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现之痕 粒子炮下的冰冷心跳

头盔屏幕里，那个悬浮在废墟上空的巨大蓝色水晶块——第五使徒雷米尔——核心位置的幽蓝光芒，猛地亮得刺眼！像通了电的死亡灯球！

一股子冰冷到骨髓里的危险预感，像高压电一样顺着神经连接，狠狠扎进真嗣的脑子！比任何警报都吓人！

“高能反应！雷米尔！粒子炮充能！目标——初号机！”控制室里，技术员的声音炸了锅，带着哭腔的破音。

“真嗣！规避！快规避！”美里的嘶吼紧跟着砸进耳朵，急得火烧火燎。

规避？往哪儿躲？！

真嗣的脑子在**绝对理性**的绝对掌控下，像个超频的破烂光脑，疯狂地吐着数据：

位置：初号机刚出闸门，立足未稳，背后是NERV总部巨大山体，侧面是机库出口狭窄的金属甬道！空间极度受限！

时间：粒子炮充能峰值预估…1.7秒！根本不够跑出射界！

防御：初号机装甲完好，但正面硬扛高能粒子炮？找死！AT力场？同步率刚稳在45%，仓促展开强度未知，风险极高！

武器：手无寸铁！唯一的近战装备——高震动粒子刀，还锁在机库深处的武器架上！拿不到！

冰冷的绝望感刚要冒头，就被更冰冷的逻辑碾碎。没时间绝望！必须动！

电光石火间，一个近乎自残的方案在数据流中成型！

目标：利用机库出口甬道作为临时掩体！最大限度减少受弹面积！

动作：侧身！右肩撞向左侧甬道金属内壁！利用撞击的反作用力+腿部瞬间爆发，将机体硬生生向右后方“蹬”出去！

代价：左肩装甲必然承受撞击损伤，右腿关节瞬间过载风险极高！总比被粒子炮糊脸强！

“动！”孟卫的意识在灵魂深处咆哮。

真嗣的双手猛地抓住左右操纵杆！在绝对理性的精准微操下，初号机那巨大的紫色躯体，做出了一个完全不符合它吨位的、近乎“滑铲”的诡异动作！

轰——哐！！！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震耳欲聋！初号机左肩的紫色装甲狠狠砸在左侧厚实的金属甬道内壁上！火花四溅！刺耳的金属扭曲呻吟声中，初号机借着这股反冲力，沉重的右腿猛地蹬踏地面！坚硬的合金地面瞬间龟裂凹陷！整个庞大的机体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态，硬生生向右侧后方“弹”了出去！

几乎就在同时！

嗡——！！！

一道粗得吓人的、纯粹由毁灭性能量构成的幽蓝色光柱，撕裂了黄昏的空气！带着刺耳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碎的尖啸，擦着初号机刚刚离开的位置，狠狠轰击在它刚才站立的地方！

轰隆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被粒子炮直接命中的区域，厚重的合金装甲像黄油一样瞬间汽化、消失！灼热的气浪夹杂着融化的金属液滴和岩石碎片，如同火山喷发般向四周疯狂席卷！爆炸的冲击波狠狠撞在初号机刚刚撞过的金属甬道内壁上，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整个地下机库都在剧烈摇晃！灰尘和碎屑簌簌落下！

真嗣在驾驶舱里被剧烈的冲击波震得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LCL液剧烈地晃荡，头盔屏幕上的画面疯狂抖动！警报声尖锐地嘶鸣！

“初号机损伤！左肩装甲中度变形！撞击点应力超标！右腿关节反馈过载警告！同步率波动！38%…回升至41%！”技术员的报告语速快得像打机枪。

“真嗣！状态？！”美里的声音紧绷到极致。

“活着。”真嗣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出，嘶哑，冰冷，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像块冻透的铁。他死死盯着屏幕。烟尘稍散，刚才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个冒着红热岩浆般光芒、深不见底的恐怖巨坑！坑壁边缘的金属还在流淌、滴落。晚风吹过，带着一股浓烈的臭氧和金属熔化的焦糊味。

