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彩虹

  • 澳洲神话
  • 顺衍
  • 2034字
  • 2025-03-12 18:21:40

在梦幻时代,泰潘是一个巫师,他具有超人的神力。如果有人不慎将骨头卡在喉咙里,他能消除你的痛苦,把骨头吸出来。他用一根绳子拴在一块磨尖的燧石上摇动,施以魔力,便能呼来雷鸣,唤来闪电。他把那块燧石扔到树干干和石头上,一片火焰便摇曳燃烧,一阵轰鸣就会震荡在山谷。他手握一根神圣的兽骨,所指之处,敌人中邪倒毙,朋友灾消病除。他还能呼风唤雨,引来洪水,毁灭一切。他要求人们自愿将女儿奉献给他享受,这使得他的部落乡亲产生了恐惧感。他有三个妻子,她们是白沙蛇乌卡、蛭蛇蒙特亚和水蛇图克纳帕。

他有一个独生儿子,名字也叫泰潘。小泰潘长大成人后,离开居住在沼泽地中的父母,乘小舟到大河的下游去旅行。行了一程,他来到河岸边的一个营地,在那里遇见了瓦拉(青舌蜥蜴)的妻子廷托瓦(水蛇)。这时,瓦拉正离家狩猎,廷托瓦正在营地的树荫下睡觉。

小泰潘划桨的响声将廷托瓦吵醒,但她却保持镇静,假装睡觉,眯缝着眼睛注视走来的年轻小伙。

小泰潘把小舟拴在树根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假睡的廷托瓦身旁。正当他弯腰俯身时,廷托瓦睁开双眼仰望着他。两双温情的眼睛长时间相互凝望着,他们俩顿时陶醉在这一刹那的爱情之中,这种爱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小泰潘伸出一只手,廷托瓦抓住他的手站起身来。她一头扑到小泰潘的怀中,表明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最可爱,无论他走到哪里她都愿意跟他一辈子。于是他们手挽着手,离开河边的营地,飞速向内陆奔去,生怕瓦拉返回后发现他们私奔会追上来。当天晚上,他俩在一起度过了幸福的时光;第二天一早,他们又继续奔逃,直到他们觉得瓦拉不可能追上才止住脚步。

一天天过去了,小泰潘每天去狩猎,廷托瓦则采集野菜和蛴蜡。晚上,他们美餐之后,便脚对着营火,双双躺下。他们以为这种平静的生活能永远持续下去,但实际却不可能。瓦拉为突然失去妻子而感到茫然,对妻子与人私奔而怒火中烧。于是他带上武器,紧追两个私奔者。一天傍晚,瓦拉闻到远方飘来的烤鹂鹊香味。他向炊烟升起的地方走去,发现了小泰潘的上半截身子露在远处的矮树丛上面。他把标枪放入投枪器的槽中,猛一挥手,标枪当即对着情敌飞了出去。

瓦拉既不是猎手,也不是武士。他根本不知道,制作标枪首先要选择坚硬的木头,然后精工细作,再用动物脂肪擦光。他选用的是一种软木,标枪还没等刺到目标就已经断成了两截。

标枪折断的爆裂声惊动了小泰潘和廷托瓦。

“他来了!他追上来了!”女人哭喊道。

小泰潘灵机一动,把她推入树丛中,厉声低语道:“静静地躲在里面,你的丈夫也许还不知道你在这儿呢。”

“他肯定知道我在这儿,”廷托瓦轻声回答,“要不然他就不会追踪到这儿来了。你千万别和他格斗,你的标枪也会断的。”

小泰潘不等她说完便跃到营火旁的空地上,把那软木头尖的标枪对准瓦拉,投了过去。标枪在蜥蜴人瓦拉的脑门上撞出一个大肿块,立刻折断落到了地上。从此,蜥蜴的额头上就隆起了一块肉团。

小泰潘的标枪断了之后,瓦拉冲上来用投枪器狠命地打他,可是才一击,投枪器就断成了几截。于是,两个人都没有了武器。他俩便赤手空拳较量了一番,但谁也无法战胜谁,最后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地倒在了地上。

受了伤的瓦拉先开口说:“你不可能战胜我,”他喘了口气又说,“我也战胜不了你。不过你别以为这样就逃脱了我对你的惩罚。我是个有身份的人,你的所作所为损害了我的名誉,你必须补救一切过失。当然,我绝不会暗算你。我们现在来比试一下,我躺在地上,如果你能咬断我的脖子,我的妻子就归你;如果不行,你就必须躺在地上,让我来咬你的脖子。”

既然瓦拉的要求如此慷慨,小泰潘便欣然接受了挑战。

于是,瓦拉先趴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伸长了脖子。小泰潘死死咬住对手的脖子,扭来扯去,可怎么也无法把蜥蜴人脖子上的厚皮咬破。小泰潘白费力气咬了半天,结果使他筋疲力尽。他正摇摇晃晃地站也站不稳的时候,被瓦拉一掌推倒在地,一脚踢了个脸朝天。接着,瓦拉将一口利齿深深地陷入了小泰潘的脖子里,把他的动脉血管咬断了。瓦拉感到小泰潘这样死得还不够快,便把他的胸腔剖开,将心脏和心血取了出来。

然后,瓦拉的妻子可怜巴巴地哭泣着跟在丈夫的身后,向大河的上游走去,来到了老泰潘的营地。面对这位庄严的图腾祖先,瓦拉将小泰潘的心脏和血扔到一张露兜树叶上,用世人都能听到的巨大嗓门喊道:“这就是你的宝贝儿子泰潘!”

港泰潘盯着一堆血淋淋的东西,吓得目瞪口呆。

“老泰潘,你可以把你儿子的心和血留作纪念。”瓦拉继续说,“他的尸体在离这儿很远的地方,这会儿老鹰和野兽正在美餐他的肉呢。”

瓦拉说完,牵着妻子的手,一溜烟儿似的跑得无影无踪,从此再也没有听到这对蜥蜴人夫妻的消息。

极度悲伤的父亲把他的其余儿女召集拢来,他们是狐蝠和淡水鱼,还有许多其他动物。他用长子小泰潘的鲜血涂抹在所有儿子的身上;于是,哥哥的血与弟妹们同在,永远循环在他们的后代的血管中。最后,他们来到供奉图腾的地方肃立致哀。

彩虹是老泰潘的女儿们的家园。她们带上哥哥的血返回家中,将彩虹装点上鲜艳的红色。彩虹中的蓝色环带就是小泰潘的躯体蜕变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