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神网收血税，云端铸神权

地下污水处理厂的污秽气息尚未散尽，城市中心最大的地下人防工程——“磐石”避难所那厚重的合金闸门，便在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中，被一只覆盖着漆黑骨甲、流淌着粘液的巨大魔爪，硬生生撕开了一道狰狞的裂口！

刺鼻的硫磺与血腥恶臭，混合着避难所内浑浊的空气、汗味和绝望的哭喊，瞬间涌入。昏暗的应急灯光下，挤满了密密麻麻、如同沙丁鱼罐头般惊恐万状的人群。老人、孩子、妇女、伤员…数万张面孔在突如其来的恐怖气息中瞬间失去了血色。

“怪…怪物！！”

“门！门被撕开了！”

“救命啊——！”

恐慌如同燎原之火，瞬间点燃！人群尖叫着、推搡着，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向避难所更深处、更狭窄的通道疯狂涌去！踩踏瞬间发生，惨叫声、哭嚎声、骨骼碎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比外界怪物嘶吼更令人心碎的绝望乐章。

“嗬嗬嗬…新鲜的…血肉…”伴随着非人的、重叠扭曲的嘶吼，白疾步那彻底蜕变成深渊孽物的庞大身躯，硬生生挤碎了撕裂的闸门，踏入这拥挤的“羊圈”！他那燃烧着幽绿鬼火与漆黑漩涡的巨大眼球，贪婪地扫视着眼前因恐惧而颤抖的“食物”，口器中滴落的粘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四条反关节的骸骨巨腿践踏而下，瞬间将几个来不及躲闪的倒霉蛋踩成了肉泥！

“开火！挡住它！为了身后的人！”负责守卫避难所入口的龙渊小队指挥官目眦欲裂，嘶声怒吼！残存的士兵们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和灵魂深处的恐惧，依托着临时搭建的掩体，将手中的武器倾泻向那污秽的魔影！

砰砰砰！嗤嗤——！

大口径穿甲弹打在漆黑的骨甲上，溅起刺眼的火花，却只留下浅浅的白痕！高能脉冲束射入翻腾的黑雾，如同泥牛入海，仅仅让其波动了一下！特制的燃烧弹爆开，橘黄色的火焰短暂地包裹了魔躯，却迅速被更浓郁的、仿佛能吞噬光线的黑雾湮灭！

“没用！完全没用！”

“它的能量场太强了！我们的武器破不了防！”

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噬咬着每一个士兵的心脏。这怪物，比他们在博物馆遭遇的那头魔骸更加恐怖、更加…深渊！

“吼——！”白疾步（或许已不能称之为白疾步）被攻击激怒，那颗巨大眼球中的漆黑漩涡骤然加速旋转！它猛地张开数张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朝着士兵的掩体方向，喷吐出混合着强酸、骨刺与浓郁深渊侵蚀能量的污秽洪流！

轰——！！！

掩体如同纸糊般被瞬间撕裂、融化！合金钢板在强酸下滋滋作响，扭曲变形！暴露在洪流中的士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体便在恐怖的腐蚀和能量冲击下迅速碳化、崩解，连一丝残骸都未能留下！

“不——！！”指挥官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员灰飞烟灭，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那污秽洪流余势不减，狠狠撞在避难所内壁厚重的混凝土结构上，炸开一个巨大的缺口，碎石如同炮弹般射入后方拥挤的人群，瞬间带起一片血雨腥风！

“食物…都是…我的！”魔物发出兴奋的嘶鸣，迈开骸骨巨腿，无视了零星落在身上的攻击，如同闯入麦田的收割机，朝着人群最密集的区域碾压而去！巨大的骨爪随意横扫，便将十几人如同稻草般拍飞，骨骼碎裂声不绝于耳！它身上的巨口开合，如同吸尘器般，将附近吓瘫在地的人类连同惊恐的灵魂，一同吸入口中，咀嚼声令人毛骨悚然！

整个地下空间，彻底化作了血肉磨坊！哭喊、惨叫、骨骼碎裂、怪物咀嚼…演奏着末世最残酷的死亡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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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端塔顶。

燕苏昀白负手而立，血月的光辉将他挺拔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合金塔顶。脚下的城市在燃烧、在哀嚎，而“磐石”避难所内爆发的、远超其他区域的恐怖能量波动与绝望气息，如同黑夜中最刺眼的火炬，清晰地映照在他神念感知之中。

他微微闭目，仿佛在聆听那由数万生灵恐惧与死亡交织而成的“乐章”。指间的“源初之戒·万神权柄”微微发烫，混沌宝石深处，倒映着避难所内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深渊魔物的肆虐，人类的挣扎与湮灭，以及…在那极致绝望与死亡中，从每一个消逝灵魂和破碎肉体中逸散而出的、某种无形的、却蕴含着巨大能量的“东西”。

