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血月诅咒

林一凡、张二毛和王老五三人站在宫殿的大门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与古老的气息。

刚才的生死搏斗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此刻停下脚步,周围的寂静反而让他们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林一凡靠在墙边,低头看着手中沾满黑水的长刀,刀刃上映出他有些模糊的脸。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你们说,咱们这么拼死拼活地闯进来,到底是为了啥?”

张二毛正用袖子擦着铁斧上的污迹,闻言愣了一下,随口笑道:“还能为啥?不就是想捞点好东西,回去过几天舒坦日子吗?总不能一辈子窝在村里啃窝头吧。”他拍了拍胸口,咧嘴道:“老子就这点追求,简单!”

王老五却没笑,他蹲下身,手指轻轻摩挲着木杖上的玉石,目光深邃地看着通道深处,低声道:“二毛,你说得轻松,可这世上的事,真有那么简单吗?咱们闯到这儿,砍了那么多怪物,差点把命搭上,真就只是为了几两银子、几顿好饭?”他顿了顿,抬头看向两人:“我倒觉得,这一路走来,咱们在找的,可能不是东西,而是答案。”

大门高耸入云,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虽然历经岁月侵蚀,依然透着一股庄严肃穆。门缝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幽暗的光影,似乎在无声地召唤他们进入。暗门下方传来一阵低沉的风声,夹杂着某种难以名状的嗡鸣,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蠢蠢欲动。

林一凡深吸一口气,握紧手中的长刀,低声对身旁的两人说:“准备好了吗?这地方邪乎得很,咱们得小心点。”

张二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手里提着一把生锈的铁斧,满不在乎地说:“怕啥?不就是个破宫殿吗?咱们仨啥场面没见过?进去瞧瞧,说不定还能捞点值钱的东西。”他一边说,一边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碎石,显得有些不耐烦。

王老五却皱着眉,眯着眼睛打量着大门,语气低沉:“别大意。这地方的气息不对劲,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盯着咱们。”他手里拿着一根木杖,杖头镶着一块暗淡的玉石,看起来像是某种护身符。

三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林一凡一挥手:“走吧,进去再说。”他率先迈开步子,推开大门,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张二毛紧随其后,王老五则落在最后,谨慎地观察着四周。

刚踏进宫殿大厅,一片昏暗的光线映入眼帘。巨大的石柱支撑着穹顶,柱身上刻满了看不懂的符文,地面铺着青石板,缝隙间隐约渗出黑红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迹。正前方,七八个身影静静地站着,像是早已等待多时。林一凡停下脚步,眯起眼睛仔细一看,顿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那些人影面容僵硬,皮肤干瘪如枯树皮,眼睛空洞无神,身上裹着破烂的布条,像是某种古老的裹尸布。他们的服饰奇特,有的穿着类似战甲的残片,有的披着长袍,但无一例外都透着一股死气。林一凡低声嘀咕:“这不是活人……是尸裹!”

张二毛瞪大了眼睛,忍不住骂道:“他娘的,这是什么鬼东西?死人还能站着等咱们?”他举起铁斧,摆出一副要冲上去的架势。

王老五却一把拉住他,沉声道:“别莽撞!这些东西不简单,可能是被什么力量操控了。看看周围再说。”他指了指大厅两侧,隐约可见一些破碎的石像和散落的器皿,似乎在暗示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就在这时,那些尸裹动了。它们的动作僵硬却迅速,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齐齐朝三人扑来。林一凡反应最快,大喝一声:“散开!”他侧身一闪,避开一具尸裹挥来的干枯手臂,同时长刀横扫,砍在对方腰间。

刀刃切入枯肉,发出一声闷响,但那尸裹竟丝毫不受影响,转身又抓向他。

“这些玩意儿不怕疼!”林一凡咬牙喊道,脚下连退几步,寻找对方的弱点。

张二毛那边已经跟两具尸裹缠斗起来。他挥舞铁斧,一斧头砸在一具尸裹的脑袋上,硬生生将头颅劈成两半,黑色的汁液溅了一地。然而,那无头的尸裹竟然还在动,双手胡乱挥舞,差点抓到张二毛的肩膀。他吓得连退几步,破口大骂:“这他娘的是打不死的吗?老子劈了它脑袋都没用!”

王老五站在一旁,暂时没被尸裹围上。他盯着那些怪物的动作,目光落在它们胸口隐约闪烁的微光上,低声说:“别乱砍,它们的核心在胸口,那里像是某种符咒。打碎它试试!”他举起木杖,口中念了几句听不懂的话,杖头的玉石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光芒,射向一具靠近的尸裹。

光芒正中那尸裹的胸口,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它胸前一块暗色的符牌碎裂,整具身体顿时僵住,随后如散架般倒在地上,化为一堆枯骨。

“有效!”林一凡眼睛一亮,迅速调整策略。他一个翻滚躲过一具尸裹的攻击,长刀反手刺向对方胸口。刀尖精准地刺中一枚黑色的符牌,符牌应声破碎,那尸裹也随之倒下。他喘着粗气喊道:“二毛,别瞎砍,照老五说的打胸口!”

