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秘图寻踪，危机骤至

我蹲在红枫树下抠树皮。

指甲缝里还沾着晨露兰的汁水，苏若雪说这味儿能引玄阴门的人绕远。

“来晚了。“

头顶传来清冷声。

我抬头，她正从树杈上往下跳，发间玉兰花颤了颤。

脚刚沾地，她就把块兽皮拍我怀里：“玄阴门那残图我见过，边角烧的是断龙谷的标记。“

我展开兽皮，残图上的山谷轮廓和怀里的残页一合——缺口对上了。

“断龙谷？“

“上古修士封龙的地方。“她扯着我往林子里钻，“三年前我在谷口挖到过刻着'长生'的碎玉，和你说的镜中气息像。“

我摸了摸怀里的岁月镜。

自打昨日用它照了晨露兰，镜面上就多了道淡绿纹路，摸起来像活的。

谷口比我想象的近。

转过三道山梁，眼前突然空了——两堵峭壁夹着条深沟，沟底藤蔓缠成网，隐约能看见块青石门框。

苏若雪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这里被布过掩灵阵，藤蔓是后来长的。“她扯断根枯藤，石门上“长生“二字露出来，红漆都褪成了血痂色。

我把镜子掏出来。

镜面刚对准石门，嗡的一声震得手麻——镜里浮起一串金色纹路，和石门上的凹痕严丝合缝。

“按这个顺序按。“我指给苏若雪看。

她点头，指尖在石面上点得飞快，像弹古琴。

“咔——“

石门裂开条缝。

霉味混着药香涌出来，我摸出火折子晃亮，照见里面是条向下的石阶。

密室比我家屋子大两倍。

正中央立着座青铜丹炉，炉身刻满缠枝纹，炉口还凝着层白霜。

丹炉旁堆着几卷破布，最上面那卷写着“延寿火种“四个字，墨迹和我镜中绿纹一个颜色。

“这是...“我刚要伸手，外面传来脚步声。

“小友好兴致。“

声音像生锈的刀刮石头。

我转头，石门被踹开，四个玄衣人堵在门口。

带头的中年人眼眶发青，腰间挂着串骨珠，每颗珠子都泛着死气。

“玄阴门执事乙。“苏若雪攥紧药铲，“断龙谷何时成你们的了？“

“从今日起。“执事乙笑了，骨珠咔嗒作响，“把丹炉和那卷破书交出来，再把你怀里的镜子借我瞧瞧——听说能偷生机？“

我心跳到喉咙眼。

手悄悄摸向镜身，余光瞥见角落有只灰蝙蝠，正用红眼睛盯着我们。

开灵的。

“给。“我把残书递过去，趁他伸手接的当口，镜子快速晃向蝙蝠。

镜中绿光大盛，我丹田突然热起来——20日寿元进账，腿上被蟒蛇抽的淤青瞬间消了。

苏若雪猛地甩出把药粉。

执事乙骂了声，挥袖去挡。

我冲过去拽她往丹炉后躲，脚底下踢到块松动的砖——和镜中机关图里的“落石阵“标记一模一样。

“蹲下！“我吼了声，抬脚狠踹那块砖。

头顶传来闷响。

执事乙抬头时，头顶的石梁正往下砸。

他骂着施展身法往门口窜，两个弟子慢了半步，被砸得血肉模糊。

“走！“苏若雪拽着我往密室侧墙跑。

我撞开块松动的石砖，后面传来执事乙的尖叫：“林深！

你敢坏我好事——“

我们钻进密道时，塌方的轰鸣盖过了他的声音。

密道里漏着月光，我摸出镜子照了照，镜面绿纹更亮了，像要渗出水来。

“他追不上。“苏若雪擦了把汗，“密道通着后山老林。“她看我攥着镜子的手，“刚才那蝙蝠...是开灵的，你镜中能偷它的寿元？“

我点头。

她突然笑了，比晨露兰初开还淡：“看来，我们找对人了。“

月亮爬到树顶时，我们钻进片刺玫丛。

苏若雪捡了堆干柴生火，火星子噼啪跳着，照见她发间玉兰花蔫了瓣。

“歇半宿。“她把药篓里的野果分我两个，“明早...该去查查'延寿火种'到底是啥了。“

我咬了口野果。

酸得皱眉，可嚼着嚼着，舌尖泛起甜。

怀里的镜子烫起来，像在应和什么。

我望着火光照不到的林深处，听见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玄阴门骨珠碰撞声。

这路，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