那不是文物中沉淀的“文明源质”，而是更原始、更暴烈、更…美味的“生灵源质”！

“深渊的爪牙，倒是…做了件好事。”燕苏昀白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一种神明俯瞰祭品般的漠然。“混乱与死亡…本就是最好的催化剂。”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对着下方那如同沸腾血池般的“磐石”避难所方向，虚虚一握！

**意念：归源！**

嗡——！！！

戒指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沌神光！这光芒并非向下，而是瞬间穿透空间，在避难所那混乱污秽、充斥着绝望与死亡气息的核心上空——一个凡人无法感知、无法触及的维度层面——猛然张开！

一张巨大无比、由无数流淌着混沌符文的神力丝线编织而成的无形巨网，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避难所的空间！

这张网，贪婪地、高效地捕捉、过滤、提纯着下方正在疯狂爆发的能量：深渊魔物释放的污秽侵蚀能量、人类士兵攻击逸散的热能与动能、被撕裂灵魂散逸的精神碎片…以及最核心、最“美味”的——在极致痛苦、恐惧与死亡瞬间，从数万生灵血肉与灵魂中强行剥离、升华出的、精纯而暴烈的“生灵源质”！

这些无形的能量洪流，如同百川归海，被那张混沌巨网疯狂汲取、提纯，最终化作一道道凝练的、闪烁着暗红与淡金交织光晕的纯粹能量流，无视物理阻隔，跨越空间，源源不断地涌入燕苏昀白指间的戒指！

>**【叮！汲取‘深渊孽物·白疾步’释放的深渊侵蚀能量…转化中…英灵殿‘净化之神’投影能量+0.05%…】**

>**【叮！汲取‘人类绝望灵魂碎片’…精炼中…英灵殿‘灵魂牧者’投影能量+0.02%…】**

>**【叮！汲取高浓度‘生灵源质’…纯度89.7%！正在注入核心熔炉…警告！能量过于暴烈！启动‘万神调和’协议…】**

>**【叮！调和完成！‘战神’投影能量+0.3%！‘壁垒之神’投影能量+0.25%！‘灾厄之神’投影能量+0.18%！…】**

冰冷的提示音在燕苏昀白灵魂深处高速刷过！他清晰地感受到，戒指内，英灵殿深处，数尊代表着战斗、防御、乃至灾厄与死亡的神祇投影，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变得凝实、壮大！它们散发出的力量气息更加磅礴、更加…渴望！

下方避难所内，屠杀仍在继续。深渊魔物在人群中肆虐，每一次挥爪，每一次吞噬，都在制造着更多的死亡与绝望，也同时为那张无形的混沌巨网，输送着更汹涌的“养料”。龙渊残存的士兵在绝望中发起一次次自杀式的冲锋，他们的热血与不屈的意志碎片，同样化作了精纯的能量，被无情收割。

燕苏昀白闭着双眼，仿佛在品味着这由死亡与绝望酿成的“美酒”。他的气息，在这疯狂的汲取中，变得更加幽深，更加…非人。

“还不够…”他低语，混沌宝石的光芒吞吐不定。“深渊的爪牙…再加把劲。让这绝望…燃烧得更猛烈些吧。”

他的神念，如同冰冷的触手，悄然锁定了下方那头正在“辛勤劳作”的深渊魔物。一丝极其隐晦、却带着强烈挑衅与“引导”意味的神念波动，如同精准的毒刺，瞬间刺入白疾步那混乱疯狂的意识核心！

正在撕咬一具尸体的魔物动作猛地一僵！那颗燃烧着绿焰与漩涡的巨大眼球，瞬间被更加狂暴、更加失去理智的疯狂血色淹没！

“吼——！！！燕苏昀白！！！”重叠扭曲的嘶吼几乎要震塌整个地下空间！它猛地舍弃了眼前的“食物”，庞大的身躯调转方向，裹挟着更加恐怖的污秽黑雾，朝着避难所最深处、人群最密集的核心区域，发起了更加狂暴、更加无差别的毁灭冲锋！沿途的一切障碍和生命，都在它那纯粹的毁灭欲望下，化为齑粉！

更汹涌的死亡浪潮，更浓郁的绝望气息，冲天而起！那张无形的混沌巨网，汲取的光芒，瞬间又明亮了数分！

云端塔顶，燕苏昀白嘴角的冰冷弧度，似乎又加深了一丝。这场由他亲手投下诱饵、精心引导的血肉盛宴，其“养分”，正源源不断地，化为他登临神座之巅的…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