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夕照下的暗流与邀约

天空宛如一幅巨大的画布,此刻正被夕阳尽情地挥洒着色彩,染上了如血般浓烈的红色。那桃红色的云彩,像是被夕阳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悠悠地飘浮在天际,它们的倒影清晰地映在江面上,仿佛给江面铺上了一层绚丽的锦缎,整个江面瞬间焕然一新,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熠熠生辉。此时此刻,天边恰似燃起了熊熊烈火,那火舌般的光芒肆意蔓延,将整个天空都燃烧得绚烂夺目。太阳仿佛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缓缓收起了平日里那刺眼的光芒,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金灿灿的圆球,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辉。周围的云彩像是被这金球吸引,围绕在它身旁,变得更加绚丽多姿。它们不停地变幻着形状,时而像一只活泼可爱的小狗,欢快地奔跑嬉戏;时而像一只灵动的小鸟,展翅欲飞;时而又像一朵娇艳的桃花,绽放着迷人的芬芳……远处巍峨的山丘在夕阳那如金粉般的映照下,仿佛被披上了一层华丽的金缕衣,显得格外瑰丽,宛如仙境中的琼楼玉宇。

这一下午,碧瑶都静静地坐在张小凡家中,听着张小凡眉飞色舞地讲述着自己的生活琐事。张小凡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会儿摆弄着手中那些看似无用却对他来说无比珍贵的小玩意儿,一会儿又一个劲儿地关切询问碧瑶饿不饿,还兴致勃勃地讲述着自己和小伙伴们玩耍时的有趣情节,那模样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简单而快乐的世界里。

碧瑶静静地听着,却一言不发。一来,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和这个天真的孩童说些什么,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二来,她心里明白,即便自己说再多,对于还是孩童的张小凡而言,也未必能理解,终究是无用。听着张小凡讲述他的童年,碧瑶心中不禁泛起一阵羡慕之情。回想起自己的童年,从小便没了母亲,那份缺失的母爱,像一道无法填补的伤口,隐隐作痛。而父亲,整日忙于自己的大业,四处奔波,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她的童年时光,除了与那些心怀各异的大人们虚与委蛇,便是没日没夜地练习各种功法,生活被枯燥和孤独填满,可以说,她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童年。

时光在不经意间悄然流逝,宛如那潺潺的溪水,静静流淌。不知不觉中,傍晚的脚步越来越近,夕阳的余晖逐渐变得柔和,给世间万物都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薄纱。

“小凡,小凡!”林惊羽的声音远远传来,他人刚走到张小凡的家门口,便迫不及待地叫起张小凡的名字,那声音清脆响亮,带着孩童特有的活力。

张小凡一听到林惊羽的声音,原本就灵动的眉眼更是飞舞起来,兴奋地对着碧瑶说道:“惊羽来了,他就是我同你说的,我的好兄弟,就是和我一起把你带回家的那个人哦。”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豪,仿佛在介绍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

“哦。”碧瑶的回答显得颇为敷衍,语气淡淡的,与张小凡那热情洋溢的态度简直判若两别。她似乎对林惊羽的到来并没有太多的在意,只是礼貌性地回应了一声。

林惊羽走进屋子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一旁的碧瑶。出于礼貌,他只是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但更多的是孩童间初次见面的羞涩。碧瑶见状,也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却又带着一丝疏离。

张小凡看到碧瑶对林惊羽微笑,不禁有些呆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转身对着林惊羽,激动地说道:“碧瑶对你笑了呢!”那语气,仿佛碧瑶的一个微笑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林惊羽看着张小凡那有些傻气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无语。看着张小凡仿佛得到了什么稀世珍宝似的,他在心里暗暗骂碧瑶是红颜祸水,就这么一个微笑,竟然让张小凡如此着迷。

“笑就笑了,这有什么的。”林惊羽故作镇定,不以为意地回答,试图掩饰自己心中那一丝微妙的情绪。其实,他心里也对碧瑶的微笑有着别样的感受,只是不愿意在张小凡面前表露出来。

碧瑶始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转过头,望着窗外那渐渐西沉的夕阳,思绪仿佛也随着那余晖飘向了远方。

“惊羽,今天怎么就你自己来了?”张小凡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向着门口看了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

“别提了,他们说昨天回去晚了,家里人不让出来了。”林惊羽一边说着,一边凑到张小凡的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小凡,反正你父母每天晚上才回来呢,我们出去吧。我觉得昨天那个秃头很奇怪,我们今天再去看看。”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冒险的光芒,那神情仿佛在策划一场重大的行动。

张小凡一想起昨天那个秃头和尚枯瘦如柴的面容,心中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想都没想,便本能地摇头拒绝。那和尚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仿佛是一个可怕的噩梦。

林惊羽看到张小凡有些退缩的样子,眼珠一转,便开始怂恿道:“小凡,你要是害怕就别去了,我猜碧瑶一定不会喜欢胆小鬼的。”他故意激将张小凡,试图用碧瑶来激起他的勇气。

张小凡听林惊羽说自己是胆小鬼,心里顿时一万个不答应。更何况碧瑶还在这里,他绝不能在碧瑶面前丢了面子,被林惊羽这小子看扁了。于是,他咬了咬牙,硬着头皮道:“谁,谁说我不敢了,去就去,谁怕谁。”那语气虽然带着些逞强,但也透露出他骨子里的倔强。

“好,这可是你说的,别反悔。”林惊羽立刻抓住机会回答张小凡,眼神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不反悔。”张小凡和林惊羽说定了后,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问了问碧瑶:“碧瑶姐姐,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呀?”

碧瑶微笑着轻轻摇摇头,柔声道:“姐姐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去了。”她的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带着一丝疲惫。

听到碧瑶的回答,张小凡和林惊羽心里都暗自高兴。张小凡高兴的是,碧瑶不用去面对那个可怕的秃头和尚了,他担心碧瑶会被吓到;而林惊羽高兴的是,不用带着一个可能会拖累他们行动的累赘了,省得麻烦。毕竟,在他们小孩子的世界里,冒险是一件需要轻装上阵的事情。

张小凡和林惊羽刚刚踏出门口,碧瑶便缓缓从窗边转过身来。此时,她身上佩戴的伤心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闪烁起耀眼的光芒,那光芒照亮了整个屋子。碧瑶的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无比,与她那孩童般的模样截然不同。她紧握着拳头,低声喃喃道:“普智,今日就让你血债血偿……”那话语中充满了仇恨,仿佛压抑了许久的怒火,即将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