差一点。就差零点几秒。他就和那个坑融为一体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是身体的本能反应。但绝对理性的冰层纹丝不动，将恐惧死死压在最底层。现在不是后怕的时候。粒子炮的冷却充能需要时间，这是唯一的反击窗口！

“武器！高震动粒子刀！位置！”真嗣的声音又快又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武、武器架在C-7区！甬道尽头左转！需要手动解锁！”技术员被他的语气慑住，下意识回答。

“路线规划！”真嗣的思维在高速运转。初号机庞大的身躯在狭窄的甬道内移动极其笨拙。他需要最短路径、最快速度！

“直行三十米！左转！武器架在左侧墙壁！”美里立刻接上，她的战场直觉同样敏锐。

“了解！”

初号机巨大的脚掌重重踏在龟裂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紫色的巨人不再有丝毫犹豫，迈开沉重的步伐，沿着被冲击波摧残得一片狼藉的甬道，朝着指示的方向狂奔！每一步落下，都伴随着金属地板的呻吟和碎石飞溅。驾驶舱剧烈地颠簸着，真嗣的身体被惯性死死压在座椅上，但他紧握操纵杆的手稳如磐石。视野里，甬道尽头左转的标志在快速放大！

快！再快一点！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股冰冷的死亡气息正在重新凝聚！雷米尔的核心幽光，一定又在加速点亮！

“粒子炮二次充能！预计完成时间……15秒！”技术员惊恐地报数。

十五秒！足够了！

初号机庞大的身躯以一个近乎漂移的粗暴姿态，左肩狠狠蹭着甬道内壁，带起一溜刺眼的火花，强行拐过了那个狭窄的弯道！前方，嵌在厚重金属墙壁上的武器架赫然在目！一把巨大的、造型狰狞的刀柄静静躺在锁定卡扣里！

“解锁指令！”真嗣吼道。

“指令发送！卡扣解除！”律子冰冷的声音响起。

初号机巨大的右手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抓住了那冰冷的金属刀柄！

嗡——！！！

刀柄被拔出的瞬间，高频震荡的嗡鸣声瞬间充斥了整个甬道！刀身并未弹出，但握在巨人手中的沉重刀柄，已经散发出无形的锋锐气息！

武器入手！真嗣心中一定。有了这个，至少能周旋！

他操纵初号机猛地转身，面朝来时的方向。巨大的紫色机体堵在相对宽敞的武器区通道口，微微伏低，将粒子刀反握在身侧，摆出一个防御性的起手式。冰冷的紫色光学镜头，死死锁定甬道尽头那片被烟尘笼罩的出口，锁定着外面悬停在废墟之上的死神。

“粒子炮充能……90%！即将发射！”技术员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尖利。

来了！

真嗣全身的肌肉绷紧到极限，**绝对理性**将感官提升到极致，死死捕捉着外界每一丝能量波动的细微变化！他在等！等雷米尔发射前那无法掩饰的、能量彻底汇聚的峰值波动！那是唯一的闪避时机！

嗡——！！！！

熟悉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恐怖能量尖啸再次响起！甬道尽头，刺目的幽蓝光芒瞬间暴涨！如同死神的吐息！

“就是现在！右前方！翻滚规避！”真嗣在意识中狂吼！双手猛地拉动操纵杆！

初号机庞大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敏捷！沉重的右腿蹬地发力，整个机体向斜前方猛扑出去，同时巨大的左臂护住相对脆弱的头部和胸部！一个标准到近乎教科书的战术翻滚！

轰——！！！

第二道毁灭性的幽蓝光柱，如同咆哮的巨兽，擦着初号机翻滚时扬起的背部装甲边缘，狠狠灌入它刚才站立的位置！

轰隆——！！！！

更加恐怖的爆炸！武器区坚固的合金墙壁和地面如同纸糊般被撕裂、熔化！灼热的金属洪流和冲击波向四周疯狂宣泄！初号机虽然避开了正面轰击，但仅仅是边缘能量的擦过和爆炸的冲击波，就让它如同被巨锤砸中！

驾驶舱内警报狂闪！刺眼的红光疯狂旋转！剧烈的震动让真嗣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高速离心机！身体被巨大的力量死死压在座椅上，五脏六腑都在尖叫！头盔屏幕上的画面天旋地转，无数代表机体损伤的黄色、红色警告框疯狂弹出！

