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黑屋坦白局,系统它掉马了?!
- 京华风闻录:从社死开始
- 夏天不出门
- 3594字
- 2025-06-25 10:09:54
林呱呱那声悲愤的“系统!我跟你拼了!”,在狭小昏暗的羁押室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反弹回来,显得格外凄厉又……中二。
喊完她就后悔了。跟一个存在于脑子里的玩意儿拼命?她怕不是被谢冰山冻傻了!
她像只被霜打蔫的茄子,颓丧地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盯着墙角一只慢悠悠爬过的蜘蛛发呆。屁股底下是冰冷的石板,空气里是灰尘和霉味,肚子还饿得咕咕叫(桂花糕早跑丢了)。83点TP?屁用没有!还不如给她个馒头实在!
“狗系统……坑爹玩意儿……”林呱呱有气无力地小声咒骂,“这下好了,头条没挖着,人给挖大理寺小黑屋来了……谢冰山那个神经病,肯定以为我跟什么尸傀是一伙的!他不会用刑吧?夹手指?老虎凳?还是……”她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恐怖片画面,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甩头,“呸呸呸!和谐社会!和谐社会!”
就在她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的时候——
吱呀
羁押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被从外面推开了。
一道挺拔的墨色身影逆着走廊里微弱的光线走了进来,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冷冽气息和……淡淡的皂角混合着墨香的味道?不是血腥味?
林呱呱瞬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缩到墙角,警惕又惊恐地看着来人——谢砚辞!
他手里没拿刑具,也没带凶神恶煞的衙役,就一个人。脸色依旧沉冷,但似乎……比之前在义庄门口拎着她时,少了几分外放的杀气?多了点……探究和……疲惫?
他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光线和声响。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空气瞬间变得稀薄而压抑。
谢砚辞没有靠近,就站在门口那片相对明亮的光影分割线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缩在墙角阴影里、像只脏兮兮小流浪猫的林呱呱。她的头发跑散了,脸上还残留着没擦干净的血污(主要是尸傀的)和泪痕,赤着一只脚,另一只脚上的鞋也沾满了泥巴,整个人狼狈不堪,眼神里充满了惊惶和戒备。
谢砚辞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沉默着,目光锐利如刀,一寸寸扫过她,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剖开看个清楚。
这审视的目光让林呱呱压力山大,头皮发麻。她咽了口唾沫,鼓起勇气,声音带着点抖:“谢、谢大人……您审吧!我保证老实交代!我真的就是个办小报的!跟尸傀案没半点关系!是萧老板!是他说义庄有异响我才去的!我……”
“萧以恒为何告诉你义庄有异响?”谢砚辞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冰冷,打断了她的话。
“啊?”林呱呱一愣,“他……他说那里不太干净,半夜常有动静……可能……可能有新闻素材……”她越说声音越小,自己也觉得这理由听起来有点傻。
“新闻素材?”谢砚辞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浓浓的嘲讽,“所以你就信了?就敢一个人去那种地方?林呱呱,你是蠢,还是胆大包天?”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陡增,“还是……有人给了你什么依仗?”
“依仗?”林呱呱茫然地眨眨眼,“我能有什么依仗?我就一穷办报的……”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
谢砚辞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双写满了“无辜”和“茫然”的眼睛,仿佛想从中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伪装。但他看到的只有纯粹的惊吓、后怕和……一种被卷入麻烦的委屈?
这让他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更甚。
“在义庄。”谢砚辞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迫近感,“你喊的那些话……‘坑爹系统’、‘50TP’、‘萧狐狸’……是什么意思?”
来了!秋后算账来了!
林呱呱心里咯噔一下,头皮瞬间炸开!那些被她“心声外放”抖落出来的词,果然被谢冰山听到了!还记住了!
“我、我……”她脑子飞速运转,试图编个合理的瞎话,“我那是……吓傻了!胡言乱语!对!就是胡言乱语!被那鬼……啊不,尸傀吓的!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就会胡说八道!口不择言!谢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她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讨好笑容。
“胡言乱语?”谢砚辞冷笑一声,显然不信。他俯下身,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离林呱呱只有咫尺之遥,锐利的目光几乎要刺穿她的瞳孔,“‘系统’是什么?‘TP’又是什么?‘坑爹’是何意?还有……‘心声入密’?”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极重。
林呱呱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他连“心声入密”都听到了?!完了完了!芭比Q了!这玩意儿怎么解释?!
“心声……入密?”林呱呱装傻,眼神乱飘,“那是什么?武功秘籍吗?我、我不会武功啊谢大人……”她决定装傻到底!
谢砚辞看着她那副极力掩饰却漏洞百出的样子,耐心终于告罄。他直起身,周身寒气暴涨,眼神冷得能冻死人:“林呱呱,谢某的耐心有限,尸傀案牵连甚广,背后之人手段狠辣。你若再冥顽不灵,替人遮掩……”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了一丝森然,“大理寺的刑具,不介意帮你‘清醒清醒’!”
