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饱私囊

烛火影影绰绰,摇晃的光晕勾勒出江知蕴清艳姣美的脸庞,以及脸庞之下那玲珑有致、婀娜多姿的身躯。

因病中衣衫不整的缘故,那薄薄的一条外衫根本遮不住江知蕴莹白如雪的肌肤。

沈敬州嗓子一紧,立时移开了眼眸道:“你好好养病,若有什么缺的便让你的丫鬟来寻福临。”

“再没有什么缺的了。”

江知蕴拘谨地答道,因她害怕沈敬州的缘故,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着他。沈敬州瞧了她几眼,而后说了几句关怀的场面话,这便转身欲告辞离去。

他才要离去,身后的江知蕴却唤住了他:“大表哥。”

女子嗓音娇柔,似抚往人心的清风。

沈敬州回头望向她,等着江知蕴的下文。

今日她受了这样的委屈,定然是要在自己跟前告唐诗逸的黑状,央求着自己为她做主。

哪怕沈敬州不喜唐诗逸,却也不得不顾忌母亲与舅舅的颜面,此事定然会轻轻揭过。

“表哥,今日是知蕴自己身子不好才晕了过去,当真与唐姑娘没有什么关系,若舅母要责罚唐姑娘,可否请您为唐姑娘说几句好话?”

江知蕴思忖过后,便眨着自己水汪汪的杏眸,对沈敬州如此说道。

沈敬州再没想到会从江知蕴嘴里听到这么一番话。

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抬起头,深深地瞧了一眼江知蕴,而后道:“你安心养病,其余的事不必多管。”

江知蕴怯怯地点了点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

沈敬州嘱咐了小荷几句,而后便带着福临离去。

等他与福临的背影渐行渐远,远到消失在无边的夜色之中时,云小荷才笑着说道:“姑娘,咱们赌对了,世子爷当真来瞧您了。”

江知蕴翘起嘴角,俏俏一笑,方才的胆小与懦弱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百般盘算过后如愿所偿的喜色。

沈敬州行事雷厉风行,第二日便发落了罗婆子。

他命人从库房里挑了好几件名贵的摆件,送去了月华阁。

江知蕴惶恐着不肯受,福临却道:“表姑娘不必推辞,世子爷说这是您该得的份例。”

小荷在旁搀扶着身子孱弱的江知蕴,寒酸地拿出了一把碎银,递给了福临。

“多谢福临哥哥照顾我们姑娘。”

福临本是个见钱眼开的性子,可因着沈敬州对江知蕴的另眼相待,怎么也不肯收这对主仆的银子。

他离去后,江知蕴方才有闲心与小荷一同欣赏了一番沈敬州送来的器具。

白色缠枝珊瑚纹多宝阁、紫玉云纹嵌理石屏榻、玉刻湖光山色屏风、以及那一整套的掐丝珐琅白玉茶盅。

样样都是价值不菲的珍贵之物。

江知蕴嘴角的笑意渐深,那刻意流露出来的柔弱之意也变成了炙热蓬勃的欲念。

“小荷,你瞧。”

她容色艳丽,哪怕装病也有几分摄人心魄的美丽。

“单单只是得了大表哥的一分怜惜,我们的日子就好过成了这样。这样的摆件和器具我只在舅母房里见过。”

小荷也被这金碧辉煌的富贵晃了眼,愣了许久才出声道:“姑娘,您还病着呢,还是回床榻上躺着吧。”

说罢,小荷就要服侍着江知蕴喝药。

谁知江?却推开了小荷递来的药碗,只笑道:“傻小荷,我是装晕的,那唐诗逸色令内荏,能伤到我什么?”

小荷一惊,缓了缓神后才道:“世子爷如此厚待您,只怕唐姑娘还要来寻姑娘的麻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