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扎刺

许问真本想着先回成都,等测试的时候再过来。却不料苏文娜一个金牌号令将他召到了BJ。

他打电话问赖斯理发生了什么事,赖斯理却勃然大怒:“老子又不是你的办事处,谁知道你又闯下什么大祸!”

他就笑骂:“肯定是你得了疯牛病,老板让我来给你放血治病,等着啊!晚上吃涮羊肉,喝二锅头,老子给你治病。”说到涮羊肉,他一下子馋上来了。

下了飞机直奔公司,见苏文娜在办公室,便敲门而进。

“哈,兄弟,这么快,雷厉风行啊!”

“君有召,臣岂敢延误!”许问真开了一句玩笑,然后就等着对方开口。

苏文娜听到这类恭维总是特别开心,明知是玩笑,却总是让人特别熨帖,便亲切的寒暄到:“怎么样,这两天忙什么呢?”

许问真就简单介绍了宝西省应急办的项目,因为风险还比较高,就没有说得太肯定,最后总结说:“项目还不太确定,但数量比较大,20个应急小分队,每个队50名队员,加起来1000人,按照1:1.5的比例配设备,应该有超过1000台的高端设备需求,加上移动基站,差不多是500多万的项目吧。”

苏文娜非常有兴趣,又问了许多细节,许问真只捡能说的说了一些,自己的计策当然闭口不谈。一来不一定得逞,二来不想让老板觉得自己太狡猾。

聊了一会儿,苏文娜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叫了一声:“赖斯理,你也来一下。”

又叫小珂给许问真冲了一杯咖啡。

赖斯理进来后坐在许问真旁边,两人就看着苏文娜,等着她发话,同时心里揣摩:有什么事需要对两个人说呢?

苏文娜却没有立即说话,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从云中下载思路。直到小珂把咖啡端给许问真,关上房门退了出去,她才缓缓说到:“叫上你们两个,是有一件事跟你们商量。”

许问真觉得奇怪,什么事啊!搞得这么神秘,还跟我们商量。

只听苏文娜又说:“是这样,为了加强云计算的业务,我计划明年成立一个云计算事业部,由你们两个牵头,问真出任销售总监,赖斯理协助,但是问真的工作驻地必须由成都迁到BJ。为什么要成立这个事业部,理由和原因你们都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你们觉得呢?”

许问真愣住了,这个事情完全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要想加强云计算业务,这的确是雄才大略的一招。许问真又细品了一下,才慢慢品出了苏文娜这一步棋简直是妙不可言,可谓一石数鸟:

1,加强云计算业务,让自己在公司脱颖而出自不必说;

2,成立一个新部门,当然得招兵买马,这就扩充了自己的势力;

3,她自己现在也就是一个事业部总经理,手下管几个一线经理,如果在自己下面再成立一个事业部,放个总监,那无形之中她自己的地位不也提高了吗?

可这么一来,自己大部分时间就得呆在BJ,他又不太愿意:闺女上高中,正是需要老爹陪伴的年龄;而且成都生活也挺安逸的,BJ这么快节奏的城市,他其实不太喜欢。

他一时拿不定主意,便抬头看了看赖斯理,见这小子面无表情,生怕他一口答应,便赶紧说:“老板,这个想法太出乎意料了,但仔细想想,真的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他这么说倒不觉得难为情,因为打心底里服气。

接下来,他话锋一转,又说:“不过这事儿太突然了,有好多细节还得再仔细斟酌,比如事业部的团队怎么建设,销售怎么招募,我离开后西区怎么安排等等,当然,也涉及到我的家庭安排,所以老板,能不能让我们好好合计一下,明天答复你怎么样。”

赖斯理也默默点了点头,说到:“是的老板,我和问真好好合计一下,争取拿出个初步的方案。”

这厮,听这话的意思好像已经答应了似的。苏文娜却通情达理地一笑:“当然要给你们思考的时间,否则把问真叫到BJ干什么,不过,问真,姐姐倒真是很盼望你能来BJ大家一起工作。”说完,她便热切地看着许问真,看得许问真心里发毛,赶紧端起咖啡喝下一大口。

话题到这儿告一段落,许问真和赖斯理就准备告辞,苏文娜示意他们不急,然后一笑,装着不经意地说:“公司有一个副总裁的职位,我也在考察名单之内,如果有人找你们调查,你们就实事求是反应情况吧。”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们。

许问真愣了一下,这个事儿也挺突然,副总裁其实是个虚名,更多的是一种荣誉,是公司不花成本笼络人心的常规武器,可这类虚衔对职场人士却有莫大的诱惑力,是成功人士的高级配置。

