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圣神轩辕泽天

净雪踏上星路，星图震动，空气中发出古老而低沉的吟唱。净雪很熟悉，似乎早刻在骨髓之中，带着晦涩和玄奥的古老召唤，轻轻在她心间回荡。

她瞬间清楚明白它吟唱的意思：

我等候你已久，来我身边！

那男子的声音低沉浑厚，似乎有着一道穿越了时空的力量。刹那间，净雪泪流满面，居然忘记了这个声音。

她怎么能忘记这个声音？古老的上神族语言，曾经颤动她灵魂的声音——

轩辕泽天！她一直在找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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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应凌雪，出生于某个未知位面的未来。

是位穿越者！

应凌雪自踏足这个世界，容貌便开始变化。

年轻了许多！

她开始很开心，可容貌的变化并没有停止。

她从二十六岁的模样又变成了二十五岁、二十四岁、二十三岁、二十二岁、还在减少……

应凌雪害怕了！

晋鹏娘哄着孩子睡觉，一边告诉应凌雪道：“如同你们人类的免疫系统，时间和空间法则亦会自动修正不合理的存在……”除非强大到无法被抹杀。

应凌雪微怔，道：“人类？”

晋鹏娘笑道：“在灵根没有废除之前，我们上神村的每一位村民的先祖都被称之为神呢！”

上神村民，上神族罪神的后代！

晋鹏爹和蔼笑了，道谢道：“我们会帮你的，凌姑娘，谢谢你救了小儿！”

在上神村民的帮助下，她的容貌和骨龄永恒定格在青春美好的二十一岁。

终于，她身体的时间永恒静止了。

应凌雪找不到回去的路，以为上神村会是自己的归宿。

即使不去招惹任何人，麻烦也会找上门。

应凌雪被神族追杀！

她害怕，也寝食难安。

应凌雪不得不离开上神村，好几次只能在深山老林的山洞中避祸。

意外的是，这些所谓神族根不是她的对手。

她比这个位面任何一个神族都强大。应凌雪终于不再畏惧，在神族之中，她多了一个名号——死神！凶残暴戾收割神族性命的死神。

可她依然是她！

她是应凌雪。只在乎她暂住的小山村，那些爱护她、守护她的善良村民。

直到某一天——

神族将她居住的小山村村民屠尽。

看着一个不足四岁的孩子，浑身是血，向她伸出手，气若游丝，要她快跑，不要再回来。

“小晋鹏！”

应凌雪目眦欲裂，生平第一次从心中产生了一种叫憎恨的情绪。

他们叫她死神！

好吧，如他们所愿，她就是死神！

她发誓，要屠尽神族，血债血偿！她要他们流血，看看血液是不是红的；她要挖出他们的心脏，看看是不是黑的。

天宫之中，尸横遍地。

神族的天帝巫飒终于害怕了。

应凌雪不知道巫飒请来救兵的谁，应该是个厉害人物，当巫飒传出传讯符的时候，所有幸存的天神舒了口气，一副得救的模样。

圣神轩辕泽天！

那个时候，应凌雪第一次见到他。

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惊恐畏惧。

只有轩辕泽天一直在笑，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好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更像是至亲之人。

可她不会相信他！

虚伪的神族都该死！

她要杀光他们——

应凌雪的杀意在轩辕泽天面前就像小孩子胡闹一样，被轩辕泽天轻轻挡下了。她的剑刺穿了轩辕泽天的胸膛，轩辕泽天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连伤口都没有留下。

应凌雪震惊了。

轩辕泽天笑容温柔，道：“说起来，你的力量似乎比你这个人更理智。若对方没有敌意，它根本不会伤害任何人。”

对她带有恶意的敌人都会被杀死。

“轩辕泽天！”

也正是因为这些话，让巫飒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巫飒的脸色极为难看，轩辕泽天简直就是在说，神族这些年的死亡是自己找的，怪不得别人。

轩辕泽天没有伤害她。无论应凌雪对轩辕泽天如何不留情面。轩辕泽天敬她如宾，待她如友。

轩辕泽天告诉她，他没办法令小山村的村民复活，复活的人类会被天道法则所不容。

村民复活将会受到雷劫，飞灰烟灭。

凌雪无奈，更痛恨！

“我没有你们要的东西！”

“无妨，请坐。”轩辕泽天示意刺猬一样的女孩坐下，俊眸中带着如水的温柔。

轩辕泽天护着她，更让巫飒不能容。

封天锁链锁住了轩辕泽天，紫极天罡雷一道道劈在轩辕泽天身上，血肉模糊。巫飒要让这个神族圣子忏悔，不该对死神心怀怜悯。

巫飒阴沉，道：“轩辕泽天，你辜负了神族的期望，该受罚。”

轩辕泽天虽然狼狈，背脊却挺直。

他依然骄傲，道：“你以天帝的名义命我阻止她行凶，我做到了。巫飒，劝你别想对她做什么，你们不是她的对手。”

回应轩辕泽天的又是几道恶狠狠的紫极天罡雷。

应凌雪泪流满面，看见轩辕泽天摇摇晃晃向她走来，浑身是伤，血肉模糊，像是要随时失去生命。

“他挣脱了封天玄锁……”神兵吓得不禁后退。

天帝素来瞧圣神不顺眼。

可天帝和圣神是真正的血缘族亲。同族一场，他们谁也没想到天帝会将圣神折磨至此。

轩辕泽天抚着她的脸颊，笑容温柔，道：“走吧，到人间去！你是人，到人间神族将感应不到你的存在，好好活下去，答应我，不要再杀人了！”

轩辕泽天！

应凌雪的泪珠子从眼眶中掉落，心痛如刀绞道：“我答应你！”

“多谢！”

天空中又响起了紫极天罡雷，轩辕泽天紧紧握住她的手。轩辕泽天背后又被天雷轰击，血从他口中流出来，血腥之气有着让应凌雪窒息的浓烈。

轩辕泽天衣衫破裂，披头散发，面色煞白，像一只被揉碎的娃娃。

即便如此狼狈，轩辕泽天还是看着她在笑。

他笑中带泪，道：“抱歉，我该早点让你离开。曾想创造大世界，让你有一处地方可以容身，让善良的你不被追杀，不用面具遮面大开杀戒，而面具之后的你却泪流满面。”

轩辕泽天的眼泪掉落而下，湿湿的，滚烫，滴落在她脸上。

“快逃吧，到人间去……好好活着，永远不要再回来。”

刹那间，紫极天罡雷像是疯了一样，往轩辕泽天身上猛劈。而应凌雪，被轩辕泽天甩了出去，看着他的身形越来越小。

——快逃，不要再回来！

那时，她突然想起那个四岁不到的孩子，临死前依然要她逃走。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