“背部装甲轻微熔损！冲击吸收系统过载！左臂关节缓冲器受损！同步率剧烈波动！37%…40%…35%！”技术员的声音带着哭腔。

“真嗣！报告情况！”美里的声音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没…没事！”真嗣咬着牙，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在剧烈的颠簸中努力稳住视野。他看到初号机翻滚后单膝跪地，粒子刀死死插在地上稳住身形。背部传来火辣辣的灼痛感，是装甲被粒子流边缘擦过的高温传导。左臂的反馈有些迟滞，像生了锈的机器。

他抬起头，冰冷的紫色光学镜头穿透尚未散尽的烟尘和爆炸的余晖。雷米尔那巨大的八面体依旧悬浮在废墟上空，核心的光芒在两次全力炮击后明显暗淡了不少，正如同呼吸般缓缓明灭。它在冷却！它在积蓄下一次攻击的能量！

机会！

一股冰冷的决意瞬间充斥了真嗣的思维。被动挨打只有死路一条！必须主动出击！必须靠近它！粒子炮威力巨大，但攻击间隔和转向相对笨重！这就是唯一的生路！

“美里小姐！”真嗣的声音透过嘈杂的通讯频道，带着一种近乎金属摩擦般的冷硬，“目标进入冷却！我需要掩护！吸引它注意力！任何方式！”

“明白！”美里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转向控制台，“地面部队！防空火力！目标雷米尔！火力全开！给我打！把它那该死的‘眼睛’晃瞎！”

瞬间，第三新东京市地表残存的防御阵地沸腾了！无数高射炮、导弹发射架喷吐出愤怒的火舌！曳光弹如同密集的蜂群，拖着长长的光尾扑向天空中的蓝色巨物！导弹爆炸的火光在它光滑的晶壁上此起彼伏地炸开！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但连绵不绝的爆炸和火光，成功地在雷米尔周围制造出一片混乱的光影和干扰区域！

“就是现在！”真嗣眼中寒光一闪！**绝对理性**将初号机剩余的动力输出、关节负荷、地形路径瞬间计算完毕！

初号机猛地拔出插在地上的粒子刀！巨大的身躯如同出膛的炮弹，从武器区的破口处轰然冲出！沉重的脚掌踏在布满弹坑和瓦砾的废墟地面上，每一步都踩得碎石飞溅，大地震颤！紫色的巨人以一条近乎笔直的、最短的冲锋路线，无视了脚下崎岖的地形和倒塌的建筑残骸，如同一道撕裂大地的紫色雷霆，朝着半空中那个散发着致命蓝光的巨大几何体，发起了亡命冲锋！

快！更快！

初号机的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腿部液压系统极限运转，发出不堪重负的刺耳尖啸！真嗣将操纵杆推到了底！视野两侧的景象在高速移动中模糊成一片流动的色块！只有头盔屏幕上锁定的那个蓝色目标点，在视野中心急速放大！他能清晰地“看到”雷米尔核心的光芒正在加速变亮！它在重新锁定！它在加速充能！

距离在疯狂拉近！三百米！两百米！一百五十米！

“粒子炮充能加速！目标重新锁定初号机！预计发射时间……5秒！”技术员绝望的报数如同丧钟！

来不及了！这个距离，粒子炮一旦发射，避无可避！

“启动高震动粒子刀！”真嗣的吼声在驾驶舱内炸响！

嗡——！！！！

握在初号机右手中的巨大刀柄猛地一震！高频震荡的嗡鸣瞬间提升到极限！一道刺目的、如同实质般的能量光刃“噌”地一声从刀柄前端激射而出！长度超过八十米的巨大光刃，散发着足以切割空间的恐怖高温和锋锐气息！

“给我……开！！！”

在绝对理性的极限操控下，初号机在冲锋的尽头，借着前冲的巨大惯性，如同古代冲锋的骑士般，将手中那柄燃烧着毁灭光芒的能量巨刃，朝着近在咫尺的雷米尔核心位置，狠狠地、决绝地——

捅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