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定三计，暗局初成

“第一，是自保之能。”

在这深宅大院，人心叵测。

今日是砚台，明日就可能是棍棒。

没有一点防身之能，便是将自己的性命，完全寄托于他人的仁慈之上。

【兑换：身法（初级），所需情绪值：50】

【兑换成功，当前情绪值：184】

一股暖流自脊椎升起，瞬间贯通全身。

江耘感觉自己的四肢变得前所未有的轻盈、协调，身体的平衡感和反应速度，都得到了肉眼可见的增强。

他随意地在狭小的屋内走了两步。

步履之间，竟带上了一丝狸猫般的敏捷与无声。

“第二，是立身之本。”

他很清楚，自己能得到贾政的青睐，靠的是“见识”；能获得贾宝玉的友谊，靠的是“解语”。

但这些，都还太虚。

他必须拥有一项真正的、能在此世安身立命的“硬技能”。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他早已盘算好的选项上。

【兑换：医理（入门），所需情绪值：30】

【兑换成功，当前情绪值：154】

这一次，涌入脑海的，是海量的、关于阴阳五行、经络穴位、脉理药性的基础知识。

他虽还远称不上“大夫”，却已然能看懂寻常的药方，理解基本的病理。

这，是他为那个“颦儿”妹妹，为这座注定要被病痛与死亡笼罩的府邸，埋下的最重要的一颗种子。

“第三，是处世之仪。”

江耘看着铜盆水中，自己那张清秀但略带病容的脸。

他深知，这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世界。

一副更健康、更具神采的仪容，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资本。

【兑换：容貌微调（一次），所需情绪值：10】

【兑换成功，当前情绪值：144】

水中的倒影，似乎没有变化。

但江耘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从内里，悄然改变。

他皮肤下那层因久病而生的暗黄正在褪去，眉眼之间，也多了一分难以言喻的神采。

一夜之间，他完成了第一次武装。

次日清晨，江耘再次来到荣国府。

他今日特意早到了一刻，想先去给贾政请安。

不想，在荣庆堂的院门口，却又碰到了贾宝玉。

他竟是专程在此等候。

“江大哥！”

贾宝玉见到他，眼睛一亮，快步上前，不由分说地将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塞到他的手里。

“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我特意从老太太那里讨来的。

你昨日为了我，手上可曾擦伤了？”

江耘心中一暖，打开瓶塞，一股混杂着冰片与麝香的清冽药气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地，动用了那刚刚入门的“医理”。

“好药。”

江耘由衷赞叹道。

“冰片性凉，可清热止痛；没药活血，可化瘀生肌。再配以珍珠、血竭……二爷，这怕不是宫里出来的御药吧？”

这一番话，让贾宝玉和旁边跟着的袭人，全都听得目瞪口呆。

一个穷秀才的儿子，怎会懂得如此精深的药理？

【来源：贾宝玉，情绪值+10】

【来源：袭人，情绪值+8】

江耘见状，微微一笑，知道自己这番“不经意”的展露，效果极好。

贾宝玉愈发觉得他深不可测，钦佩道：

“江大哥，你真是我的知己！什么都懂！走走走，咱们一道去学里！”

两人并肩而行，贾宝玉忽然又想起一事，愁眉苦脸地说道：

“说起这药，我又想起林妹妹了，她这几日又犯了咳疾，日夜不止，那些大夫开的药，吃了也不见好，真真愁死个人！”

林黛玉……

江耘的脚步，微微一顿。

也算是遗憾，他现在还不曾见过那位扶风弱柳的妹妹呢。

当二人再次踏入家塾时，里面的景象，已与昨日截然不同。

学堂内，一片鸦雀无声。

之前那些斗鸡走狗的纨绔子弟，此刻竟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捧着书，装模作样地读着。

贾环的位置，是空的——他已经被禁足了。

而那个昨日不可一世的“呆霸王”薛蟠，正坐在角落里，一脸的不爽，面前铺着纸，正在那里费力地抄写着什么。

他看到江耘和贾宝玉进来，恶狠狠地瞪了江耘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来源：薛蟠，情绪值+5】

学堂里其他的学生，看向江耘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与躲闪。

江耘平静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安然坐下。

他知道，昨日的一番作为，已经成功地让他从一个“可以随意欺凌的穷酸”，变成了一个“不好惹”的狠角色。

这暂时的平静，是他用智慧和实力，硬生生打出来的。

但他更清楚，像薛蟠这样的恶犬，绝不会就此善罢甘甘休。

暂时的蛰伏，只为更猛烈的反扑。

江耘翻开书，目光看似落在圣贤文章上，心中，却已在盘算着，该如何从这位“呆霸王”的身上，榨取到更多的“情绪值”，来兑换自己的下一项技能。

这间龙蛇混杂的家塾，于他，已不再是畏途。

家塾内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两天。

薛蟠的《孝经》抄得错漏百出，被代儒先生硬着头皮训斥了几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而江耘与贾宝玉整日形影不离，谈笑风生，更是让他如鲠在喉。

这一日，代先生偶感风寒，提前退堂。

家塾里顿时又恢复了“呆霸王”的天下。

“来来来，斗促织，下注了！”

薛蟠将一个陶罐重重地放在桌上，招呼着他那群跟班，吆五喝六地聚在了一起。

贾宝玉向来不喜这些粗鄙的玩意儿，拉着江耘，自顾自地在窗边看书。

薛蟠的赌局，很快就出了幺蛾子。

一个名叫“贾菌”的旁支子弟，因家境贫寒，平日里最是懦弱，被薛蟠强拉着下了注，结果自然是输了个底儿掉。

“拿钱来！”薛蟠摊开手。

“薛……薛大哥，我……我没钱了……”

贾菌吓得脸都白了。

“没钱？”薛蟠眼睛一瞪，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没钱你跟小爷我赌？今儿个你要是拿不出钱来，我就让你横着从这门里出去！”

贾宝玉见状，眉头紧锁，立刻就要起身。

江耘却伸手，轻轻按住了他。

“二爷，抱薪救火，薪不尽，火不灭。”江耘低声说了一句。

贾宝玉一愣，随即明白了过来。他若是此刻用钱替贾菌解了围，下一次，薛蟠只会变本加厉。

他看着江耘，问道：

“那依江大哥之见？”

江耘微微一笑，放下书，站了起来，缓步向那群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