨刀滴落,杀戮的余韵尚未平息,这孱弱得随时都能断气的生物,凭什么能引动他血脉深处沉寂的本能?
他眉头紧锁,深刻的五官在跳跃的火光下显得更加冷硬如铁。剧痛刺激着他紧绷的神经,却无法驱散那双盈满泪水的紫眸带来的诡异悸动。
“王!”一声粗犷急切的呼喊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逼近,一个魁梧的狼族战士冲了过来,灰黑色的毛发上沾满血污,手中巨大的骨斧还在滴血。
来人正是苍炎的副官雷烬,兽瞳警惕而锐利地扫过瘫软在泥泞中的白蔓,如同审视一件可疑的战利品。
“这里不安全!蛇族的毒牙还在暗处!这个雌性……”他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怀疑和杀意,目光如同刀子刮过白蔓。
“带上。”良久,苍炎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高大的背影如同不可逾越的山岳,只留下一个被血污浸透的深褐色轮廓,“回营地。”
带上一个来历不明,甚至极可能是蛇族精心培养的纯白雌性?这不符合王一贯冷酷无情的作风。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应道:“是!”随即大步上前,抓住白蔓纤细的手臂,将她粗暴地从冰冷的泥泞血泊中提了起来,紧紧跟在苍炎身后。
狼王所过之处,浴血的狼族战士自动让开道路,充满敬畏的目光投向他们的王,随即又落到被雷烬副官拎在手里的狼狈不堪的银发雌性身上。
好奇、审视、警惕、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艳?各种复杂的目光如同无形的刺,扎在白蔓脆弱的神经上。
临时营地驻扎在距离蛇族营地废墟不远的一处相对干燥的高地上,巨大的兽皮帐篷林立,篝火熊熊燃烧,驱散着沼泽夜晚的湿冷和蛇腥。
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汗味、烤肉的焦香以及草药的苦涩相混合,受伤的狼族战士躺在兽皮上痛苦呻吟,巫医忙碌地穿梭其间,胜利的喧嚣中夹杂着失去同伴的悲愤低吼。
白蔓被雷烬像丢垃圾一样,扔进其中一顶兽皮帐篷里。身体蜷缩成一团,沾满泥污血渍的银发凌乱地盖住脸,如同濒死小兽般的呜咽。
帐篷帘被粗暴地掀开,苍炎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入口。跳跃的篝火光将他冷硬的轮廓投射在兽皮壁上,带来巨大的压迫感。
他走了进来,身上浓烈的血腥味和硫磺般的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狭小的空间。他没有坐下,只是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银白色身影:“名字?”
地上的身影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说!”巨大的威压让白蔓的身体猛地一僵,她像是被吓到了极致,艰难地抬起头。嘴唇颤抖着,嗫嚅了好几次,才终于发出几个破碎的音节:“…蔓…蔓蔓…”
“蔓?”苍炎重复了一遍,蹲下身,巨大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白蔓。兽瞳锐利地扫视着她裸露在外布满擦伤淤青的纤细脖颈和手臂,那些伤痕在兽皮粗糙的纹理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目脆弱。
“蛇族,为什么关着你?”他的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更深的穿透力。
白蔓像是被触发了某个痛苦的开关,身体猛地痉挛了一下,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石…石头房子…那个…穿黑衣服的…眼睛…金色的…好可怕…他…他给我喝…喝苦苦的…药…好难喝…想吐…”她语无伦次地描述着,每一个词都浸透着最真实的恐惧和厌恶,仿佛那苦涩的药味还残留在舌尖。
苍炎的兽瞳微微一凝。穿黑衣服、金色眼睛应该是蛇族祭司玄冥!那碗药难道就是导致她气息如此“纯净孱弱”的原因?他想起战场上她身上那股奇异的矛盾感。
“他们说…狼…狼王…要…要打…峡谷…有…有好东西…”她猛地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死死捂住自己的嘴,“蔓蔓…蔓蔓不是故意听的…蔓蔓什么都不知道…别杀蔓蔓…”
【苍炎-保护欲:68(本能巩固/信息印证)】,数值条轻微跳动!
峡谷?伏击?玄冥果然提前知道了他们的计划。这雌性的话,便是印证了蛇族祭司的阴险算计。
而她这副被吓破胆、生怕因“偷听”而被灭口的惊惶模样,更是坐实了她“被动卷入、毫无威胁”的定位。
苍炎心底那股被强行压下的保护欲,似乎又悄然滋长了一分。这雌性,确实不像有威胁的样子,更像是被蛇族祭司囚禁的一个可怜玩物。
他不再追问,缓缓站起身,对守在帐篷口的雷烬冷声道:“看好她。让巫医过来处理伤口。”
“是,王!”雷烬沉声应道,金褐色的兽瞳依旧带着审视,扫过白蔓。
苍炎不再停留,转身大步离开。帐篷帘落下,隔绝了外面篝火的光亮和喧嚣,只留下帐篷内一盏小小的兽油灯,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芒。
帐篷里只剩下白蔓压抑的抽泣声和雷烬如同石雕般沉默的身影。
白蔓蜷缩在兽皮上,脸埋在臂弯里,肩膀微微耸动。紫眸深处,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第一步,初步获取了苍炎的信任和保护欲。第二步,将“峡谷伏击”的信息来源推给了玄冥,洗清了自己主动泄密的嫌疑。第三步,坐实了自己“无害俘虏”的身份。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伤口恢复,等待时机,等待…在狼族内部寻找新的支点。云澈那个小兔子,他的血应该足够让蛇族暂时把目光从兔族村落移开。他的价值,暂时耗尽了。
深夜。
狼族营地的篝火渐渐熄灭,只剩下零星的火堆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红光。疲惫的战士沉沉睡去,只有巡逻队的脚步声和远处沼泽传来的不知名虫鸣,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帐篷内,兽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光线愈发昏暗。
白蔓躺在厚实的兽皮上,身上盖着一件粗糙但厚实的狼族毛皮。她闭着眼睛,呼吸平稳悠长,仿佛陷入了沉睡。只有紧蹙的眉头和微微颤抖的睫毛,显示着她似乎并不安稳。
守在帐篷口的雷烬,抱着他那柄巨大的骨斧,背靠着支撑帐篷的粗木桩,闭目养神。作为苍炎最信任的副官,他即使休息也保持着极高的警惕。王把这个可疑的雌性交给他看守,他绝不会掉以轻心。
“呜…云澈…哥哥…”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浓重哭腔的梦呓,突然从兽皮上传来,打破了帐篷内的寂静。
雷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在昏暗的光线下爆射出锐利的光芒,瞬间锁定住白蔓。
白蔓似乎在噩梦中挣扎,眉头紧锁,长而密的银色睫毛剧烈颤抖着,沾着泥污的小手无意识地从毛皮下伸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徒劳地抓挠着,仿佛想要抓住什么。
“…药…好苦…别…别喝…”她的声音破碎而痛苦,带着深深的恐惧,“…云澈哥哥…跑…快跑…别…别死…”最后一个“死”字,带着撕心裂肺般的绝望颤音。
雷烬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电流击中,猛地绷紧,金褐色的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