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后悔

在华北大区一座繁华都市的边缘,有一片略显破败的街区。

这里密密麻麻地排列着各种老旧的建筑,其中不乏许多供外来务工人员居住的出租屋。

血屠手凌深就藏身于其中一间狭小昏暗的出租屋内。

这出租屋所在的街道狭窄而逼仄,两侧堆满了各种杂物,散发着一股混合着垃圾和腐朽的气味。

头顶上。

杂乱无章的电线如同蜘蛛网般纵横交错,将本就不宽敞的天空切割得支离破碎。

街边的路灯大多已经损坏,闪烁着微弱且不稳定的光芒,给这片区域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氛围。

出租屋的周围,是一些简易搭建的小商铺,售卖着各种廉价的生活用品。

几家小吃摊的油烟弥漫在空气中,与垃圾散发的异味交织在一起,让人闻之欲呕。

偶尔还能看到几只流浪猫在垃圾堆里翻找着食物,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血屠手凌深此时正小心翼翼地站在出租屋内,微微拉开一点点窗帘。

眼睛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紧张地观察着外面的环境。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透着一丝疲惫与警惕。

之前在华中大区哪都通那些疯子,前仆后继的朝他冲杀,以伤换伤。

让自己受不了不小的伤害,连日的逃窜奔波,让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还不能去医院理疗。

现在每动一下都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就在这时,几个穿着暴露的青春靓丽的女人有说有笑地从街道那头走来。

她们穿着时尚的短裙,露出修长的双腿,身上散发着年轻的活力与香水的气息。

凌深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目光紧紧地盯着她们,心里开始痒痒起来。

“哼,这骚里骚气的模样,虽然比不上夏禾那尤物,但也着实让人欲罢不能啊。”

凌深喃喃自语,喉咙里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神中透露出一股难以抑制的欲望。

若不是身上的伤势太过严重,以他往日的性格,真想立刻冲出去,把她们拖进旁边昏暗的巷子里,狠狠地玩弄一番,以此来发泄心中的兽欲。

然而,此刻的他只能强忍着冲动。

他深知,现在还不是放纵的时候,一旦暴露,哪都通的人肯定会如潮水般涌来,到时候自己插翅难飞。

“等伤势恢复,老子一定要在华北大区再好好发泄一下,然后再逃往其他大区,甚至出国。

那些抢来的珠宝只要一脱手,老子到哪里不能潇洒快活?”

凌深咬着牙,暗自盘算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热闹的街道渐渐变得安静下来。

平日里穿梭不息的行人变得稀少,周围的小商铺也陆续关门打烊。

这种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凌深心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皱起眉头,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怎么回事?这安静得太不正常了。”

凌深心中警觉起来,他不再犹豫,迅速拿起放在一旁的黑色蛇皮袋,里面装着他从华中大区抢夺来的珠宝。

他决定立刻转移地方,寻找一个更安全的藏身之处。

凌深轻轻地打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向门外张望。

然而,当他看到门外的景象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只见门外站着几个身着统一制服的哪都通员工,他们表情严肃,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警惕,显然是有备而来。

刹那间,凌深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把门随手一关,转身冲进出租屋内。

此时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逃!

他不顾一切地冲向窗户,身上的伤势似乎也被这求生的欲望暂时压制。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窗户撞去。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窗户上的钢筋在凌深强劲的力道下被硬生生挤断。

就在凌深如同一头疯狂的野兽,从窗户破洞处一跃而出的瞬间,一道身影如流星般从空中疾射而下。

洛秋对面楼顶俯视着整个出租屋,看到凌深破窗而出,双脚用力往下跳,猛地一拳轰出。

这一拳,蕴含着洛秋强大的念力与愤怒,空气在拳风的激荡下发出尖锐的呼啸。

凌深只感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扑面而来,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一拳狠狠击中,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朝着地面坠落。

“砰”的一声巨响,凌深重重地砸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此刻的他,只感觉全身的骨头仿佛都碎了,剧痛让他几乎昏厥过去。

洛秋稳稳地落在凌深身旁,眼神冰冷地看着他,如同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你以为你还能逃到吗?”

