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在病历本上签售

沈昭把病历本推过桌面时，签名笔在“电击治疗同意书”上洇出墨点。窗外的樱花树沙沙作响，与十四岁那年精神病院的铁窗风景诡异地重叠。

“沈小姐最好配合治疗。”江婉的珍珠耳钉闪过冷光，“否则下周股东大会...”她翻开沈氏集团财报，“...你名下的股份恐怕抵不过医疗费。”

沈昭突然抽出钢笔扎向对方手背。江婉躲避时撞翻咖啡杯，褐色液体浸透的正是林雪琪的整容记录——手术日期竟在沈昭被接回沈家的前一天。

“您真以为我认不出自己的脸？”沈昭踩住江婉掉落的美瞳，“三个月前剧组爆破事故...”她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疤痕，“...林雪琪的替身演员，这里也受过同样的伤。”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陆凛拎着监控录像带进来，阿玛尼西装沾满地下室霉味：“江律师可能忘了，沈夫人临终前把监控密钥...”他晃了晃婚戒内侧刻着的草编图案，“...藏在我这里。”

录像带开始播放时，沈昭看见了最荒诞的真相：二十年前的产房里，沈夫人抱着孱弱的婴儿，而隔壁床产妇正被注射麻醉剂——那张脸与如今的林雪琪有七分相似。

“沈家需要健康的继承人。”江婉的假睫毛微微颤抖，“所以当发现你有先天性心脏病...我们找到了最佳替代品。”

祁野踹门而入的动静震落墙皮。少年扯开衣领露出锁骨纹身——与林雪琪替身演员的疤痕位置相同：“你们在孤儿院选的不止一个备胎吧？”他摔出泛黄的体检报告，“每年夏天所谓的免费体检...其实在找适配昭昭血型的容器！”

沈昭突然笑出声。她拔出藏在发髻里的录音笔：“江律师知道这间病房的吊灯里...”指尖按下遥控器，“...藏着陆氏集团最新的4K监控吗？”

直播间人数突破千万时，沈昭对着镜头解开病号服。腰间的沈家族徽纹身在日光下泛着金红：“林雪琪偷不走这个。”她将病历本砸向镜头，“就像你们偷不走我的人生。”

陆凛在此时握住她颤抖的手。男人无名指的婚戒硌得生疼，而大屏幕正播放关键证据——沈父修改遗嘱当天的监控里，江婉正在他的降压药中掺入致幻剂。

“游戏该结束了。”祁野举起手机，沈氏制药股价开始断崖式暴跌，“我刚用昭昭的名义做空了你们最赚钱的子公司。”

沈昭转身望向窗外。樱花雨中，林雪琪的替身演员正被警察押上警车，那张与她酷似的脸上满是泪痕。恍惚间她想起精神病院的那个雨夜，江婉也是这样隔着铁窗递来草编戒指。

“你知道吗？”她抚过江婉眼角的皱纹，“妈妈去世前最后一句话是...”俯身贴近对方耳畔，“...她说江姨的耳环总是戴歪。”

江婉突然疯狂撕扯珍珠耳钉。随着血珠滚落，沈昭看清了耳洞后的疤痕——那正是沈夫人遇刺当晚，凶手留下的戒指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