他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苏文娜虽然装作不经意的说,自己可不能不经意地去理解,她对这类虚衔的追求比普通人更热烈。平心而论,许问真觉得苏文娜还是配得上这个荣誉的,这样顺水的忠心不表白不表,于是说到:“老板你放心,这个我们心里有数,我马上整理几条理由,也发给我团队的兄弟们,万一被问到,大家都得言之有物。”

赖斯理生怕他把好话说完了,就帮着出主意:“也别都整一样的说辞,把真事儿搞得跟假的一样。”

许问真看这家伙还抢生意,便笑着说:“那当然,结合每个人具体的情况,有针对性的搞一份稿子。”

苏文娜慈祥地看着他们,脸上笑开了花,像母亲看着懂事的孩子。

赖斯理觉得意犹未尽,总觉得格局应该比许问真更大一点,就说到:“老板,问真这个办法不错,你看我要不要提醒其他大区也参考一下。”

许问真眼见赖斯理生意越做越大,快要超过自己了,便抚摸着他的头,说:“小赖啊!想好的事就勇敢去做,不要犹豫嘛。”

赖斯理转身假装要打许问真,许问真也配合地假装双手隔挡了一下。然后笑着起身向老板告辞。

苏文娜笑得合不拢嘴,从桌子后面走出来,笑着说:“你们两个坏家伙。”然后站起身,把他们送到门口,嘴里说到:“晚上不陪你们吃饭了,赖斯理,你带问真去吃个涮羊肉,好好商量一下我跟你们说的事。”

离下班时间还早,许问真看呼延旗也在,想着晚上吃饭肯定得叫到一起,就拉着赖斯理找了个会议室,准备先跟他把事情聊完。

“袁方,你怎么看?”刚一坐下,他就问赖斯理。

“能怎么看,总归是好事儿呗!兄弟,你最好接下来,你不接总会有别人接,我当然希望跟你共事啊!”

许问真就觉得奇怪了:“看你的样子,好像很迫切想加入,对你能有什么好处吗?”

赖斯理沉默了,他对目前这个似是而非的“产品经理”早就厌倦了,虽说有个经理的虚衔,可毕竟不带团队。他之所以想加入云计算事业部,也是为了找机会更上一层楼。

许问真早就替他考虑好了,只是想试探一下他是真不在乎,还是装不在乎。见他沉默,就笑了:“你不趁现在拉队伍的时候提要求,以后就更不好提了,兄弟,不管我最终去不去,我明天都会提议老板让你来做技术总监,毕竟云计算不是闹着玩的,售前咨询和售后实施都需要专门的团队。”

赖斯理也笑了,他也知道这哥们儿一定会这么说,否则还叫什么兄弟。便也说到:“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这么好的机会。”

许问真叹了一口气:“我一大家子人啊,兄弟。来BJ上班,顶多一个月能回去一次,我家里人谁照顾?”

赖斯理呵呵直笑:“好像你现在很照顾他们似的。不过这也简单,明天你编几个西区的大项目,尤其是云计算的项目,我就跟老板说,西区也离不开你,让你把西区也兼管起来不就得了,这样,你就可以时不时回去一趟了。”

这是个好主意,看来赖斯理也早就想好了。许问真伸出手,跟赖斯理击了一下掌。

本来以为要讨论很久,没想到半小时就结束,看来唱戏还得是二人转啊!赖斯理就急不可耐要找苏文娜汇报,许问真赶忙拉住他:“着什么急啊!晚上再考虑考虑,深思熟虑后再汇报不行吗?”

赖斯理也就明白了,他不想让老板觉得他们轻易就做出了决定,而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这样好要价。就冲他一笑,然后出来找呼延旗一起吃饭。

呼延旗也正在收拾电脑准备回家,见他们出来,喜出望外地说:“还以为你们走了,走,一起吃饭。”

许问真便热切地提议:“吃八先生吧,他们家羊肉好吃,我去年吃过一次,他们把羊肉切在案板上,再把案板立起来,不用胶水,羊肉也不会掉下来。”

赖斯理就笑了:“还用胶水,你以为四川羊肉啊?”

呼延旗也高兴地说:“走吧走吧,好久没吃涮羊肉了,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第二天他们的说服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当许问真提出云计算跟传统卖硬件的业务区别很大,需要专业的技术团队进行咨询和实施,并提名赖斯理做技术总监时,苏文娜当即表示了支持。而且对赖斯理表达了歉意,承认自己没有考虑到赖斯理的进步问题。

随即赖斯理主动提出西区有很多大项目还离不开许问真,尤其提到李依依计划的彩南省云计算交流会,可能会爆发出海量的需求线索,必须由许问真坐镇指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苏文娜就笑了,说:“兄弟们别演二人转了,用不了那么多铺垫,直接告诉我你们的想法就好了,问真暂时兼职西区经理一年,后面再看情况好吗?我不能为了工作把你搞得家庭不和,到时候你媳妇儿再管我要人,我可管不了。”

许问真觉得氛围很好,也不愿意说破自己离婚的事,便凑趣儿说:“西区虽然边远,占公司业务比重也是最低的,但是那里广袤的土地占了祖国国土面积的一半,所以,对公司来说,西区的生意不仅仅是业务那么简单,那代表了公司的主权。”

赖斯理就总结了一句:“但有韭菜,虽远必割。”

走出苏文娜办公室,许问真突然想到这出戏唱得这么热闹,却忘了让一个关键角色上场——自己还没跟闺女商量啊!