刑具?!林呱呱吓得魂飞魄散!脑子里瞬间闪过老虎凳、辣椒水、皮鞭沾凉水……不行!绝对不行!她这小身板,一鞭子下去就得见阎王!
“我说!我说!”在物理威胁面前,林呱呱的节操碎了一地。她抱着头,带着哭腔喊道:“是金手指!是老天爷看我可怜给我的金手指!”
谢砚辞眉头紧锁:“金手指?”
“就是……就是外挂!呃……就是……”林呱呱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用古人能理解的词解释,“就是一种……超能力!对!超能力!叫‘瓜田直通车VIP系统’!它在我脑子里!能发布任务让我去挖……呃,收集各种消息!完成了就给那个‘TP’点!TP点能换技能!那个‘心声入密’就是换来的技能!坑爹就是……就是它特别坑人!老发布些坑死人不偿命的任务!义庄就是它逼我去的!说有大瓜!50TP!我一时鬼迷心窍就……”她竹筒倒豆子般,语无伦次地把系统卖了个底朝天,只求保住小命。
说完,她紧闭双眼,像等待审判的囚徒。完了,谢冰山肯定以为她疯了!精神病院还是诏狱?选哪个好像都很惨!
然而,预想中的怒斥或者“拖出去”的命令并没有到来。
羁押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只有林呱呱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
只见谢砚辞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那是一种混合了震惊、怀疑、荒谬,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
他没有说话,只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死死地钉在林呱呱脸上,仿佛想从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里,判断她话里的真伪。
林呱呱被他看得心里发毛,硬着头皮继续解释:“我知道这听起来很离谱!像疯话!但都是真的!谢大人!您想想!我一个没背景没武功的小女子,怎么可能一个人跑去义庄那种地方?还……还知道那里有动静?还有,在公堂那次,我怎么可能一眼看出那纽扣有问题?还有李记包子铺……都是系统!都是它逼我的!也是它帮我的!”她越说越觉得委屈,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我真不是什么幕后黑手!我就是个被这破系统坑惨了的倒霉蛋!呜呜呜……”
谢砚辞依旧沉默着。
羁押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林呱呱的抽泣声显得格外清晰。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
谢砚辞终于动了,他没有再逼问,也没有说信或不信。他只是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林呱呱一眼,那眼神复杂得让林呱呱完全看不懂。
然后,他转身,一言不发地拉开沉重的木门,走了出去。
“咔哒。”
门再次被从外面锁上。
留下林呱呱一个人,在昏暗的光线里,心有余悸地大口喘气。
他……他信了吗?还是觉得我疯了?他最后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叮!恭喜宿主完成‘坦白从宽’任务(被动版)!奖励:10TP!累计TP:93点!】系统的提示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林呱呱:“……”坦你个头!宽你个头!这破奖励她一点都不想要!
她无力地瘫坐回去,脑子里乱糟糟的。谢冰山那最后一眼,总让她觉得……有点毛毛的?好像有什么更麻烦的事情要发生了?
羁押室外,走廊的阴影里。
谢砚辞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微微仰着头,闭着眼。
脑子里反复回响着林呱呱那番“疯话”。
系统?金手指?瓜田直通车?TP?技能?心声入密?
荒谬!离奇!闻所未闻!
这简直比尸傀的存在还要匪夷所思!
理智告诉他,这女人满口胡言,精神错乱,其言不可信!
但是……
公堂上,她精准指出纽扣异样(虽然后来打嗝社死)。
李记包子铺,她挖出死猪肉内幕(虽然手法激进)。
义庄里,她确实精准找到了尸傀藏匿点(虽然是用尖叫吸引的)。
还有……那不受控制“外放”的心声……那惊恐万状、毫无作伪的情绪……以及她刚才坦白时,那种走投无路、又委屈又害怕的崩溃感……
这些,都不像是装出来的。
更重要的是……“心声入密”……
谢砚辞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丝极其锐利的光芒。
他想起了很小的时候,在父亲书房深处,某个积满灰尘、被列为禁忌的古老卷宗里,似乎……见过类似的记载?关于某些……非人之物?或者……失落秘术?
那卷宗语焉不详,被父亲严厉告诫不得翻阅。他也只匆匆瞥见过几个模糊的词句,印象早已模糊。
难道……林呱呱身上这种匪夷所思的“能力”,竟与那些古老的禁忌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那她卷入尸傀案,是巧合?还是……被刻意安排的棋子?甚至……她本身,就是某种未知的“东西”?
谢砚辞的心猛地一沉。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关着林呱呱的羁押室木门,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复杂。
这个女人……她身上藏的秘密,恐怕比他想象的,要深得多,也危险得多。
他不能再把她简单地当成一个“扰乱秩序”的麻烦精,或者一个“蠢笨不堪”的嫌疑犯了。
他需要重新审视她。
需要……看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