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小花精坠入怀里
- 香蚀:成为顶流影帝的隐婚对象
- 二五壹石
- 2132字
- 2025-06-23 15:34:02
青石板沁着夜露,天空中挑着半轮残月,余小满正站在竹梯上踮着脚去够高处的桂花枝,周身围绕着桂花甜腻的香气,青竹梯突然发出危险的吱呀声,粗布围兜被夜风吹得鼓起,像只笨拙的雏鸟扑棱着翅膀。
“当心。”
低沉暗哑的嗓音裹着夜露漫上来,余小满只来得及看见玄色衣袂翻卷如云,整个人就栽进了带着沉香气味的怀抱。她头上挽着发的檀木簪应声而落,青丝散开的瞬间抖落出细碎的金桂,有几瓣花朵沾在来人滚着银线的衣襟上。
“余小姐摘花的方式倒是挺别致的,这是要把天上的月亮也摘下来?”
余小满慌张抬头,瞬间望进了一双淬着星光的凤眼。男人眉骨处有道淡色的疤痕,被月光镀上了银边。
她这才发现对方穿着剧组的月白色长袍,广袖上的暗纹蜿蜒成鹤羽,那是上个月导演让她制作的那件古装男主的戏服,而刚刚阻止了她与大地母亲亲密接触的人正是她白天见过的顶流影帝江砚洲。
“对…对不起江老师!”余小满手忙脚乱的要挣脱起身,发梢却钩住了他腰间的玉带,又狼狈地栽回了带着暖意的怀抱。
这次额头撞上了硬邦邦的胸膛,听到了他闷闷的笑声从头顶传开。
看着他胸口处淡红色的口红印,她只觉耳尖发烫,此刻的脸染上了粉色的云霞。
江砚洲单手扶稳竹梯,另一只手虚虚护在她腰后,指节被桂花花瓣染了金粉,在月色里泛着暖意,“这么晚了还在采花,是要制香?”
“嗯,做安神香要新鲜的花,要趁夜摘的做出来才有效。”余小满红着脸去捡掉在地上的檀木簪,发现裂了一道细纹,“明天再赔您洗衣服的钱…”
“抵了。”话还没说完,就被塞进掌心的小瓷瓶打断,瓶身还染着他的体温,里头桂花蜜泛着琥珀色的柔光,江砚洲转身时,衣角扫过青石台阶,惊起了两三流萤,“记得梯子靠墙的角度需要再斜一下,横木也该加固一下了。”
余小满攥着瓷瓶呆立在原地,直到夜风送来若有似乎的沉香,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提着裙摆追出去,只能看见那人从小巷口走远的身影。
月白色锦缎戏服在月光下流淌着柔和的微光,衬得他肩宽要窄,身姿如竹。背影挺拔,步伐却显得些许沉重,泛着一种卸下伪装的疲惫感。
余小满的手攥紧又松开,只觉得那渐行渐远的月白身影,像投入深潭的一枚冷玉,在她心湖漾开一圈无声的涟漪,久久不散。
*
“洲哥,今天没有夜戏,您赶紧回房间休息吧,艾琳姐知道会骂死我的。”
“睡不着,你先回去吧,我再看会剧本。”
这个时节的影城依旧闷得能拧出水来。
余小满蹲在道具间串香珠时,透过门缝看见江砚洲第三次拒绝来催他回房间睡觉的小助理,小夜灯映在他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青影,宛若工笔描绘的远山。
零碎的对话伴着微风透过门缝飘了进来。
“洲哥再这样熬下去,恐怕要出事。”助理小姐姐的叹息散在夏末的蝉鸣里,“这半个多月就没好好睡个整觉。”
“安眠药也不管用吗?”这是场务姐姐的声音。
“是啊…试过好多方法了,都不太管用…”
余小满摸到口袋里新制的香囊,金线绣的桂花险些被汗水浸湿,十一点左右,终于等到众人散尽,房间里的人似乎也瞌睡了过去,她蹑手蹑脚的摸黑溜进了片场临时搭建的这间古香古色的休息室。
月光这时从雕花窗漏进来,在江砚洲的眉心投下枝桠的影子。
余小满屏息点燃了鎏金香炉里的香篆,看着青烟袅袅缠上他微蹙的眉峰,甘松混着白芷的气息里,那人紧攥剧本的手指渐渐松了开来。
“神仙也是要睡觉的呀……更何况你是活生生的人呢…”余小满蹲在藤椅边小声嘀咕,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去触碰他的睫毛,指尖将触未触时,躺椅上的男人突然侧身,手指勾住了她口袋里漏出来的香囊流苏,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手腕内侧。
余小满吓得跌坐在地,香囊从口袋中被拽了出来都没有察觉,她捂着狂跳的心口慌慌张张逃出了门,并没有看到身后的人嘴角微微漾开了笑意。
凌晨时分突然落了雨,江砚洲从睡眠中惊醒,掌心里攥着鹅黄色的香囊,金线绣的桂花下缀着流苏,里头除了安神香料,还藏着片写着簪花小楷的桂叶。
【愿君好眠如幼时。】
他走到窗户前轻嗅香囊,雨丝裹着潮湿的桂花香扑面而来,监视器屏幕上被贴了一张便签,娟秀的字迹和桂叶上的如出一辙:“沉香过量伤身,明天换成柑橘吧?”
雨幕中传来细微响动,江砚洲抬眼望去,只见道具间的门缝闪过淡绿色的裙角,他摩挲着香囊上的金桂,将檀木案上的安眠药瓶推到了角落里。
实际上,江砚洲从进组第一天就注意到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了,她人长得漂亮,性格讨喜,技艺也非常精湛。
这也不难解释为什么导演会让她进组担任服装和道具顾问,据说【岁岁坊】在古装戏拍摄圈子里可是个响当当的“品牌”,备受推崇。
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道具组的仓库,余小满正盘腿坐在地上的软垫上,面前断裂的清代玳瑁梳泛着冷冽的虹光。
“我一定会把它修复好的,林哥你别着急。”她对着焦头烂额的道具组长扬起自信的笑。
江砚洲就是在这时下了大夜戏经过廊下。
他本该回房间休息,却鬼使神差停在了道具间门外,少女正用镊子夹起一块琥珀,小酒精灯幽兰的火舌随风微微晃动,流淌的金色树脂坠入裂痕,修复好的玳瑁梳映着光,流转出云雾状纹理。
“洲哥,你还好吗?”小助理扶着快要晕倒的江砚洲,惊呼声掐着点响起。
“没事,可能有些低血糖了。”江砚洲恍神间站好,小助理匆忙翻找背包里是否带糖,回头时看到莹白微粉的掌心递过来一个小的青瓷瓶。
“这是我早晨装的桂花蜜,赶紧泡水里给江老师喝一些吧。”
江砚洲听见少女清脆如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笑容如阳光一样耀眼,让他又觉得有些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