突然,他一下停住了脚步,后面跟着的赖斯理一脚刹车没踩死,撞在他后背上。赖斯理正要跟他发火,随即就愣住了,他也看见了:纪宏嘉洋洋得意得带着一个人走进了公司。

纪宏嘉也看见他们了,颇有气势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过来跟他们说:“久违了,兄弟们。”

赖斯理疑惑地问:“哥们,你这是?”

纪宏嘉又露出了弥勒佛似的微笑,说:“我带个律师过来请公司喝茶,兄弟们先忙,我办正事儿去了。”

许问真心里一惊:大事不好!赶紧找了个空位子假装工作。

赖斯理也情知大事不好:许问真闯祸了!也赶紧回到自己的位子假装工作,耳朵却支楞着,不停地扫描外面的动静。

果然,不一会儿,先是苏文娜急冲冲地从办公室出来,向会议室走去,接着HR经理也快步奔着会议室而去,最后,公司的法律顾问几乎一路小跑着去了会议室。空气中立即弥漫着兵临城下的紧张气氛。

许问真有点后悔不该给纪宏嘉通风报信,他的本意不过是提醒对方早做打算,提前找好下家。没想到这个表面的弥勒佛,却是个专业的二愣子,直接给公司来这么一手。

虽然苏文娜在老纪离职前就让备胎上岗,做得有点过,但老纪来这么一下也够她受的。

要不要提前开溜呢?反正下午的机票,大不了去机场多呆一会儿。转念一想,躲是躲不掉的,老板肯定会找自己算账,与其在电话里辩解,不如当面把这个结解开。

战争持续的时间倒不久,不到一个小时,会议室的门开了,好像医院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样,一群人表情凝重地走了出来,感觉病人没抢救过来,也不知道谁给谁做了手术。

老纪知道自己就是一枚人肉炸弹,跟谁打招呼就是给对方找麻烦,也就识趣儿地走了。

苏文娜一脸黑线,怒气冲冲地进了自己办公室。几乎同时,许问真手机一响,一条信息扑面而来:到我办公室来。

许问真心里一惊:摊上事儿了!不过也庆幸对方给自己留了面子,按她现在的心情,就在外面对自己大喊大叫都是合情合理,可以理解的。他深呼吸一口气,定住了神,推开门走了进去。

“啪”的一声,苏文娜把手机重重摔在桌子上,随即一声爆喝:“你为什么给纪宏嘉通风报信?”气势汹汹的冲击波差点把许问真给顶了出去。

“通风报信?纪宏嘉?”许问真已经在心中演练过各种可能的场景,便按照剧本儿走了起来。

“还装,还装,我跟你说,你现在承认错误还来得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啦,老板,刚才老纪带个律师过来跟我们打了个招呼,是不是他说什么了?”许问真试探着问,想刺探点情报。

苏文娜有点犹豫了,她其实是个直性子BJ大姑娘,没有任何问案子的经验,又加上接受西方文化比较多,就以为只要自己断喝一声,对方立即就会屁滚尿流。哪里想到像许问真这种家伙:既受过高等教育,又长期跟客户和代理打交道。人在江湖,既有理论,又有实践,平时除了学习销售套路,就是实践演员的修养。这出戏又有赖斯理提前透露剧本,演起来就跟玩儿似的。

眼见许问真一脸无辜,苏文娜就有点泄气:“他能说什么,他提前知道了消息,我们刚通知他离职,他就找了个律师要跟我们打官司!”

许问真一听这话,立即放下心来,整出戏,他最担心的就是以老纪的智商,如果没有人导航,会不会说漏嘴,把自己给卖了。现在看来这家伙的智商还是保留了最基本的底线。于是他也就不再顾虑,马上转守为攻,立即提高了音量:“那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说我通风报信。”

苏文娜一下被提醒了,对啊,这正是我要问的啊:“上次你离开公司的时候,跟他在楼下又搂又抱的,是不是跟他说了公司要辞退他的事?”

这就太没有经验了,这姐姐要是进了重案组,那线人还有活路吗?果然,许问真作为犯罪嫌疑人,一听这话,就对案情有了全面的掌握,“谢良工“三个字闪电一样划过脑袋,嘴里却说到:“上次离开?楼下?”

