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荡魔刀法》

陈辞看着手中的荡魔刀法，迫不及待开始翻看。

张臣见状笑道：

“不急，你之前练的都是野路子，不知道功法的精妙。

“别看这只是部白色品质的功法，里面相应的武道修行知识可多着呢，像我和孙成这等下等根骨的，练上几月，兴许才能掌握，入门更要久久为功一年有余。

“及至小成，其间少说得十几年，才能到二阶圆满，着手突破三阶。

“你想必会快一些，也不急于这一时。”

陈辞乖乖合上《荡魔刀法》。

他不用苦修，只需浏览后录入，加点就行。

但听了张头儿的话，陈辞有些感慨，这个世界的修行，太看重资质。

资质的差距，不光会造成修行速度、修行上限的差距，就连同一个境界的质量，也深受资质影响。

转念一想，修行毕竟是逆天而行。

就武道而言，每个武夫修行的根本目的，是强身增力，追求突破自身的极限，打破一个个本来的限制桎梏：

“什么东西限制我变强，那就打破什么东西。”

不断变强，强到肉身极限、强到对抗天地规则、与天地争夺造化，追寻搬山镇海般的造化伟力。

不停达到极限、发现极限、打破极限。

如此循环，直至极道，这就是武道的修行。

能踏上第一步，突破人体力量的极限，达到千斤之力，成功入境，放眼天下亿万生民，就相当难能可贵。

更别提日后武者还要和天斗、与地争，能做到者寥寥无几。

要是人人都能踏上修行一途，这天地造化、钟灵毓秀，可不得被夺个干净？

修行，就是上青天。

并非是“非有资质者不可修行”。

而是凡是修行一途上，有建树者，其必然有过人之处，只是这种过人之处，后来被叫做“资质”罢了。

剩下就是久而久之、体系发展完善，而造成的体系固化了。

张臣又简单嘱咐了几句。

告诉他们平日里，捕妖队除了出任务办案之外，还会进行相关的修行，最终话锋落在“修行刻苦固然不错，但操之伤身难悔”上。

总之还是担心陈辞仗着自己的根骨，着急修炼，伤了身子。

嘱咐完，张臣送二人出县衙大门。

“明日正式当值，辰时三刻点卯，你们两个不要迟到。”

“是，头儿。”

抱着皂衣、腰牌、佩刀、功法，陈辞离开县衙。

刚刚出门时他有些诧异，县里所有的佐官的堂口，张头儿都领着他们熟悉了一遍，唯独不见县令。

是县令公务繁忙，还是我这种小捕快不配见？

陈辞没多想，反正日后是在县衙上班的，早晚都能见到。

在县衙里走了一天，天色渐晚。

陈辞快步赶回家，看着怀里象征身份的皂衣腰牌，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无论如何，他已经完成了一层阶级的跨越，陈家在这青石县，任人欺负的日子过去了。

从现在开始，他要迎接新的生活。

去荡魔除妖、去不断变强、去接触这个世界……

……

枯柳巷。

自从陈年回来，这一下午，陈家的门槛要被踏破了。

陈岁背着书笈，放学回家，这一天她都担心二哥的考核结果，没好好听讲，还被姚老先生用戒尺打了几个手心，罚了堂，留下背书。

怀着忐忑，陈岁推开自家半掩着的院门。

刚走进小院，就被家里院子“狼藉”的景象吃了一惊。

院里鸡鸭鹅满地跑，直肠子留下一地臭粑粑；

正房前的台阶下，摆着几个系着红花的土筐，筐里放着各种米面粮油，甚至还摆着几匹质量不算上乘的绸缎布匹。

这是怎么了……

遭贼了？

不对，哪有贼往人家送东西的？

满脑子问号，陈岁看见忙里忙外，脸上难掩喜色，却又夹带着些许愁容的大哥大嫂。

“嫂嫂，大哥。二哥当上捕快了？”

陈岁试探问道。

孙秀莲被声音吓了一跳，以为又是来人送东西了，转头一看，一拍脑门：

“嗐，小岁啊，都忙的把你忘了。”

陈年手上拿着一个册子，走向妹妹，笑呵呵回答道：

“是，你二哥考核过了。正好，你认识的字多，帮哥看看这几个字念什么。”

