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墨云芊视线扫过阿离的尸体，语气惋惜，“如若阿菁年早些这样安分，他们就不必死了。”
“呵…”端木菁嘲讽地笑了一声，不只是自嘲还是嘲讽，“何必在这里假惺惺的，是你杀死了他们！”
“我杀的人数不胜数，阿菁你也知晓，他们也不过是其中一部分罢了。”
墨云芊挑起端木菁的下巴，“但阿菁，他们却是你第几次没能救回的人了呢？”
“你的恋人，你的朋友，你的属下，你的战友，一个都救不了，最终，甚至就连你自己…你也都救不了。”
墨云芊手中拿着一根注射器，将透明的液体缓缓地推入端木菁的身体中。
端木菁眼睁睁看着那液体一点点减少，没有再挣扎。
墨云芊起身，将注射器收回来。
不过半晌的功夫，端木菁就开始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起来，她扶住脑袋，向前倒去，“…你给我打了什么…？”
墨云芊牵住端木菁的手一拉，让她倚靠着自己。
因为药效，端木菁已经开始意识模糊，浑身无力，只能软软地任由墨云芊摆弄。
不能睡…如果现在睡着了的话…
墨云芊抱着端木菁，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满足，她蹭了蹭端木菁的脸颊，“我有多久没这样靠近你了？”
端木菁咬破自己的舌尖，才能勉强保持清醒，“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将我的所有都毁了，这次是你赢了，你赢得彻底，现在你最该做的，难道不是杀死我么？”
墨云芊嘴角的笑意稍减，她掩饰住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寂，“是啊，我曾经想将你的一切剥夺殆尽，想让你尝尝跟我一样的感受，不过，现在光是这些，我已经无法再满足了…”
“我真正想要的，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
墨云芊扶着端木菁站起来，冲黑衣人勾了勾手。
黑衣人走过来，按照指挥将端木菁环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间。
墨云芊摸出瓷瓶，说道：“这一世，只要你乖乖在我身边，我就不会对你珍惜的这些人出手。”
“呵…你是穿越把脑子给弄坏了？”端木菁冷笑，“让我乖乖待在你身边，是在做梦？”
墨云芊轻笑，“或许是在做梦吧，不过，能有这样的机会，即便是做梦我也很开心。”
“啊啊…真是期待…”或许是知晓自己要得愿以偿，墨云芊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和雀跃。
端木菁一根手指都已经动不了了，眼皮越来越沉重，“你这个疯子！”
墨云芊原本不是这样的人，也不该是这样的人，倒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的错？又是什么改变了她？
算了…现在想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她将所有人都害死了…
阿帆、阿离是他们族人中最后的血脉，被不合理的灭门，我曾经承诺会帮他们复仇，却没能护住他们。
不甘心…
怎么能甘心…！
端木菁再度睁开眼睛，身体却越来越沉，再怎么咬舌头也难以保持清醒。
“药…”
墨云芊回过头，“阿菁？”
端木菁勉强说了几个字，“药…解药…”
孩子们还在等着她回去，不能就这样…
“我就这么没信用吗？”墨云芊转手将小瓷瓶丢到了地上，用剑随便刻下几个字，点名这是阿比斯的解药，“这样一来，总归会有人发现的吧。”
端木菁用尽全身力气，颤着手从怀中掏出一袋药粉，猛地在手中捏爆。
黑衣人和墨云芊猝不及防，吸了大部分药粉。
端木菁身体一晃，从黑衣人的手臂上滚落。
“谷主！”
两道焦急的声音传来，端木菁勉强抬头，声音微弱，“胭脂…蓝鸢…”
胭脂飞快赶来，支撑着端木菁从地上起来，却发现谷主浑身失了力气，即便有她的支撑，整个人也都无法直立，软软地靠在她身上，“谷主，您中毒了吗？我这里有解药！”
端木菁摇头，拒绝了胭脂喂给自己的解药，“我没事…这不是毒，比起那个，去拿解药，这个黑衣人很厉害，我的药粉不一定起效…去、去杀掉封千千…”
端木菁的嘴角流出血液，为了保持清醒，她几乎要将舌头咬烂，说出的话也都模糊不清，“谷里的大家就交给赫连和阿侍…灵音谷就交给万姨，还有其他人，一定要确定他们平安…”
“谷主？谷主！”胭脂不是医师，诊断不出端木菁的情况，既然谷主说不是中毒那就必定不是，可是这样像是交代遗言一般的话…
“您不能死！蓝鸢！”
蓝鸢捡起地上的小瓷瓶，冲她点头，胭脂看着阖上双眼的端木菁，将她背起来，“我这就带您去找谷内的大夫！”
蓝鸢在药粉的白雾找到了那个叫封千千的女人，既然是谷主的命令，一定有她的道理。
蓝鸢径直对着墨云芊劈砍下去。
铁器摩擦的火花闪现。
墨云芊单膝跪地，用铁链接住了蓝鸢的剑，怒喊道：“废物，还不快去把阿菁夺回来！”
黑衣人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起来，在瞬息间稳住了身体，重重向上一跳，向着胭脂抓去。
眼见他的手就要触及端木菁，胭脂在空中避无可避，在被黑衣人抓住的前一刻，她转手将端木菁抱在怀中，抬起右脚向着黑衣人踢去。
却没想黑衣人力气大如牛，直接抓住了胭脂的脚裸，狠狠向下一甩。
“咳啊！”
胭脂被扔到石壁上，山体被砸出蜘蛛纹裂缝，她一口血喷出，身体失控从裂缝下落，“噗通”一声坠落在了一处草屋的房顶，直接将脆弱的草屋砸穿。
黑衣人在她坠落前，趁机将端木菁夺回来，立在石壁的凸起出，垂头看向墨云芊。
墨云芊撑起大腿，晃悠悠地站起，冷眼看过去，“废物！”
“放了谷主！”蓝鸢的剑横在墨云芊的脖颈，钳制住她，冲黑衣人沉声喊道。
墨云芊的目光视线彻底阴冷了下来，“不管在哪里，你们这些小虫子都是这么碍眼。”
“阿菁，这是最后的机会，这回…我可真的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