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活该被打
- 错撩后反被死对斗强势占有
- 菌菇包
- 2600字
- 2025-06-30 22:14:33
“咔哒。”
门锁被从外面打开的轻响,像毒蛇吐信的嘶声,冰冷地钻进夏沫颜的耳膜。她背对着门口,扶着门板缓缓站直的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指尖深深陷进掌心,用尖锐的痛楚驱散最后一丝虚软。
沈清白就站在门口。
一身米白色丝质家居服,勾勒着她保养得宜的曲线,姿态优雅得如同巡视领地的女王。
晨光从她身后洒进来,却在她身上投下冰冷的阴影。她保养得宜的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看不出丝毫昨夜在酒店走廊时的惊骇和怨毒,只有一种刻入骨髓的、带着审视和居高临下的冰冷。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探针,先是在夏沫颜身上那件洗得发白、明显不合身的旧T恤和运动裤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如同精准捕捉到猎物的气味,落在了房间角落里——那件被夏沫颜如同丢弃秽物般甩开的、价值不菲的黑色男士西装外套上。
那件外套蜷缩在阴影里,像一块不祥的烙印。
沈清白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向上弯起。那弧度完美,却毫无温度,冰冷得像冬日屋檐下凝结的冰棱,里面盛满了恶意的了然和一丝即将展开狩猎的兴味。
“颜颜,”她开口了,声音是惯常的温和腔调,甚至带着点虚假的关切,却像裹着蜜糖的冰锥,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昨晚……玩得还开心吗?”
那“玩”字,被她刻意咬得轻柔又暧昧,带着毫不掩饰的羞辱和暗示。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夏沫颜裸露在T恤领口外、尚未完全消退的暧昧红痕,再滑向角落里那件外套,仿佛在欣赏一件由她亲手促成的、肮脏的战利品。
空气瞬间凝滞,带着粘稠的恶意。
夏沫颜缓缓转过身。
脸上所有的混乱、后怕、屈辱,都被一种深潭般的冰冷彻底覆盖。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此刻像结了冰的湖面,清晰地映出沈清白那张虚伪优雅的脸。她没有愤怒,没有辩解,甚至连一丝波动都没有,只有一种看透了本质的、带着刺骨寒意的平静。
“托您的福,”夏沫颜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嘶哑,却异常清晰,像冰凌碎裂,每一个字都带着锋利的棱角,“看了一场好戏。”她的目光,平静地、毫无温度地迎上沈清白那双冰冷的眼睛,“您和您的女儿,演得都很卖力。”
沈清白脸上的优雅笑容瞬间僵硬了一瞬,眼底掠过一丝被戳破的愠怒,但很快又被更深的冰冷覆盖。她向前优雅地迈了一步,踏进了这个她平时不屑一顾的简陋房间,高跟鞋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笃笃”声,像是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
“我倒是小瞧你了。”沈清白的声音冷了下来,那份虚假的温和彻底剥落,露出内里尖锐的冰棱,“录音笔?呵……看来这十年,你倒是没闲着,尽学着怎么阴人了。”她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在夏沫颜冰冷平静的脸上舔舐,“跟你那个死鬼妈一样,骨子里就透着下作!”
“死鬼妈”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夏沫颜的心尖上!那股深埋了十年的、对母亲刻骨铭心的思念和守护欲,混合着滔天的恨意,如同岩浆般轰然冲垮了冰封的堤坝!
“闭嘴!”夏沫颜的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一种凄厉的破音,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她猛地向前一步,那双冰封的眼睛瞬间燃起熊熊怒火,直射沈清白,“沈清白!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你算什么东西?一个靠着下作手段爬上别人丈夫床的贱人!一个鸠占鹊巢、教唆女儿用下药这种肮脏手段害人的毒妇!”
她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匕首,狠狠扎向沈清白最在意、也最不能触碰的痛处!
沈清白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精心维持的优雅面具寸寸碎裂,保养得宜的脸上瞬间涌上被揭穿老底的恼羞成怒和怨毒!她那双冰冷的眼睛,此刻如同淬了毒的蛇瞳,死死盯着夏沫颜,胸脯剧烈起伏。
“你……你这个有娘生没娘教的野种!”沈清白的声音尖利起来,带着被戳中肺管子的气急败坏,“敢这么跟我说话?!夏家养你十年,养出你这么个恩将仇报的白眼狼!昨晚那种丢人现眼的事都做得出来,跟你妈一样是个……”
“啪——!”
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如同惊雷,猝不及防地炸响在狭小的房间里!
力道之大,让沈清白精心梳理的发髻都散落了几缕!她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去,白皙的脸上迅速浮现出五道清晰的、红肿的指印!
时间仿佛凝固了。
沈清白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手还扬在半空、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如同噬人猛兽般的夏沫颜。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隐忍了十年、被她视为可以随意拿捏的继女,竟敢真的对她动手!
“这一巴掌,”夏沫颜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微微发颤,却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和冰冷,“是替我妈妈打的。”她盯着沈清白那张瞬间扭曲的脸,一字一句,如同从冰窖里凿出来的冰凌,“你再敢提她一个字,我撕烂你的嘴!”
“啊——!夏沫颜!你敢打我?!!!”沈清白彻底疯了!剧痛和前所未有的羞辱让她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她尖叫着,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来撕扯夏沫颜!“小贱人!”
就在这时——
“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带着震惊和疲惫的怒喝,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
夏振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脸色灰白,眼窝深陷,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看着房间里剑拔弩张、如同仇敌般的妻子和女儿,看着沈清白脸上那刺目的巴掌印,看着夏沫颜那双燃烧着熊熊恨意、几乎要焚毁一切的眼睛,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深重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爸!”几乎是同时,带着哭腔的、饱含委屈和愤怒的尖叫从夏振国身后传来。
夏安安红着眼睛冲了进来,精心描绘的眼妆早已哭花,像两只晕开的黑眼圈。
她一把扑到沈清白身边,看着母亲脸上那清晰的指印,眼泪瞬间汹涌而出,指着夏沫颜,声音尖利得几乎要刺破屋顶:
“爸!你看看!你看看夏沫颜这个疯子!她勾引裴彻哥哥,当众羞辱我!现在又发疯一样打妈妈!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白眼狼!她要把我们这个家都毁了啊!”
她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煽动性的控诉和恶毒的诅咒。
夏振国被这混乱的局面冲击得头晕目眩。他看着捂着脸、眼神怨毒的妻子,看着哭得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女儿,最后,目光落在那个站在房间中央、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冰冷如霜、仿佛与整个世界为敌的大女儿身上。
她身上那件廉价的旧T恤,她赤着的脚,她脸上那毫不掩饰的恨意和决绝……像一把把烧红的刀子,反复捅刺着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昨夜酒店走廊里那支录音笔播放出的恶毒话语,再次在他耳边轰鸣。十年了……他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够了……都够了……”
夏振国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无力感。
他颓然地挥了挥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目光复杂地看向夏沫颜,那眼神里有痛苦,有愧疚,有挣扎,最终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
“颜颜……你……你先跟我去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