说着，陈年将册子递到陈岁面前，又解释道：

“你二哥一当上捕快，好家伙，咱家认识的、不认识的，都上门来送东西，还有送钱的，这真是胡闹，我找人帮忙记了一下，有些东西咱不能收，咱得给人还回去。”

听到好消息，陈岁眼神布灵布灵闪着光，难掩喜色，一个字一个字地给大哥解释：

“缎，绸缎。福安街王克己王员外，小女萱萱，二八芳龄，生辰八字……，张婆保媒，绸缎两匹、纹银三十两、金银首饰一盒……

“大哥，这是定礼啊！二哥要成婚了？”

陈岁有些惊讶，怎么二哥当上个捕快，连员外都来定亲送礼了？

“这个不能收，得退回去，娶谁得看二弟的心意。”

陈年连忙摇头，转而又调侃道：

“小岁，这还有找你提亲的呢，家世也不错……”

“大哥！那有没有找你提亲的？给你纳一房小妾！”

陈岁气鼓鼓道，她还没想过要嫁人。

嫂嫂孙秀莲的眼神瞬间阴滞。

感受到身后刺骨的寒意，陈年一阵干笑。

“哈哈哈，哪能嘛，哪能嘛……”

陈年正经解释道：

“按理说，当个捕快确实没有这种待遇。但你二哥，是县里百年难遇的上等根骨，是练武的奇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据说能到京城当大官呢，叫什么荡魔司之类的。

“这不，这才这么多员外啥的，过来送礼结交，这几天都得一一退回去。”

二哥是上等根骨？！

陈岁更是没想到，她只以为当初饭桌上，二哥说他修行速度快了些，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二哥真是个天才。

陈岁桃花般的眸子欢喜得眯起，深感与有荣焉。

就在这时，陈辞捧着皂衣等东西，用头顶开门，回了家。

家里嫂嫂、大哥、妹妹，无论三人在做什么，都瞬间放下手头的事情，欢欢喜喜迎接陈辞回家。

陈年接过陈辞的佩刀，抽刀出鞘，笨拙地挥舞，得意自喜。

陈岁玩着二哥的腰牌，看着上面的纹路、金字，越看越喜欢。

嫂嫂更是激动得猛拍陈辞脑壳，说二弟给她长脸。

陈辞看着家人，无奈微笑，然后伸手到怀里，摸出一根玉簪子，摊开递给嫂嫂：

“嫂嫂，给，你的簪子我赎回来了。”

一时间，陈家没人说话。

陈辞以为家人担心钱的来路，他本就为了如何还嫂嫂的簪子筹谋许久，想起之前编的借口，连忙扯谎解释道：

“钱是我朝我们头儿借的，找遍了整个县城的当铺，用六两银子救赎回来了，这簪子对嫂嫂不一样……”

嫂嫂站在原地低头不动，像是做着什么准备，咬着薄唇，有些颤声骂道：

“算你还有点良心。当都当了，你浪费这钱干什么……”

大哥陈年放下手中的刀，走到媳妇身边，搂着肩膀，轻轻拍着，他知道，这些日子，自家媳妇为了这枚簪子难过了许久。

簪子是媳妇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见证过媳妇那段孤苦伶仃的生活，又跟着她来到陈家，开始苦哈哈、甚至苟且的日子。

对一个女子来说，这簪子不一样。

“二弟有心，收下吧。”

陈年接过玉簪，给媳妇戴上。

“小岁，好看吗？”

孙秀莲眼眶有些发红。

“好看，肥肠好看，嫂嫂是最美的。”

孙秀莲手背抵唇灿烂浅笑，眼看眼眶里泪珠打转，紧忙踢了陈辞陈年一人一脚，轻快转身走向厨房：

“收拾收拾，老娘给你们做饭。”

……

弯月下，陈辞借着哥嫂正房内的灯光，坐在院中，翻看《荡魔刀法》，一点点录入。

屋内哥嫂还在处理礼品的事，身旁妹妹陈岁闲着没事，屋内屋外来回跑，帮着哥嫂认字。

【“《荡魔刀法》已录入。”】

【宿主：陈辞】

【道果点数：400】

【自身道果修为：千斤之力、体术致臻化境、《荡魔刀法》（白）（未掌握）（可加点）】

【……】