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力量之源

在另一个世界，千万年前，当时人类的祖先尚以四肢爬行。

即使它们有远超其他生命的智能，但其地位并不超然，当时能判断地位的，是力量，利爪与尖牙，所有生物就只懂得以自身最强处去生存。

那个世界没有龙，没有将力量强化到极致的生物意外衍生出的智能，也没有任何生物将猿人作为仆从，它们只是食物，一种更低劣的存在而已。

但远强于其他生命的智能就让猿人感到不甘和不满，但偏偏身体结构就限制着它们，让它们无法取得攀上食物链顶端的最强力量。

直到有一日，一个意识自猿人脑中产生，第一块巨石自猿人手中掷出，不知道重力加速度，不知道地心引力，这只是一种让它们觉得可以强化自身杀伤力的感觉，而猿人尝试了。

当巨石驱赶猛虎，当直立行走后的长矛刺入第一头巨象的心脏，当火药第一次炸响于炮管中，当第一颗具有现代意义的子弹没入敌人身体，当敌人城市上空浮起蘑菇云时，人类就与祖先的思维贯通一致。

这种思想可以让他们变强，可以让他们冲破自然所赋予的先天结构，去取得大自然所能容许范围之外的权利与地位。

而就像当初那只抛出岩石的巨猿一样，一位名为蓝道天武的人脑中也出现那种可以令他进一步变强的想法，他尝试了。

自第一道电流推动迸发的天雷于战场上空舞动，人类再次进入了新的时代，一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这个世界经历过属于独属于龙的时代，爬行动物抢先一步取得了超凡力量，奴役众生，但这并不意味着属于智慧生命的潜力完全消散，他们只需要一个契机，和一把钥匙。

契机，是龙的血液，是从平凡迈向超凡的第一步。

而钥匙，则是磁场力量，一份与强者元神一并归来的，绝强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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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屠龙，感觉如何？”

自夔门行动结束，已经过去了一周，卡塞尔学院正式开学，所有学生都陆陆续续回到校园内。

路明非刚回到校园，就被昂热带到校长办公室谈心，对，就是谈心，不需要搅什么尔虞我诈心思算计，只需要将内心实感说出即可。

“老实说，很糟糕，我很清楚我身上力量的破坏力，我也看过图书馆内最古老的屠龙记录...”

路明非放下茶杯，沁人心脾的茶水根本不能改变他如今的沉重心情。

“我不知道是炼金武器或者言灵对龙具有特殊效果，还是这条龙在他的同类中属于特殊品类，亦或者我预计中最糟糕的情况...”

在屠龙者的历史上，这些怪物虽然强大，但不应该这么耐打，依靠基础的人力，言灵，与一些结构原始的炼金武器，人类一样能在付出一定代价后将龙击杀。

但没有哪怕一次的击杀记录，是和路明非这次一样，将整头龙的血液大量放空，骨骼几乎打碎后，还要枭首才能顺利击杀的。

而除了屠龙者的历史，路明非还清楚一段更加生灵涂炭的历史，如果龙因为他们的生物本性对人类的首选永远是奴役而非灭绝，那么在没有底线的磁场强者眼里，生命只是简单的玩具，人，也只是凑巧长得像人。

当年电流推动的觉醒，都能刺激无数强者与超能力者诞生，路明非本以为以这个世界有些不同寻常的磁场环境和已有的言灵，应该不会出现磁场力量从自己开始扩散的迹象。

至少，不应该这么早出现，也不应该出现在龙身上。

“关于你担心的问题，我们已经检查过了，初步判断是这头侍卫经历了龙王给予的某种特殊强化，拥有更强的生命力，而且...”

昂热打了个响指，站在一旁的富山雅史连忙将一个罐子带到两人面前，罐子中的是一个标本，一个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红龙幼体。

“你喜欢玩《星际争霸》和《战锤：40K》，对吗？”

“对啊，就是没钱买棋子。”

“那就好解释了。”

昂热拿起茶杯轻抿一口茶水，指着红龙标本向路明非解释起来。

“罐子里的，你当他是龙的世界里的陆战队员或者星界军大头兵就行，作为三代种，而且还是幼体，他至今还活着。”

路明非看向罐子中的小龙，似乎是受到了血脉的呼唤，他缓缓睁开了眼睛，张嘴试图喷吐龙焰，但当他与路明非的眼睛对视后，瞬间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直至福尔马林再次让他陷入沉睡。

“你面对的龙侍，你理解成高阶圣堂武士或者第十三基因原体的担架队就行，他们拥有着远比这些小龙更强大的生命力，如果不是因为你，恐怕所有人都会死在这次任务里。”

