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巧遇江湖落魄人

逍遥镇的清晨被细雨笼罩，青石板路上泛着水光。

张棂星站在客栈二楼的窗前，望着街上匆匆撑伞的行人。昨夜探查义庄的发现让他辗转难眠，那个诡异的阵法与失踪的尸体，还有那个神秘的黑影...一切都指向一个不祥的预兆。

“师叔祖，早饭准备好了。“家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张棂星收回思绪，转身下楼。客栈大堂里，四目道长已经坐在角落的桌旁，面前摆着几样简单的早点。他的气色比昨日好了不少，但眉宇间仍带着几分疲惫。

“师兄睡得可好？“张棂星落座问道。

四目轻叹：“做了些怪梦，不甚安稳。“他压低声音，“师叔祖，昨夜义庄之事...“

张棂星简要说了发现，四目眉头紧锁：“养尸阵...这可不是小事。看来这逍遥镇的水，比我们想的要深。“

正说着，箐箐匆匆从楼上跑下来：“师父！不好了，东师兄发烧了！“

四目连忙起身：“我去看看。师叔祖先用早膳吧。“

张棂星点头，独自用着早饭。客栈里的人渐渐多起来，大多是些商旅和本地人。他一边吃，一边留意着周围的谈话，希望能捕捉到有用的信息。

“...听说昨晚义庄又出事了...“

“...可不是，今早治安队都去了...“

“...张队长脸色难看得紧...“

张棂星耳朵一动，正想细听，却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滚出去！没钱还敢来吃饭？“店小二尖锐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一个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被推搡着倒退几步，差点撞到张棂星的桌子。那人约莫四十出头，面容憔悴，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沾着些暗红色的痕迹——劣质朱砂。

“这位道长...“张棂星起身，装作天真的孩童模样，“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那落魄道士一愣，低头看见是个衣着光鲜的小道士，尴尬地搓了搓手：“小道友见笑了。贫道...贫道只是...“

店小二插嘴：“这小老儿三天两头来蹭吃蹭喝，今天还想赖账！“

张棂星从袖中摸出几枚铜钱：“他的账，我结了。再上壶热茶。“

店小二接过钱，撇撇嘴走了。落魄道士感激地拱手：“多谢小道友仗义相助。贫道茅山明，不知小道友...“

“茅山？“张棂星故作惊讶，“我也是茅山弟子，家师玄清真人。“

茅山明闻言，脸色一变，竟有些慌乱：“原...原来是玄清师叔的弟子...“他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闪烁。

张棂星心中一动。这人认识师父？他热情地拉茅山明坐下：“前辈既是同门，不如一起用些早点？“

茅山明局促地坐下，目光不时瞟向靠在墙边的一把破旧油纸伞。张棂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敏锐地察觉到伞中隐约有阴气流动。

「叮！检测到微弱鬼气波动」

「强度：鬼兵级（无害）」

“前辈这把伞...“张棂星故作好奇，“看起来很特别。“

茅山明身子一僵，干笑道：“就...就是普通油纸伞...“

张棂星没有追问，转而问道：“前辈在逍遥镇多久了？可知道这里最近有什么怪事？“

茅山明松了口气，接过店小二端来的热茶：“说来惭愧，贫道来此已有月余，一直...呃...没什么正经活计。“他喝了口茶，“至于怪事...听说镇西义庄闹鬼，连青云观的清虚道长都束手无策。“

“哦？“张棂星来了兴趣，“前辈可曾去看过？“

茅山明摇头：“贫道修为浅薄，哪敢招惹那些...“他突然住口，像是意识到说漏了什么。

张棂星心中了然。这茅山明显然知道些什么，但有所顾忌。他正想再问，茅山明的肚子突然“咕噜“一声响。

“前辈先用些点心吧。“张棂星将面前的蒸糕推过去。

茅山明感激地点头，狼吞虎咽起来。看他饿极的样子，恐怕不止一顿没吃了。

趁着茅山明吃东西的工夫，张棂星细细打量他。这人虽然落魄，但举手投足间仍有几分道门风骨，尤其是指间的朱砂痕迹，显示他确实修过符法。只是不知为何沦落至此。

“前辈...“张棂星斟酌着词句，“既是茅山弟子，为何...“

茅山明动作一顿，苦笑道：“说来惭愧。贫道本是茅山外门弟子，二十年前因...呃...一些误会，离开了山门。“他眼神闪烁，显然没说实话。

张棂星没有拆穿，转而问道：“那前辈这些年...“

“江湖漂泊，混口饭吃罢了。“茅山明叹气，“偶尔帮人驱驱小邪，做做法事...“他说着，又不自觉地看了眼油纸伞。

张棂星假装没注意到这个小动作：“前辈若有难处，不如与我们同行？家师四目道长就在楼上。“

“四目？“茅山明一惊，“是...是林九师弟的那位师兄？“

张棂星点头：“正是。“

茅山明脸色更加尴尬：“不...不必了。贫道还有事，先告辞了...“他匆忙起身，抓起油纸伞就要走。

“前辈且慢。“张棂星叫住他，从袖中取出一小块碎银，“一点心意，权当同门之谊。“

茅山明看着银子，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多谢小道友。他日若有缘...“他欲言又止，匆匆离去。

张棂星目送茅山明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若有所思。这人身上谜团不少，那把油纸伞里的鬼气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更奇怪的是他对四目师兄的反应...