张二毛哼了一声:“早说不就好了!”他瞅准一具尸裹,猛地一斧劈向胸口,果然将符牌砍碎,那尸裹立刻瘫倒。他哈哈一笑:“这玩意儿也不怎么样嘛!”

然而,话音未落,又有三具尸裹从大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握着锈迹斑斑的武器,显然比之前的更难对付。林一凡皱眉道:“别得意,这些东西好像没完没了。咱们得找找源头,不然耗下去咱们撑不住。”

王老五点头,目光扫向大厅深处。那里有一座高台,台上隐约立着一尊破损的石像,石像下方似乎有个暗色的法阵在微微发光。他沉声道:“那法阵可能就是关键,咱们得过去看看。”

三人迅速靠拢,边打边退,朝高台方向移动。林一凡一刀劈碎一具尸裹的符牌,转头对张二毛喊:“你左边,我右边,老五殿后,快!”张二毛应了一声,铁斧横扫,硬生生逼退两具尸裹,给王老五争取了空间。

缠斗中,林一凡发现这些尸裹虽然不怕疼痛,但动作并不灵活,只要找准时机就能避开它们的攻击。他趁一具尸裹挥刀落空的瞬间,矮身一刀刺中胸口,又解决了一个。张二毛则仗着蛮力,连砍带砸,虽然姿势不雅,但也干掉了两具。王老五则用木杖不断发出微光,精准击碎符牌,冷静得像个指挥官。

终于,三人杀出一条血路,靠近了高台。台上的法阵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周围散落着几具残破的尸裹,显然是刚被激活不久。

林一凡喘着气说:“这东西在召唤它们,咱们得毁了它!”

张二毛二话不说,举起铁斧就要砸下去,却被王老五拦住:“别乱来,这法阵有古怪,直接毁了可能会引来更大的麻烦。”他蹲下身,仔细观察法阵上的纹路,眉头紧锁:“这像是某种封印阵,尸裹只是外围的守卫。真正的秘密可能在下面。”

林一凡一愣:“下面?你是说还有东西藏着?”

王老五点头,指着法阵中央一个隐蔽的凹槽:“这里应该有个机关,咱们得找找钥匙之类的东西。”他话音刚落,大厅四周的阴影中又传来一阵窸窣声,更多的尸裹缓缓站起,数量比之前还要多。

张二毛瞪大了眼睛:“还来?老子砍得手都酸了!”他挥了挥铁斧,咬牙道:“老五,你快想办法,我和一凡先顶住!”

林一凡苦笑一声:“看来不解决根源,咱们是走不出去了。”他握紧长刀,与张二毛并肩迎上新一波尸裹。王老五则迅速在高台上搜索,试图找到破解法阵的线索。

战斗愈发激烈,林一凡的长刀上已经沾满了黑色的汁液,张二毛的铁斧也缺了好几个口子。王老五终于在石像基座下摸到一个冰冷的金属物件,拿出一看,是一枚刻满符文的钥匙。他大喊:“找到了!你们撑住,我来试试!”

他将钥匙插入法阵中央的凹槽,只听“咔”的一声,法阵的红光骤然熄灭,周围的尸裹齐齐停下动作,随后如断了线的木偶般倒下。林一凡一刀砍空,差点摔倒,喘着气说:“终于停了……老五,你行啊!”

张二毛一屁股坐在地上,抹了把汗:“这鬼地方,真他娘的邪门。接下来还有啥,咱们可得歇口气。”

王老五却没放松警惕,他盯着法阵下方露出的一个暗门,低声道:“这只是开始。真正的麻烦,可能还在下面等着咱们。”

三人对视一眼,虽然疲惫不堪,但眼中都燃起了一丝好奇与斗志。他们知道,进入第一座宫殿只是冒险的开端,更大的未知还在前方。林一凡拍了拍两人的肩膀:“走吧,下去看看。这趟不白来!”说完,他率先走向暗门,张二毛和王老五紧随其后,消失在幽深的黑暗中。

林一凡、张二毛和王老五三人站在第二层宫殿的通道入口,柔和的晶石光芒映在他们的脸上,映照出疲惫却坚定的眼神。刚才的生死搏斗让他们喘不过气来,但此刻停下脚步,周围的寂静反而让他们的心跳声清晰可闻。林一凡靠在墙边,低头看着手中沾满黑水的长刀,刀刃上映出他有些模糊的脸。

王老五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语气平静却带着点沉重:“一凡,你有没有想过,人活着到底是为了啥?小时候,咱想着吃饱穿暖,长大了,咱想着挣钱娶媳妇,可等这些都有了呢?还不是觉得空虚,总想再找点啥。这宫殿里的怪物、机关,还有那些死而不僵的尸裹,它们为啥在这儿?谁弄的?咱们拼命闯进来,又是为了啥?这些问题,我越想越觉得,咱们不是在跟怪物打,而是在跟自己较劲。”

张二毛挠了挠头,嘀咕道:“老五,你这脑子咋这么多弯弯绕?我听不懂啥大道理,就知道肚子饿了得吃饭,打架输了得跑路。活着不就这么回事儿吗?”

