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羽翼集结

漆黑的虚空之中,羽落踏出步伐,身后那道淡银色命运光环如影随形,微微闪烁。她已经收下第一块“未来之羽”的碎片,而在这条注定通向终局的路上,还有更多的自己,更多尚未沉眠、尚未湮灭的希望等待她去唤醒。

这一次,她前往的,是深界之渊——一个被彻底抹除出主时间线的异常维度,那是终焉力量最早侵蚀的地方,也是第一个“未来羽落”陨落之地。

……

羽落穿越时空裂缝,落入这片死寂的世界时,脚下是冰冷如铁的灰白土地,天空被一层血色光幕笼罩,整个世界仿佛在不断崩塌,又不断重构。

这里的时间已经错乱,昼夜更替不再存在,风也没有方向。所有存在,都被困在一个扭曲的“现在”。

“……终焉的气息很重。”羽落低声自语,右手缓缓抬起,黑渊白花从掌中浮现,感应到附近空间的微弱波动。

她闭上双眼,将命运感知全面释放——

远处,一道残破的意识正在低吟。

她踏步前行,一步步穿越时间的破碎边缘,每前进一步,身体便被空间的压迫剥蚀些许,但她并未停下。

终于,她在一座倾斜断裂的神庙中,看到了那具残破的身影。

那是她的第二位未来映像——身披黯金长袍,面容模糊,双瞳早已失神,却仍在冥思苦想的“智羽”。

这个版本的羽落,曾执掌“知识”与“演算”之权柄,以理智抵御终焉,企图在无限信息中解析终局的本质,但最终失败,被自身推演出的“真理”所吞噬,神性被封,肉身残破,只留下零碎的意识仍在此处挣扎。

“……你终于来了。”智羽声音枯槁,如同碎石摩擦。

羽落走近,蹲下身来注视她那双浑浊的眼睛。“你还记得我。”

“我……是你,也是你终将成为的部分。”智羽伸出残破的手指,轻触羽落额心,随即无数断碎的知识流入羽落脑海。

星图、符文、演算法则、终焉结构……这些残缺的真理片段如同燃烧的烙印,在她脑中急速组合,最终凝聚成一段清晰的画面——

“终焉”的本质,是否定所有“延续”的意志。它不是单一生命体,而是宇宙熵灭法则在高维意识中的投影,其存在即为崩坏的源头。

“你若想逆转终局,必须理解它……并在理智尚存之时,背负它。”智羽低声说完这句话后,整个意识开始崩解。

羽落将手掌按上智羽胸口,命运权柄运转,将她残存的本源碎片抽离,与自身的命运之核融合。

一瞬之间,羽落的脑海变得清明无比,智慧与命运并存,理智与意志共鸣。

她没有悲伤。

她知道,智羽的终结,也是自己的延续。

她缓缓起身,手中黑渊白花轻鸣一声,宛如回应。

“第二片,归位。”

……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节点。

坐在终焉神座上的那道银发身影缓缓睁开眼,指尖一动,一道“命运线”瞬间崩断。

“她……在集结自己。”终焉喃喃低语,声音中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空寂。

他缓缓抬起手,一张宏大的命运棋盘在他掌中浮现——那是命运构造下的“全知之局”。

棋盘上,每一个点都是一位“她”。

但现在,已有两个棋子被移出棋局,汇入未知。

终焉的紫瞳微闪,落子一枚。

下一局,该是——血之羽落。

……

而在另一个世界,羽落的命运感知再次浮动。

这一次,目标清晰:

一个曾掌控“鲜血与生命”,在最残酷战场中崩灭的自己,正在等待救赎。

她的步伐再次迈出,命运之力越发凝实。

——“集结全部自己,以身为锚,以心为界。”

——“这是逆转终局的唯一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