洛秋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随后赶来的冯宝宝扛着铁锹,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她看着躺在地上的凌深,撇了撇嘴,用四川话说道:

“你个龟儿子,跑啥子跑,这下遭起了噻。”

哪都通的其他员工也纷纷围了上来,将凌深团团围住。

凌深躺在地上,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已经那么果断,可退路的一线生机也被截断了。

他试图挣扎着起身反抗,但身体的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洛秋目光如炬,紧紧锁住血屠手凌深,疾步上前,伸出如鹰爪般有力的手,牢牢揪住凌深的衣领,稍一用力,便将他从地面提了起来。

凌深那魁梧的身躯在洛秋手中竟如孩童般无力,被径直扔回出租屋内。

凌深的身体重重撞上屋内的破旧书架,书架不堪重负。

“哗啦。”

一声崩塌,木板与书籍纷纷砸落在他身上,随后他如死狗一般瘫倒在地,口中鲜血汩汩流出。

徐三见此情形,心中一紧,赶忙上前阻拦,劝说道:

“他已经没有抵抗力,带回公司等待司法审判吧?”

洛秋面色冷峻,虽未显露过多情绪,但紧咬的牙关与微微颤抖的双手泄露了他内心的愤怒。

他压低声音,沉稳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三哥,面对这种畜生,还讲什么规矩?

等公司关押、收容、审判?

对惨死的兄弟公平吗?

对无辜丧命的一家三口以及华中惨死的普通人公平吗?

洛秋微微一顿,目光坚定地看向徐三,“你既然让我出手,就得按我的方式处理,谁来都没有用。”

徐三面对他的问题,一时间无法回答。

也深知洛秋平日成熟冷静,极少那么冲动,此刻见他如此坚决,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点头。

随后,他转身面向周围的哪都通员工,高声说道:

“血屠手凌深拒捕,被当场击毙。”

言罢,挥手示意其他员工先行撤离。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凌深,听着楼梯传来一步步如同深渊厉鬼索命的脚步声。

眼神逐渐变得恐惧。

洛秋身上散发的寒意,让凌深如坠冰窖。

“我……投降,抓我,抓……我。”

他颤抖着发出微弱的声音,四肢并用,拼命想往后退,可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在地上留下一道血痕。

洛秋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冰冷的笑意,眼神中满是鄙夷,冷冷说道:

“老子不是警察,老子是华北大区分区哪都通,

你这种全性的杂碎,根本不配谈人权。”

说罢,洛秋走上前,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块尖锐的木板碎片。

凌深见状,眼中恐惧更甚,想要挣扎着起身逃离,却只是徒劳。

洛秋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凌深的脸,看似轻柔的动作却让凌深忍不住颤抖。

“你以为求饶就能逃脱?那些被你残害的生命,他们向谁求饶?”

洛秋的声音不大,却如重锤般砸在凌深心上。

紧接着,洛秋将木板碎片缓缓刺入凌深的手臂,动作缓慢而沉稳,仿佛在进行一场仪式。

凌深瞪大双眼,喉咙里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如触电般剧烈颤抖。

洛秋不为所动,继续将木板往里推,鲜血顺着凌深的手臂流淌,染红了地面。

凌深疼得涕泪横流,在极度痛苦中,他突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头撞向旁边的桌角,试图自杀。

洛秋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阻拦。

凌深的头重重撞上桌角,发出沉闷的声响,鲜血顺着额头流下。

可他依旧没有死去,只是更加虚弱地瘫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悔恨。

凌深此时满心后悔,后悔自己加入全性后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后悔自己犯下的种种罪孽。

不然也不用遭受到如此折磨。

人只有面对死亡恐惧时,才能看清自身的行为。

洛秋看着眼前如丧家之犬的凌深,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只有为逝者讨回公道的坚定。

这场迟来的正义裁决,虽残酷,却也让那些逝去的灵魂得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