林一凡却沉默了,他盯着通道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光影,脑海里闪过这些天的经历。从村里出发时,他们仨不过是想找点值钱的玩意儿换酒喝,可一路走到这儿,尸裹、怪物、机关,每一步都像在逼他们面对点啥。他慢慢开口:“老五,你的意思是,咱们在这儿拼命,其实是想证明点啥?证明自己没白活?”

王老五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差不多吧。人这辈子,总得找个理由让自己觉得值。有人为了钱,有人为了名,有人为了家。可咱们呢?咱们仨没啥大志向,可走到这儿,我突然觉得,咱们是在找一种活着的劲儿。就像这些怪物,它们死了还被操控着动,咱们不一样,咱们活着,就得自己说了算。”

张二毛听了半天,似懂非懂地嘀咕:“照你们这么说,打这些怪物,不光是保命,还得打出个意思来?那老子这斧头砍下去,是不是也算有点哲理了?”他挥了挥铁斧,嘿嘿一笑,试图把气氛弄轻松点。

林一凡被他逗乐了,拍了拍张二毛的肩膀:“还真别说,二毛,你这斧头砍得虽然糙,可也挺有劲儿。咱们仨,谁不是在用自己的法子活着呢?我拿刀,你抡斧,老五弄他的木杖,各有各的路,可凑一块儿,又能闯到这儿。这不就是咱们的道理?”

王老五看着两人,眼神柔和了些:“对。道理不一定非得高深,说白了,就是你心里那口气。咱们闯这宫殿,表面上是找宝贝,可实际上,是在跟自己较量。每次打完一仗,喘口气,看着对方还站着,那种感觉,比拿多少金子都值。”

林一凡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通道尽头:“那这么说,前面不管有啥,咱们都得闯下去。不为别的,就为争这口气,证明咱们仨不是白来的。”他顿了顿,咧嘴一笑:“再说,死了那么多怪物,总得看看这宫殿里藏着啥秘密,不然不亏?”

张二毛哈哈一笑,扛起铁斧:“对!老子砍了这么多,总不能白砍。管它前面是啥,咱仨一块儿上,干它个痛快!”他那粗犷的笑声在通道里回荡,冲散了刚才的沉重。

王老五也站直了身,握紧木杖,淡淡道:“走吧。活着,就得往前走。答案也好,秘密也好,总得自己去找。”

三人对视一眼,疲惫的脸上多了几分坚定。他们没再多说,迈开步子,走向第二层宫殿的深处。

门口的石碑,密密麻麻写满了字。

时空裂缝,历史回眸

星纹罗盘,指针元素

镜像法则,暗影末日

信物共鸣,记忆回廊

相位重叠,中心永生

这似乎是一些规则?......

林一凡握紧手中锈迹斑斑的钥匙,钥匙柄端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当指针划过腕表数字“Ⅺ“的瞬间,整片废墟突然震颤起来。那些原本隐没在断壁残垣间的银色纹路次第亮起,像是沉睡千年的血管重新注入生命。

“东南方三十步,三短两长的菱形标记。“传来王老五急促的呼吸声。我踩过龟裂的大理石地面,在第七根柱基座旁找到了那个符号。指尖触碰的刹那,青灰色石面竟泛起水波般的涟漪,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从虚空中缓缓浮现。

地图上密布着朱砂绘制的星象图,十二宫位与七政四余交错重叠。我的瞳孔突然刺痛——那些星轨竟与拾到地图标记的线路完全吻合。

当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地图边缘的龟形纹章时,三枚青铜钱币从柱顶坠落,带着清脆的声响滚落到我脚边。

“开元通宝、永乐通宝、...这是嘉靖年的沉船???“三人大惊。

林一凡弯腰捡起钱币的刹那,四周景物开始扭曲。残破的神殿立柱褪去青苔,断裂的横梁重新接合,斑驳的壁画在月光下焕发出瑰丽的色彩。

当再次抬头,竟置身于完整的圆形剧场中央。

宫殿内的大理石神像环绕着中央祭坛,每尊神像掌心都托着不同形状的凹槽。祭坛上悬浮着三棱锥状的水晶,折射出的光束在穹顶投射出不断变换的星图。我突然意识到,钱币边缘的锯齿状纹路与神像凹槽的缺口完全契合。

水晶三棱锥迸发出刺目的白光,林一凡本能地抬手遮挡。当光芒消散,祭坛上出现了一卷用紫色丝带捆扎的竹简。展开的刹那,墨迹如活物般游动重组,最终定格为一幅标注着洞庭湖泊图。而在中心对应的位置,赫然画着他们在追查的禁地。

祭坛开始下沉,神像的眼眶中渗出暗红色液体。三人攥紧竹简转身狂奔,身后传来巨石摩擦的轰鸣。当最后一级台阶在眼前塌陷时,腕表指针刚好指向罗马数字Ⅻ。

月光突然变得血红,那些原本静止的神像竟缓缓转头。

地图上的星象开始逆向流转,竹简上的墨迹扭曲成狰狞的鬼脸。

“快找水元素标记!“林一凡的呼喊终于冲破寂静。血色月光下使用罗盘会唤醒地底沉睡的亡灵。

戒指!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