正思索间，四目和箐箐从楼上下来。

“师叔祖，东的烧退了。“四目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空盘子，“有客人？“

张棂星简要说了茅山明的事，四目眉头一皱：“茅山明？这名字有点耳熟...“

“他说曾是茅山外门弟子，二十年前离开的。“张棂星补充道。

四目思索片刻，突然拍案：“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确实有个外门弟子被逐出师门，好像就叫茅山明。据说是因为偷学禁术...“

“禁术？“张棂星好奇道。

四目摇头：“具体不清楚，只记得师父提过一句，说他'养鬼为祸'。“

养鬼？张棂星想起那把油纸伞。看来茅山明至今仍在做这种事。不过从系统检测来看，那两只小鬼并无害处，倒像是被豢养的。

“师叔祖觉得他与义庄之事有关？“四目问道。

张棂星摇头：“不像。他修为不高，而且看起来很落魄，不像是能布置那种阵法的人。“

四目点头：“也是。不过既然遇到，还是留意些好。“

三人用完早膳，决定分头行动。四目去拜访青云观的清虚道长，打听义庄之事；张棂星则带着家乐和箐箐在镇上继续探查。

雨势渐小，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张棂星让家乐和箐箐去打听张队长的行踪，自己则沿着主街漫步，希望能再遇到茅山明。

转过一个街角，张棂星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嗓音从巷子里传来。

“大宝，小宝，今天咱们得想办法挣点钱...“

悄悄靠近，只见茅山明蹲在巷子深处，面前摆着那把油纸伞。伞微微晃动，隐约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在伞下游动。

“我知道你们饿...“茅山明声音低沉，“但咱们不能害人。再忍忍，我去找点活计...“

张棂星心中一动。这茅山明虽然养鬼，但似乎并非恶人。他故意加重脚步，咳嗽一声。

茅山明猛地回头，见是张棂星，脸色大变，慌忙将油纸伞藏在身后：“小...小道友...“

“前辈不必紧张。“张棂星微笑，“我早看出伞中有灵。“

茅山明脸色煞白，嘴唇颤抖：“你...你都知道了...“

张棂星点头：“两只小鬼，无害的那种。“

茅山明颓然坐地：“完了...你一定会告诉你师父...我又要被驱逐了...“

“为何这么说？“张棂星好奇道，“前辈养鬼是为了...“

茅山明苦笑：“为了活命罢了。“他犹豫片刻，还是打开了油纸伞，“这是大宝和小宝，我二十年前收留的两个孤魂。“

伞下浮现出两个模糊的身影，一个略高些，一个瘦小，都怯生生地看着张棂星。

「叮！检测目标：鬼兵×2」

「实力：微弱（无害）」

「状态：饥饿（阴气不足）」

张棂星看着两个虚弱的小鬼，心中了然。茅山明养鬼不是为了害人，反倒像是在...照顾他们？

“他们...“张棂星试探着问。

茅山明叹气：“二十年前，我在山下村子做法事，遇到这对兄弟的冤魂。他们是被山匪害死的，无人超度，眼看就要消散。我一时心软...“他摇摇头，“后来被师门发现，说我私养鬼物，坏了规矩，就把我逐出山门。“

张棂星皱眉：“只是养了两个无害的小鬼，至于逐出师门？“

茅山明苦笑：“门规森严啊。再说...“他压低声音，“我当时确实想用他们帮忙驱邪赚钱...虽无害人之心，但终究是走了捷径。“

张棂星看着茅山明落魄的样子，再看看两个虚弱的小鬼，心中五味杂陈。这人虽有错，但并非大恶，反倒有些...可怜。

“前辈今后有何打算？“张棂星问道。

茅山明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只是...“他担忧地看着两个小鬼，“他们越来越虚弱了。没有阴气供养，迟早会消散...“

张棂星思索片刻，从袖中取出一张聚阴符：“这个或许能帮上忙。“

茅山明接过符箓，惊讶道：“这...这是上品聚阴符！小道友从何处得来？“

张棂星笑而不答：“前辈先用着。若需要帮助，可来悦来客栈寻我。“

茅山明感激涕零，连连道谢。张棂星摆摆手，转身离去。走出巷子，他长舒一口气。茅山明的事让他有些感慨，修道之人，何为正，何为邪？有时候界限并不那么分明。

「叮！触发支线任务：度化孤魂」

「任务内容：帮助茅山明妥善安置大宝、小宝」

「奖励：功德值+500，茅山明好感度大幅提升」

张棂星微微一笑，接受了任务。正要继续前行，家乐急匆匆地跑来：“师叔祖！找到张队长了！“

“在哪？“张棂星精神一振。

家乐指向镇中心：“在衙门呢。箐箐盯着他，让我来叫您。“

张棂星点头：“走，去看看这位'土皇帝'。“

两人快步向衙门走去。路上，张棂星还在想着茅山明的事。或许，等解决了义庄之谜，他可以帮这位落魄的同门找个正经出路。至于那两个小鬼...超度往生才是正道。

衙门前的广场上，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正大声呵斥几个手下。那人穿着官服，腰间佩刀，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

“那就是张队长？“张棂星低声问道。

家乐点头：“对，听说他今天要去义庄查案。“

张棂星眼睛一亮：“那我们跟上去看看。“

正说着，箐箐从人群中挤过来，小脸兴奋：“师叔祖！我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箐箐压低声音：“张队长每个月十五都会去镇外的山神庙，据说是在见什么人...“

十五？张棂星心中一动。今天正是十五！看来，这个张队长确实有问题。

“走，“张棂星当机立断，“我们先去义庄，看看这位张队长要查什么'案'。“

三人悄悄跟上张队长的队伍，向镇西义庄行去。张棂星心中盘算着，或许今天就能揭开义庄之谜，甚至找到那个风水先生的线索。

至于茅山明...等处理完正事，再回头帮他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