他假装回忆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说:“啊!你说那次啊,老纪非得跟我下楼,还非得跟我讨论串货的事,我还劝他说:‘咱们跟老谢和老申好好聊聊,让他们多调点业绩给我们,估计他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这话太冠冕堂皇,苏文娜不太信,许问真却不给她琢磨的时间,又加强了攻势:“老板,不是我矫情,我对你有意见?“

苏文娜脑子有点乱,怎么自己还成被告了,就疑惑地看着他,许问真便接着说:“上次来开会,我敢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老纪要离开的事,就老纪本人和我不知道,怎么,老板,就他们是你兄弟,我不是吗?“

虽然案情很复杂,苏文娜还是抓住了关键线索:“你怎么知道他们都知道?“

“我是做销售的,这点察言观色的能力都没有吗?那天晚上吃饭,他们几个对老纪的态度出奇的亲热,又加上呼延旗的突击入职,我就是再笨也看出来了啊!当时挺郁闷的,为什么老板单单不告诉我呢?“要想让别人相信,假象里必须得掺点真相。

苏文娜果然立即安抚他:“没有,兄弟,我谁都没告诉。“

“那就怪了,这帮家伙为什么都知道了呢?“大功告成,许问真终于把对方的思路导航到了预设阵地:所有人都是嫌疑人!

苏文娜当然不可能全信,但对方的话也有道理啊!这件事,如果自己是传染源,那第一波的接触者只有HR,小珂,还有就是那天晚上跟谢良工单独吃饭的时候跟他提了一下,那这些人都有嫌疑啊?为什么要听信谢良工的一面之词,单独怀疑许问真呢?他还不在第一波的感染者当中。

无论如何,案子是没法再问了,苏文娜一口气松下来,发现自己跟许问真都还站着,斗鸡似的看着对方,便温柔地一笑:“坐吧,你对老纪离职这事儿怎么看?“

“唉,老纪是个好人,他来公司比我早,我刚来的时候他给我的帮助挺多的,坦率讲,我们关系还不错。但是上次开会你也看出来了,这哥们儿其实不太适合做管理,尤其不适合做销售管理。“

苏文娜就鼓励他继续,许问真便接着说:“销售经理,首先本人要有套路,其次得有野心,也就是得渴望成功,然后才能带领团队具备这样的气质,否者,不光是耽误了自己,还会耽误团队成员。“

“啪“的一声,苏文娜又是一拍桌子:”就是这个话,管理者的角色就是下对员工负责,上对公司负责,我们如果不处理这样的经理,那就是对公司、对员工的不负责任,所以说,有时候霹雳手段,其实是菩萨心肠。“

许问真赶紧附和:“老板的格局比我高,有句话叫:‘小慈乃大慈之贼’,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把见识留给自己,把格局留给领导。不知不觉,他开始把以前只会在客户身上用的技术手段,用在了苏文娜身上。

苏文娜脸上立即大放光彩,把身子往前一探:“怎么说的,你再重复一遍。”能从传统文化中找到理论依据,自己的管理水平果然不一般呐!

许问真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苏文娜就把这句话记在了自己的手机备忘录里。然后她站起身,走到许问真旁边,向她伸出了手。

许问真知道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也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香水味儿,心里想着:还是上次的感觉,还是同样的味道。

苏文娜送他到门口,嘴里说到:“云计算事业部的事情,你们要尽快拿个计划出来。”

回到座位上,苏文娜立即拨通了谢良工的电话:“以后你少给我提供假消息!”

谢良工是真懵了:“怎么啦?老板。”

“许问真根本就没干你说的事,人家跟纪宏嘉谈的是工作。”苏文娜生气地说。

“你信吗?老板,没有把握我敢胡说八道?”

苏文娜又犹豫了,这位苏警官啊!得亏不是警官。眼看着案子越审越糊涂,真相与自己渐行渐远,便赌气地说:“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放下电话,谢良工郁闷地吐了口气。眼看着扎进这小子身上的刺,都被他无声无息地拔了出来,他心里这个气啊!苏文娜怎么这么天真?会不会问案呐?

怎么办呢?难道老板要做和平使者,变成停火委员会主席?

不对,老板只是说不许提供假消息,没说不许提供消息呀!嗯,老板看起来是个女中豪杰,甚至有点大大咧咧,其实思维敏捷,心细如发,她说的每句话都需要细细去品。

“长官看不到、听不到、想不到的,我们要替长官看到、听到、想到。”这是国民党特务都懂的道理,我们总不能连国民党特务的觉悟都不如吧!

等着,老子把你扎成一个仙人球,看你怎么拔。不过自己不能出面了,得发动群众了。想到这里,他拨通了申长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