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兵败土木堡
- 大明:皇兄封我戾王?称朕明中宗
- 一时鹿
- 2228字
- 2025-07-07 00:47:37
河流中突然泛起层层水波,随之而来是脚下大地的震动。
若是平常,这般异常的动静大军自然立马结阵防御。
可现在大军哪还有人在意!
十几万人的军队将河岸围了个密不透风。
先抢到机会喝水的士兵不断地喝着,哪怕肚子已经被水撑大,口腔中的干涸还是疯狂地催促着他继续。
后面的姗姗来迟的士兵,眼看水流就在面前,却因为被占满了位置喝不到。
这种近在眼前却无法触手可得的感觉,进一步刺激了他们饥渴的本能,拼尽全力疯狂地推搡着面前的人,奋力挤向河边,以至于不少士卒纷纷落水。
另一旁被部分休整完的亲军护卫的朱祁镇,看着视线边缘中出现的黑点正在一点点的变大,背后跟随着漫天飞扬的黄沙。
“敌袭!”护卫将军樊忠向人群高声呼喊,同时招呼军令官将军旗挥舞起来。
只是本就混乱的军队听到敌袭,顿时间变得更加慌乱。
士兵东奔西突,妄图在混乱的大军中找到原来自己归属的队伍,可如此一来变得更加无序,踩踏无数。
而混乱之际,瓦剌骑兵已经策马从四面八方围攻上来,让率先碰撞的士兵争相逃逸,急于拿起之前丢弃的武器试图抵抗。
弯刀的破风声伴随着嘶吼的马鸣斩向手无寸铁的明军,一队队成锥形阵的瓦剌骑兵蹂阵而入,左右挥动着大刀。
一时间哀嚎遍野,血流顺着地面流入那清澈的妫川,将生命的源泉变成了地狱的黄泉。
“卸甲投刀者不杀!”瓦剌的骑兵一遍遍的用蹩脚的汉语重复着,可手上挥舞刀锋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
一阵战罢,明军丢盔弃甲,尸体蔽野塞川,其余的存活之人跪在地上高举双手。
樊忠看着眼前的惨状,双目通红龇牙欲裂,身边好不容易集结的亲卫也在骑兵的冲击之下一点点的减少。
心中的满腔悲愤在看到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王振时变成了无边的怒火。
他拎着自己的双锤,大步奔向王振:“你害了我军所有将士的性命!我为天下人杀了你这狗贼!”
惊恐的王振急忙奔向那边试图突围的朱祁镇,可还是被樊忠快步追上,一锤砸死。
英宗朱祁镇此时也没空去关注大伴了,他试图靠着身边的亲卫往南方突围。
可瓦剌骑兵宛如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淹没着身边的亲卫,最终只剩下寥寥数十人。
看着漫山遍野的尸体和瓦剌骑兵,朱祁镇索性放弃了抵抗。
他面南而坐,双目紧闭,内心怆然。
朕,终究还是回不到京城了!
.....
北方的腥风血雨还未切实的吹到京城,此时朝堂之上仍然在竭尽全力地施救皇帝。
从收到军中驿使传来的消息已经两日多了,朝堂上所有的命令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流畅程度发往各处。
本来与朱祁钰撕破脸的孙太后,存心与他处处作对,打算无论发布什么命令都让手下阳奉阴违。
可是如今自己的权力的根基,皇帝朱祁镇陷入了危急之际。
孙太后满心都是担忧皇帝的安危,加上命令多为调动军队支援朱祁镇,便也不做声响,每日朝会也只是木讷的坐在珠帘卷帐之后,在心中默默祈祷大军平安归来。
高坐龙椅之前的朱祁钰,如今真正的掌握了监国的权益,大小诸事无不得经过他手。
更让他底气十足的是,他提前将山东、南京的备倭军,已经北京诸府的运粮军调动过来了。
虽然还不是历史上北京保卫战时调度的规模,但现在能调动过来的军队就已经是北京城现有守军的数倍。
待到朱祁镇开始叫门,自己成为皇帝的时候,还能调来更多军队。
唯一一点让朱祁钰心中隐隐不安的,就是归来的于谦。
几日下来,于谦所言所行仿佛与朱祁钰一直印象之中的样子相差不大。
至少锦衣卫的暗中调查之下,他清贫正直的为人貌似与勾结瓦剌无关。
朱祁钰每日回去也都会细细思量于谦的提议,考虑其中是否有暗藏祸心。
目前看来好像一切正常。
可周航在锦衣卫中吐露的那些话,如同梦魇般一直环绕在朱祁钰的脑中,与后世的阴谋论结合在了一起。
史上有人图财,有人图名,有人图权。
于谦清廉一生,生活的简朴、衣着的素白也可以证明他不是那个图财的人。
可是名声和权力呢?
经过北京保卫战,于谦名流青史,同时升任兵部尚书,其权力与威望,压的内阁都不敢与其意见相左。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影响,朱祁钰大可放心用他。
最让朱祁钰忌惮的,是历史上的于谦触碰了皇帝的命根子,兵权。
在于谦之后,京城的三大营被他改制、扩建十团营。
而他的改革,打破了从前练兵之官和领兵之将分属不同单位的情况,使得兵部彻彻底底的掌握了军权,五军都督府名存实亡!
可以说于谦的存在,直接开创了明朝文官带兵打仗的先例。
而另一位周航所不知道,与瓦剌互通有无的边疆将领,有没有可能就是宣府总兵杨洪?
平心而论,朱祁钰没有那么在乎是不是这两人联手坑的朱祁镇。
如果不是土木堡,他一个庶子藩王也坐不上皇位。
可等日后自己荣登大宝后,于谦,或者说他背后可能存在的文官集团,将会是不得不面对问题。
毕竟在那段历史中,面对朱祁镇的夺门之变,朱祁钰一直予以信任的于谦确实毫无动静,这让现在的自己实在是无法信任。
所以这两日,朱祁钰不断地向于谦的府上发拜帖,想借此机会更多了解于谦的为人,或是寻找机会将其真正收入麾下。
但令他郁闷的是,于谦不给机会!
除了朝会时的见面,于谦婉拒了所有的拜帖。
朱祁钰看着面前,又一次从于谦府上返回的沈川发问:“你真的看着他府上下人将拜帖收入府中了?”
“回王爷,前面的两封拜帖都是我亲自递给于侍郎门前的护卫的。”
“那你今天去他府上,护卫怎么解释?”
“他说于侍郎今日身体不适,偶染风寒,害怕感染王爷。”
偶染风寒?呵呵。
朝会之上看着精神焕发的!
是我前段时间在朝堂之上杖毙邓棨,让他觉得我名声太差不愿见面?
还是因为觉得要避嫌,身为重臣不愿意和我私下见面?
按理说事不过三,可如今却已经是第三次拒绝了!
不过没有关系,如今的朱祁钰不再是从前的闲散王爷了!
“沈川,传我指令!唤兵部左侍郎于谦入郕王府议事,不得违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