路明非十指交错，缓慢而郑重的点了点头，这种解释他能认同，但依旧没减少他内心的不安。

“最后，就和你说的那样，炼金武器对龙确实能起到特殊效果，倒不如说，你只拿了一把相对普通的炼金武器，没有言灵只靠自身力量就能单独战胜一头龙侍，已经远超我们所有人的预料。”

“校长，这就不厚道了，说好的‘劲到不行’呢？”

“当时你还没取得装备部的信任，他们多半只是在哄小孩，这次不是刚下飞机，他们就把剑收走回炉重造了吗？”

一老一少相视一笑，对路明非来说，这反而是更能接受的答案，如果只是武器不中用，他完全可以用强化自己来弥补，抵达五十万匹人剑合一境界后，武器强度对他来说便不是问题。

事实上，磁场力量扩散反而才是正常现象，路明非只期望这一天能晚一些。

“哦，对了，明天就不要逼芬格尔在早上七点出门晨跑了，如果不想参与明天的活动的话，待在宿舍里就行。”

“嗯？明天是什么大日子吗？我在校历上怎么没看到过？”

路明非询问道，两个月的相处下来，他深知面前这位老校长是真的会享受，玩的也是真的野。

“‘自由一日’，听说过吗？”

“...校长，我一直以为卡塞尔学院是一个以抵抗灾害生物为己任，只是内部多少有些虫豸的正经地方，你别告诉我这里还能公开行某些苟且之事。”

“放心吧，不是你想的那样，不过芬格尔是一点都没和你提过吗？”

“...没有，他把主要空闲时间用在吃饭和捏造我的绯闻上了。”

看着路明非怪异的表情，昂热校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着向路明非介绍自由一日的规则和参赛方。

自由一日是一年一度的学生狂欢日，在这一天，大多数的学生纪律都可以不被遵守，学生们可以自由自在做想做的事情。

但其中最大的活动，是狮心会和学生会的战争，双方会动用除了实弹外的一切武器，只为了最后分出胜负，获胜方将获得学院内最高级会馆诺顿馆一年多使用权，年度“学院之星”的决赛权。

以及在学院内追求的第一个女生不得拒绝，并至少维持三个月关系的特殊权力。

不知是不是错觉，路明非只觉得校长在介绍时，对最后一项特殊权力格外看重。

“...校长，你不觉得这个活动完全是不务正业无病呻吟吗？除了大规模实战确实有些价值。”

“嗯？我的冠军有何高见呢？”

“首先，诺顿馆只有使用权，但是地暖，空调，其他用电等等都要交费，你确定这不是一些富家子弟专属？”

昂热点了点头，可能是一直以来获胜方都不差钱，以至于这个问题似乎从来都不算是问题。

“第二，‘学院之星’，我们学校不想办法拿龙的脑袋筑京观，难道打算靠选美把龙迷死吗？总不能真有那白痴龙王和小说里一样爱上人类吧？”

“明非，话不能这么说，学生也是需要玩乐和放松的，不是谁都有和你这样子的自律性和钢铁意志的。”

校长轻咳两声，这孩子好像从某个夜晚开始，就越活越像他高祖，甚至还是没被他和梅涅克带坏的最初版本。

“最后那个，考虑到我的个人认知，单方面那叫夺人所爱或者强迫。”

“就算两情相悦，我没记错高血统学生的婚姻都要校董会批准吧，这是怕颠佬和失控高阶混血种不够多吗？”

在提到第三项权力时，路明非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人，他名义上的师叔，实际上的大敌，黑暗。

修罗道的创始人，但谁能想到这个强者的崛起之初，竟然是被人用特殊权力横刀夺爱，后来又始终求而不得。

黑暗心心念念的人是路明非的师姐秋天，而横刀夺爱的那个人正是路明非的大哥白首男。

虽说路明非无比珍重他的大哥，但就这件事上，即便到了今天，他还是觉得大哥这事情做的一点人样都没有。

哪个天才发明的用权力和膀胱剑挽回感情的啊？！

“你的担忧倒是没问题，但直到今天还没发生这种问题...或许算是侥幸吧。”

听了路明非的解释，昂热也有些后怕，虽然A级的强大学生并不多，但万一真有人具有A级血统和高杀伤言灵，因为这件事恨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

那简直是灾难。

“不过这是你学长学姐们赢来，所以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当前最快的解决办法就是你自己作为第三方参赛，一个人赢得一切，而且在校期间要一直赢下去。”

“现在看来只能这样了，不过校长，我杀了一头龙侍，能增加一项内容吗？”

“说吧，这是你应得的。”

“如果这次‘自由一日’我赢了，学校每年夏季学期结束前，举办一次比武大赛，我们好说歹说是以武力作为核心的学校，跟着一群天天搞选美和恋爱的怎么能搞好屠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