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引言

随着技术进步和管理理论发展，大量企业改变传统的封闭式创新，走上开放式创新之路。国外企业有宝洁的C&D（Connect & Develop）、三星的开放源代码（Open Source）、英特尔吸收高校资源进行产学研的合作创新，国内有华为在全球建立的36个联合创新中心、海尔的开放创新平台（Haier Open Partnership Ecosystem）和小米的用户社区模式等，一方面这些企业依靠开放式创新解决了“能力”和“资源”不足的问题，提升创新绩效；另一方面，就像宝洁近年来过度依赖外部资源导致内部人才和技术经验匮乏一样，企业面临经济效益和创新能力的双重下滑。开放式创新真的能提高企业的绩效吗？这成为摆在学者和企业家面前的重要难题。

开放式创新是指企业有目的地进行知识的流入或流出，来增强企业创新能力和拓展创新成果的外部运用^［1］。从研究文献来看，学术界关于开放式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还存在争论。大量学者研究了开放式创新对创新绩效和企业绩效的积极影响^{［2］［3］}；但不少研究者对此持怀疑态度，认为开放式创新与创新绩效呈现倒U形关系，并验证了这一观点^{［4］［5］［6］}。Greco等认为这些不同的结论很可能是由学者选择了不同的研究方法导致的^［7］。提高开放式创新水平，一方面会使企业获得更多的外部创意、能力、知识、技术、无形资产等，促进创新项目的成功^［7］；另一方面也由于与外部单位合作需要额外的成本才能从它们那里获得知识和技术，甚至付出关系维护成本^［8］和众多关系，这导致企业管理关注分散^［9］。这些观点一定程度上定性解释了开放式创新研究中的分歧，考虑到创新投入产出的“滞后性”效果，本文认为加入“时间”这一维度变量能让我们更好地理解开放式创新对绩效的复杂影响。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首先，本文优化了Michelino等人提出的开放式创新衡量指标^［10］，考虑到其指标选择局限性和中国A股企业所披露的年报数据可获得性，对指标体系进行了改进。其次，本文通过实证分析探究了开放式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对前人的分歧进行探讨分析。一方面以往研究常对开放式创新策略有所偏重，如有的学者单独研究了内向开放式创新^{［4］［11］}，有的学者只研究了外向开放式创新^［12］，但现实中有不少企业很可能同时采取两种开放式创新策略，本文对两种策略都进行充分的探讨；另一方面，前人研究开放式创新时忽略了时间上的“滞后性”，很可能是因为通过问卷调查的方式对开放式创新程度进行追踪较为困难，不利于时间序列上的分析，本文在引入开放式创新财务指标衡量后，考虑了时间序列并加以分析，本文的结论有助于厘清前人研究中的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