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湖大杂烩

食堂。

酒菜已经备好。

连月新与三位长辈围坐一桌，给他们把酒杯斟满。

“干。”杯酒入肚，丛不弃问道：“师兄，你的剑法有眉目了吗？”

“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谈何容易。”封不平摇了摇头，放下酒杯：“最近江湖上有什么动静吗？”

“还真有。”丛不弃饶有兴趣道：“听说雪山派掌门白自在的孙女和儿媳妇，在数月前突然一死一疯，也不知道因为什么。”

连月新心说：‘那当然是石中玉造的孽了。’

石中玉贪图白阿绣美色，意图强奸，幸被仆人阻止，白阿绣不堪受辱，伤心欲绝以至跳崖自尽。

这是一个混乱的江湖！

北乔峰、南慕容，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并存于世。

重阳真人辞世多年，全真教靠着全真七子和天罡北斗阵，在江湖中余威不减。

少林、武当依旧是武林中的泰山北斗。

约莫五年前，乔峰从汪剑通手中接掌丐帮，自此丐帮声势日隆。

洪七公比乔峰年长十来岁，两人武功相仿，降龙十八掌俱都造诣精深，原本也是继任帮主的上佳人选。

但因为曾经贪吃误事，洪七公自觉难当大任，就只做了副帮主，与马大元并列，常年四处游历，不在帮中。

南帝段智兴更是倒反天罡，成为了段誉的长辈，已经在武林销声匿迹多年。

除此之外，连月新拜师不久的时候，还听闻失踪十年的武当五侠张翠山与天鹰教教主的千金殷素素，携幼子从海外归来。

邻国大明。

威震武林的小李飞刀李寻欢，将全部家产转赠给义兄龙啸云和表妹林诗音作为新婚贺礼，远走关外至今未归。

叶孤城、西门吹雪，以绝世剑法名扬天下，只是不知道有护龙山庄的存在，他们还有没有机会决战紫禁之巅。

江湖上可谓高手如云。

习武之人向来不愿甘于人后，在无数人你追我赶，不断竞争之下，无形中促使武道大兴，日益昌隆。

一些惊才绝艳，诸如五绝之辈都因此突破了原本的成就，实力高低已无法再用固有的标准来评判。

封不平问道：“气宗近况如何？”

“还是老样子。”丛不弃轻蔑一笑：“徒弟收了三十多个，就大徒弟令狐冲稍微有点出息，近两年在江湖上闯出了些许名堂。

但要比起咱们新儿，那可就差的太远了，剩下的那些更是不值一提。”

连月新笑道：“看来我这个剑宗大弟子，也是时候该下山了。”

“我觉得可以。”丛不弃道：“封师兄，以新儿现在的武功，轻易没人伤得了他。

他要下山，我这礼物刚好也有用武之地了。”

他拿起身旁的木匣，放在桌上打开，登时一股寒气扑出。

盒中赫然放着一柄灰黑色的长剑。

剑长三尺五寸，灰黑之中又透出一股浓郁的青碧，犹如井壁般幽暗而明润。

剑首刻着一只睚眦，狰狞凶悍。

丛不弃拿起宝剑递给连月新，解释道：“回来的路上，我顺手解决了一伙抢劫商队的山贼，此剑是贼头子所用。”

连月新试着拔剑，鞘中的卡簧紧扣剑身，力气小的人还真拔不出来。

“铮”的一声龙吟，剑锋出鞘。

霎时满室幽光，剑身似明镜无暇，把连月新的俊朗面容映照的一清二楚。

成不忧脱口称赞：“好剑！”旋即又纳闷儿道：“区区山贼，怎配有如此宝剑？”

“嗯？这剑…”封不平看着剑首的睚眦目光一凝：“似乎很像传闻中，四顾门门主李相夷的少师剑。”

“不会吧！”连月新双目圆睁，惊讶不已。

六年前，李相夷和四大魔教之一金鸳盟的盟主笛飞声在东海决战，结果两败俱伤，少师剑随之坠落大海。

现在这柄在江湖上和倚天剑、屠龙刀齐名的神兵，居然就握在他的手中？！

丛不弃道：“我问过山贼头，他也是抢来的，不清楚此剑之前的来历。”

“师父见多识广，应该没看错。”连月新略显迟疑：“不过这有主的东西，咱们要不要还回去？

李相夷虽然不在了，但他昔日的故旧还在，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没必要为一把剑惹上百川院。”

“还个屁！”丛不弃满不在乎道：“换个剑柄和剑鞘不就得了，到嘴里的鸭子，焉有吐出来的道理。”

“妙极！”连月新抱拳拱手，一本正经道：“还得是您呐！师叔，佩服。”

“少跟我耍贫嘴，这叫一朝受用，一朝便宜。”丛不弃理直气壮道：“百川院要是真找上门来，你就咬死不认账，说剑到你手里就已经这样了。

百川院是武林正道，顶多把剑没收，不会伤害你的。”

连月新嘿嘿一笑，收剑回鞘：“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砰！

成不忧猛地一拍桌子：“新儿得此宝剑，如虎添翼，依我看，不如明天就出发，攻上玉女峰，咱们四个联手，量他岳不群也不是对手。”

“有道理。”丛不弃眼前一亮，跃跃欲试。

连月新也不禁意动。

封不平却沉默不语，好半晌才摇头道：“不妥，当初岳不群他师父仗着紫霞神功，杀了咱们剑宗十多位长辈。

岳不群接任掌门二十余载，必定精修此功，不可不防。”

他看向窗外练完功，陆续来食堂吃饭的众弟子：“况且，孩子们还不成气候，贸然出手必定有所伤亡，还是再等两年也不迟。”

成不忧和丛不弃闻言，顿了顿，纷纷表示是师兄言之有理。

这些弟子都是两人眼瞅着长大的，自然也不忍心见他们去送死。

连月新附和道：“弟子也无异议。”

黄昏，日落。

收拾完行李的连月新，沐浴后回到房中，熄灯上床，盘膝打坐练气。

他练得内功和令狐冲等气宗弟子一样，是最普通的华山心法，可谓平平无奇。

华山派最厉害的内功当属《紫霞神功》，但这是气宗绝学，非掌门不传，剑宗弟子自是无缘得见。

除此之外，便是《混元功》。

这门功夫需要从掌法练起，由内而外，威力奇大，优点是没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功成后举手投足自有内劲相随，无需刻意运功，缺点是进境极慢。

很不幸，这门内功被穆人清那支的先辈带走了。

剑宗弟子痴心剑术，近乎走火入魔，对内功都不重视，更遑论拳脚功夫，因此数十年来，鲜少有人修炼混元功。

渐渐地，这门内功便在剑宗失传。

连月新纵然有心想学，封不平三人也无法可教。

所幸他现在根骨绝佳，不但练外功招式得心应手，纵使普通内功亦有事半功倍之效。

短短八年，竟让他硬生生练出了一身堪比丛不弃的浑厚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